晏黎黎和黎婉清母女二人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她們二人也沒有想到自己就算逃了出來,卻依舊于事無補。

    該來的,終有會來的。

    該還的債,也終究是要還債。

    “捐肝的人,不是你?”

    薄妄川的心里,有一個近乎荒誕到讓他失去思考的猜測。

    晏黎黎嘲弄冷笑道:“怎么可能是我呢?我當時做了那么多場整容手術,我的身體根本就無法支撐我做這樣的一場手術,捐肝給你的人,到底是誰?我想薄少你的心中也有了人選,但我自己也不確定是不是她。”

    這只是晏黎黎的猜測。

    她一直都猜測給薄妄川捐肝的人是葉傾心,只是......她卻沒有證據。

    至于,晏黎黎為何不當著薄妄川的面,說出指使她的人,是“x”,那就是晏黎黎自己的私心。

    她想,如果薄妄川有心,就應該自己去查。

    如今她的身份曝光了,晏黎黎也不可能冒著得罪“x”的風險去供出“x”。

    黑漆漆的槍口,就這么對準了晏黎黎的眉心。

    薄妄川的眼底,殺意四溢,他只需要輕輕扣動扳機,便會讓晏黎黎死在黎婉清與陸母的面前。

    警車的鳴笛聲,呼嘯而至。

    秦嶺從外面小跑了進來,低聲道:“薄少,你把槍放下,警車來了!”

    薄妄川的心里,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殺意,他冷冷的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槍響,讓晏黎黎和陸母二人震驚的看著晏黎黎。

    晏黎黎也同樣震驚的看著薄妄川,她以為這一枚子彈會穿透自己的心臟,殊不知,這一枚子彈只是從晏黎黎的臉頰擦身而過,“砰”的一下打在沙發的羽絨抱枕上。

    羽絨抱枕里的羽絨像是紛紛雪花,從天而降。

    晏黎黎雙腿癱軟的坐到沙發上,她整個人像是墜入萬丈深淵似的。

    “晏黎黎,你的命,先暫時寄放在你這里,等我查清所有,我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黎婉清心疼的看著自己閨女那張蒼白的面容,語氣惡劣至極的反問道:“薄少,你該不會認為把所有的過錯推到我們的身上,你就是清清白白大好人一個吧?我告訴你,不可能,在對待葉傾心的問題上,我們母女倆頂多是從犯,真正的兇手是你。”

    “是你從未真心對待過葉傾心,是你從未給葉傾心信任,是你從未沉靜下心認真傾聽過葉傾心的話,你別以為殺了我們母女倆,就可洗清你身上的罪孽,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們母女犯下的罪,和你犯下的罪,有著本質的區別。”

    “黎黎是出于妒忌,才會劍走偏鋒,可你,是不信任害得葉傾心成為了受害者。”

    “在你和葉傾心的婚姻中,但凡你信任葉傾心一分,你和葉傾心就絕對不地走到今天這一地步!”

    黎婉清的每一句,落在薄妄川的耳朵里,都是詭辯。

    “如若不是你們......我和葉傾心......”

    黎婉清譏誚嘲諷道:“就算沒有我們,你和葉傾心的婚姻,依舊會失敗,因為,你自大又自負、狂妄又惡劣。”

    “你曾擁有葉傾心最純粹的愛情,可你會因為她愛你,哪怕為她心軟過一秒嗎?你明知道她懷著身孕,卻依舊將她送進監獄。”

    “薄少,一個陌生人,在地鐵上看見一個孕婦,都會好心的讓座,可你呢?你明知道葉傾心是孕婦,卻依舊未曾放過她。”

    黎婉清這些話,刺激的薄妄川再一次舉起手槍。

    黎婉清擋在晏黎黎的面前,她想,哪怕是她死,她也要拉著薄妄川一起下地獄,也只有這樣,她的女兒才會安全。

    “薄少,你這是被我說中實話,惱羞成怒了?”

    秦嶺頭疼撫額,對著不停說話激怒薄妄川的黎婉清道:“你少說一句。”

    “我為什么要少說一句?他不能為了洗白自己,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我們倆的身上?這公平嗎?”

    薄妄川扣動扳機,一槍打在黎婉清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