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冰尖叫：“你才蠢！別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聰明人，用那種低爛的手段，誰還會看不出來！”
任子棟冷冷掃了她一眼，提不起半分和她對話的意愿。
徐文新看著共事了大半年的同事，兼師兄妹，因為一件小事被無限放大了丑陋的模子，心里五味雜陳。
又尷尬又可憐，還有那讓人毛骨悚然的惡毒手段。
一個人竟然可以這樣扭曲。
“周師妹，你冷靜些吧！其實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大家看重江師妹總不全因那場演說，而是她和戚總局的對答，不可能提前寫稿，才更顯江師妹的反應和學識，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繼續鬧得這么難看？再怎么說……你也是t大的高材生。”
周曉冰頹然癱坐在地上。
任子棟懶得得看她，轉頭問林教授：
“打聽的電話？”
林教授嘆了一口氣。
“可不是？我們人是跑了，手機號碼沒辦法跑啊。”
人都跑了出來，那些人還不死心往他這里發信息打電話，恨不得立即把人挖回去。
他們也不想一想，要是江以寧是他的人，他早就滿世界炫耀了！
余光掃到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的周曉冰，林教授忍不住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他的人，不僅不值得炫耀，還把他的老臉都丟盡了。
人已經到齊，有周曉冰在，大家也沒什么心思說話，直接上車離開了交流會會場。
一個小時后，車子在江宅外停下。
下車前，任子棟對江以寧說道：
“我已經善后，”
江以寧到家比預想中的時間要早，便趁著離晚飯前的這些空閑時間，處理了些醫院的雜事。
隨后，就收拾了東西，準備下樓和長輩們一起吃晚飯。
就在這時候，放在桌面的手機忽然震了起來。
是表姐賀蘭澤的電話。
她按了接聽。
“寧寧。”賀蘭澤的聲音傳來，“你現在有事情在忙嗎？”
江以寧一頓。
“沒，準備吃飯，有事兒嗎？”
賀蘭澤那邊沉默了兩秒，才開口說道：
“你今晚出來陪我吃晚飯，好么？”
江以寧微怔，沒多想就答應了。
“好啊，地址發我，我現在過去。”
賀蘭澤隔著手機“mua”地親了一口。
“我家寧寧這么好！我等你！”
說完，就掛了電話。
江以寧莫名地有種感覺，賀蘭澤那句“我家寧寧這么好”后面還有話沒說完。
不過，去了就知道。
江以寧起身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先和幾個在家的長輩打了聲招呼，才出了門。
賀蘭澤給的地址在市中心。
晚上七點多，雖然是晚飯的高峰時期，但臨近新年，大多數人都已經陸陸續續回鄉過年，四九城此時的道路十分暢通，行人也比平時少了許多。
進了餐廳，就看見賀蘭澤沖她這邊招手。
江以寧走過去。
等走近，才發現賀蘭澤不是一個，她對面還坐著一個年輕男性。
“寧寧來，坐這里。”
抱著疑問，江以寧坐到賀蘭澤身邊。
剛坐下，手就被塞了一本菜單。
“寧寧想吃什么盡管點，不用客氣！這家店的南方菜都很好吃，你應該會喜歡。”
一點也沒有介紹同桌人的意思。
賀蘭澤不想介紹，江以寧也沒有多問，翻開了菜單。
對面那位年輕男性無奈地嘆了聲，率先開口：
“小澤，你不介紹一下嗎？”
賀蘭澤還在給江以寧推薦菜色，聽到他的話，脫口而出：
“有什么好介紹——”
話音未落，就對上兩道無奈又無語的視線。
她“嘖”了一聲。
“行行行，寧寧，這個是我堂哥，賀蘭哲，你跟著我叫哲哥就行，不用太客人，他不算壞人，你也把他堂哥就行。”
江以寧頷首。
“哲哥。”
賀蘭哲有些想要扶額的沖動。
“小澤，我應該從來沒做過壞事，平時也對你還算不錯吧？你給我套一個‘不算壞人’？”
第一次見面，聽到這種評價，別人會怎么想他？
這要不是他妹……就是他的妹妹，只能忍了。
賀蘭澤沒理他，徑直道：
“這個是我家小表妹，江以寧。”
賀蘭哲聞言一怔，隨即，恍然地笑道：
“原來……小澤經常提起你，她說你鋼琴彈得很好——”
不等他說完，賀蘭澤抬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先打住！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寧寧先點餐，你不能餓著！等點完餐，我跟你說正事兒！”
然而，等江以寧點好餐，賀蘭澤便拿著手機，半貓著腰，扔下一句“等我一會兒”，就鬼鬼祟祟地走了。
見江以寧滿臉茫然，完全處于狀況外的樣子，賀蘭哲無奈極了。
“叫你過來之前，她去了一下洗手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回來的時候，就一副咬牙切齒，像被欠了幾百萬的樣子。”
小堂妹自小古靈精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思維跳躍巨大。
即便他是和賀蘭澤一起來吃飯，但也沒能摸清楚她的腦子里想到什么。
“嗯，那等姐姐回來再問吧。”
江以寧微微斂起眼簾，遮掩住眼底的的情緒。
桌間剩下兩個，也還沒有上菜，顯然不好就這么僵硬地坐著，賀蘭哲笑著挑了個關于鋼琴的話題聊了起來。
賀家是音樂世家，賀蘭澤的父親是有名的鋼琴家，賀蘭澤便自從學了鋼琴，而賀蘭哲比賀蘭澤大了四歲，學的是樂隊指揮，各種樂器都有涉獵，對鋼琴很了解。
兩人從鋼琴聊到對音樂其他見解，大概是知道江家的特殊，賀蘭哲主動避開這些，氣氛倒是活絡了起來。
然而，直到點的菜品都已經上桌，賀蘭澤還沒有回來。
“那家伙！”賀蘭哲無奈搖頭，“小澤說你不能餓，我們先吃吧。”
說著，他伸手將賀蘭澤點的那份黃酒蒸蟹打開。
江以寧拿起了筷子，夾了片肉片。
賀蘭哲那只拿指揮捧的手，拆解螃蟹也十分靈活，不消片刻，已經解了兩只大螃蟹。
他將其中一片盛著蟹黃的那一邊放到江以寧面前的碟子上。
“你也吃點這個，她一個人吃不完。”
江以寧猶豫了一下，頷首：
“謝謝。”
見她盯著看沒有動手，賀蘭哲笑著解釋：
“小澤和我弟都喜歡吃蟹，但這兩個家伙只喜歡吃，不喜歡動手，每次點了蟹，就可憐巴巴地看著我……這功夫就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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