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事端
“剛剛童學姐的表演好厲害呀。”
“那個水準，應該已經達到大師水準了吧。”
坐在第二排位置的顏可，湊到顧嶠的身后，悄悄說道。
顏可雖然對音樂的研究并不深，但那個曲子，一聽就知道很復雜，一般人，估計演奏不出來。
顧嶠雙目直視著舞臺上，剛剛上臺的人。
那是一個小提琴手，正向大家致敬，開始表演。
顧嶠嗓音清淡的說道：“她還可以做到更好。”
不是她不好，也不是有人比她更好；而是她可以表現的比剛剛在舞臺上，還要更加好。
顧嶠的一句話，引來了音協幾位老教授的驚嘆。
如果一開始，他們是覺得這個女生長相還行，氣質獨特，品性好，進退有度。
又是青老認定的人。
可現在，顧嶠的一句話，直接讓音協的幾位老教授對顧嶠又更加欣賞了一分。
剛剛古箏的表演，可以說是表演至今為之最優秀的，演出也可以堪稱完美。
不過，再細聽，還能聽出一點小瑕疵。不過這點小瑕疵，在高難度的曲子面前，就可以忽略不計的。
可顧嶠，竟然一眼就說中了點。
沒錯，剛剛那點瑕疵，是演奏者的問題。她可以避免掉，然后讓自己的演出，更加完美。
所以說，不是她表現的不好，也不是說她表現的比誰差。
而是她可以表現的更加好。
一旁的青老心欣慰的一笑，然后輕聲開口道：“那你說，剛剛她的演出，哪里可以改進。”
顏可和張夢晨也瞪大眼睛，等著顧嶠回答。
顧嶠抿了拒唇，輕聲回了一句。“那得問你為什么一定要讓我坐這里了。”
青老瞬間笑而不語，然后揮手。“都認真看演出吧。這個小提琴也不錯……”
而音協的人和第二排的顏可、張夢晨也是一頭霧水。唯有青老的笑容，再也沒有停過。
那笑意怎么都抑制不住……
“看到了嗎，看到了嗎，青老笑了。看來青老對柳學姐的表演很滿意。”
“哇，真的耶，青老的神色竟然真的變好了很多。”
“大家加油加油……”
童瑗對于大家的議論，并沒有放在心上。她坐在位置上，抱著自己的古箏，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么？”
童瑗抬頭，是她的鄰居兼竹馬。
說是青梅竹馬，但卻是從小對比到大長大的。可以說是死對頭也不為過。
童瑗冷哼了一聲，扭過頭，不想搭理他。
男生低頭看著她的纖纖手指在古箏上輕輕撫過。
因為長年練琴的原因，她的手會比其他女生的人更加粗一點，就算保養的再好，手上的薄繭也是褪不散的。
男生歪了一下腦袋。“看來，她影響到你了。”
“本來你可以表現的更好，更完美的。”
童瑗剛想開口懟他，卻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她下臺后，漸漸的就想通了一些事情。
不可否認，她可以表現的更加完美。
她可以不受任何的影響。
男生拿出一個平板，放到她的面前。
“在這場演出開始之前，所有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覺得她不會，覺得她不行。”
“但她，就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視頻點開，剛開始，只能看到黑暗中有一個剪影，可以等聲音出來時。童瑗心里一震。
畫面拉開，是一個穿著一襲白衣，頭發綰成一個簡約的發髻的清冷絕塵的少女，坐在椅子上，懷里抱著一個似阮非阮，似琴非琴的樂器在演奏。
童瑗再細看，這才吃驚的發現，竟然是花邊阮！！！！
花邊阮的聲音，本就略低沉。
帶著一股子莫明的憂郁。
可當它被賦予另一種生命時，
一曲霓裳曲，道盡百態，百轉千回，萬千柔腸。
仿佛瞬間就被那低沉的弦音，帶回了那個余音繞梁，翩翩起舞的云樂天宮。
仙氣飄飄的天宮，仿佛看到了美人翩翩起舞，美景如畫和一幅蕩氣回腸的畫卷。
這段視頻以前童瑗曾經在別人的手機上看到過，不過當時她趕著考試，所以匆匆就聽了一下。
可如今再細聽……
內心的震撼，更加大。
而隨著弦音進入尾聲，一片回歸平靜，恬靜，寂靜的氣息，像是安撫了白日里所有的浮躁。
讓人歸于平靜，心靜平和，寧靜祥和……
一直到弦音悉數落下，仿佛那余韻還未散去，久久在心中盤旋。
視頻結束了，仿佛剛剛那段曲子還在耳邊徘徊。
而內心的浮躁，也徹底被清洗了一遍一般。
這曲子的聲音，還是通過錄制，有雜音的，并沒有百分之百還原原音。
可想而之，原音是有多震撼。
“她就是顧嶠？”雖然視頻里的人拍的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那獨特又清冷絕塵的氣質，一般人模仿不來。
男生點頭。“在這場演出之前，全場都在噓她，覺得她不行。”
“可她頂住了壓力，給了大家一個盛宴。”
說完后男生也不再多說了，拿著平板就轉身離開了。
而很快，演出也結束了。
演出結束后，音協的人也散場了。
老師們雖然很遺憾，這次竟然沒有音協看中的人，但能在大佬面前表演，也已經很知足了。
散場時，青老瞅了一眼身旁的丫頭。然后解釋道。
“她的父母，甚至是外公外婆，爺爺奶奶，但是搞樂器的。可以說是音樂世家。”
“從二胡，到小提琴，大提琴。一家人都是泡在樂器的世界里長大的。”
“她雖然水準達到了大師的水準，可心性卻……”
“這種人，加以引導，以后會是你的好幫手，也會是一個好朋友。”
顧嶠懶懶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我朋友很多。”
青老怎么會聽不懂顧嶠的話。“朋友永遠不要嫌多。”
顧嶠：……
音協的人看著青老，竟然一個都沒有要，就散場了。也不敢開口過。
直到上車后，坐在副駕駛的一個青年人，忍不住開口。
“老爺子，這次童小姐，還不行嗎？”
青年是知曉老爺子會出現在京大，有小部分的原因是童家。
青老挑了挑眉。“她未來行不行，得看這臭丫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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