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攸黑乎乎的小臉上面無表情。
明爻哼笑了一聲,道:“能假扮明家主母,對你來說是天大的榮幸,牢牢記住你的使命,隨時聽從先生的命令行事。”
白鹿攸不大高興地‘哦’了一聲。
然后姿態放松地在寬大的沙發上躺下了。
這沙發可真舒服,柔軟寬大,別說躺她一個,就是再躺一個,也不顯得擁擠。
她不禁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這可不是貧民窟的小窩棚可比的。
“你在干什么?起來坐好!”
明爻的臉色不禁黑了下去,惱怒地低喝一聲。
還從未有人在先生面前如此失禮。
白鹿攸瞇開眼睛睨了他一眼,道:“我在展示粗俗呢!”
明爻張嘴就要反駁,白鹿攸又道:“不是你叫我盡情展示的嗎?”
“你——你你你……”
明爻氣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他作勢就要上前將白鹿攸拉起來。
明庭宴一臉若有所思地打量著白鹿攸,見狀制止了明爻。
“明爻,隨她去吧。”
明爻雖然依舊不滿,但卻對明庭宴的話言聽計從,他怒瞪了白鹿攸一眼,黑著臉不再多說。
……
三個小時后,他們徹底離開了貧民窟所在的北洲區,來到了最繁華的中央區。
懸浮車隊駛入一個偌大的莊園,落在了一片綠化車位上。
莊園最中心的別墅大門口站滿了人,顯然是等候已久。
幾名氣勢不俗的大人物首當其沖。
他們都目光烔烔地盯著懸浮車降落的方向。
明爻和明庭宴都準備下車,然而他們看過去,對面的沙發上白鹿攸依舊睡的香甜。
明爻的臉色又黑了幾個度。
這女人居然真的睡得著!
正常人,從貧民窟一躍接觸到了家主這樣的人物,就算是當假老婆,不也應該忐忑不安,激動興奮嗎?
她倒好,睡的跟頭豬一樣!
他沒好氣地上前,伸手推了白鹿攸的肩膀一下,“醒醒,我們該下車了。”
白鹿攸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著他。
明爻冷笑一聲,嘲諷道:“到地方了,夫人不打算下車嗎?”
白鹿攸沒理他,而是扭頭看向明庭宴,慢悠悠地抬起雙臂,“老公,人家害怕,要你抱!”
“……”
嘶!
反應過來她說了什么的明爻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白鹿攸放下抬起的雙臂,抬著費勁,還是放下吧。
只有兩只眼睛望著明庭宴僵硬地臉龐,整個人沒骨頭一般攤在沙發里不動。
明庭宴和那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對視著,從頭到尾,那雙眼睛里都只有一個意思——快來抱我。
……
懸浮車的車門終于打開,別墅大門口的大人物們,紛紛眼冒精光地望了過去。
當看見明庭宴的懷里竟然抱了人,看樣子還是個女人的時候,這些人不禁陷入了震驚的沉默中。
片刻后,終于有人先回過了神。
“家主竟真的帶回了一個女人!難道家主所說的白月光竟真的存在?”
一名頭發花白,西裝得體的老者驚道。
這位是明的直系長老,排行三。
其他人都沒說話,卻都是臉色陰沉,一個個雙眼銳利如刀地盯著白鹿攸,仿佛要將她盯穿一個洞。
家主那樣的人,當真會喜歡上一個人?
最沉不氣的是這群人中間的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
這姑娘雙眼似要噴火,她氣憤地跺了跺腳,“太過分了,家主怎么可以這樣,他這樣對得起輕蓉姐嗎?”
三長老聞言連忙低喝一聲:“朵朵,閉嘴,別胡說。”
“我說的是實話嘛!輕容姐為了匹配上家主的基因,努力修煉,不惜性命也要在各大獸區奔波!
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又算什么東西?她還讓家主抱著她!她自己沒長腳啊?”
少女氣急敗壞地抱怨,縱使是老者,也沒有再多說。
因為他們的確是這樣想的。
他們都是依附于明家的勢力。
有的是明家本家的,也有旁系的,還有其他家族投效的。
但無一例外,對于主母人選,他們都有自己的私心。
誰不想自己家的姑娘成為主母啊?
他們爭的頭破血流,家主倒是好,轉眼把白月光找回來了!
沒錯,就是白月光!
因為家主和他們說,他心里一直有個白月光!
轉眼,明庭宴抱著白鹿攸走了過來。
他們一個個的不禁伸長了脖子,都想要看看這位家主的白月光長的如何模樣。
哪里想到,當他們看清白鹿攸的模樣后,無一不是滿臉愕然。
這黑乎乎的,臟兮兮的,根本看不清長相啊。
那個叫朵朵的姑娘,更是用手捏住了鼻子,一臉嫌棄地道:“什么味兒?好臭!”
“家主,這是……”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問出了聲。
“這是主母。”明庭宴淡淡環視了眾人一眼,言簡意賅。
明爻雖然不滿白鹿攸,但這個時候卻是道:“家主和主母久別重逢,你們記住,以后,她就是明家的主母!”
“爻先生,可是她,她……”她分明像是從貧民窟來的啊!
明爻似乎看透了他們心中的想法,道:“夫人流落貧民窟,但縱然如此,明家的主母也只有她!”
眾人不敢再多說。
只能眼睜睜看著明庭宴抱著那個女人進了大廳,又直往樓上而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要離開的打算,不會會這位‘主母’,他們是今天是不會走的。
就在他們打算也跟進去的時候,突然,一股大力從后面沖撞而來,他們不禁被撞的從兩邊分開。
與此同時,還有一股說不上是好聞的氣味也瞬間擴散開來。
眾人驚的低呼一聲,定睛一看,居然看見了一條大黑狗飛快的躥了過去。
大黑狗后面,兩名黑衣人飛快追去。
明爻臉色一沉,怒喝道:“你們連一條狗也看不住?”
那兩名黑衣人也委屈,“爻大人,那條狗掙扎的厲害,我們怕傷了它,一時沒抓緊……”
明爻沒再多說,扭頭一看,別墅大廳里潔白的地毯上,烙下了一長串狗爪印子。
明爻額角的青筋跳了幾跳,真是狗像主人,一個個都是這么惹人厭!
他黑著臉跟了上去。
“天吶,那條黑狗,它居然還是個殘疾的,它不僅少了一只耳朵,還只剩下半條尾巴了!
說不定,它身上還長了蟲!”
那個叫朵朵的姑娘驚呼道。
幾個大佬倒是不像她那么在意一條狗,他們現在就等著那位主母一會兒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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