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蘇煙、溫辰玄早上醒來,看見他們摟抱著,光光的睡在床上,兩個人都是一驚。
接下來,二人松開對方,異口同聲,“我喝多了。”
這4個字,蘇煙、溫辰玄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按他們撕破臉的程度,還一塊兒睡覺,顯然是不合理的。
不過,倆人喝了不少酒,酒后亂×就說得通了。
這是最好的借口。
蘇煙、溫辰玄沒再說什么,各自穿衣服。
溫辰玄一走,蘇煙就打開行李箱,掀開上面的衣服,在上下衣服之間,夾/藏著秋倫給她的保胎藥。
她和溫軾僑的前后,吃過。
昨天白天,她吃過。
今天,她得再吃一天。
這個孩子,不能掉。
出差在外,時間短,生意談得順利。時間長,生意談得不順利,耽誤了幾天。溫辰玄的借口,挑不出毛病。
蘇煙那邊,她以大學室友多年沒見為由,多在甌汕呆了幾天,大家聚一聚,也沒毛病。
倆人又是錯開日期回的洛溪,沒人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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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舒夏加完班,從書房回到臥室。
現在剛21點,溫辰墨竟然已經躺下睡了。
他側著身,背對舒夏,被子一直拉高到面部,蓋住了他的半張臉。
舒夏最先想到的,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隨后,她發現,在她的床位上,擺著那本她心心念念的相冊。
他將臉蓋住一半,這是不好意思了。
舒夏又好氣又好笑的,他掙扎了一個月,最終選了個相對來說,難度低的來完成。
他就這么不想跟她表白,討厭鬼。
溫辰墨閉著眼睛,舒夏的腳步聲進了臥室,他就開始不自在了。
一想到,舒夏等會兒要看見他那些壓箱底的照片,他別扭。
舒夏上床,拿起相冊。
1、他3歲時,光著小腳丫站在小溪中,彎著腰,手里拿著個網抄子,抄小魚。
2、他4歲時,站在房上,一手抓著伸展至房頂的樹枝,一手摘上面飽滿成熟的紅棗。
他一側的腮幫子鼓鼓的,顯然是一邊摘棗,一邊嘗鮮。
舒夏認出了背景,那是煙草胡同23號的老房子,相片中,沒有看到梯子。
3、他坐在餐桌前,一手拿著勺子,一手扶著飯碗,眼淚汪汪的瞅著鏡頭。
他左額頭起了一個紅紅的大腫包,腫包上抹了藥油,有點兒反亮。
舒夏看到這張,登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溫辰墨聽著身后的笑聲,便知道舒夏在笑什么了。
他的形象,素來冷硬、沉穩、內斂、禁/欲,現在,他兒時調皮搗蛋的一面攤開給舒夏,怪難為情的。
舒夏的指尖摸摸溫辰墨半露在外面的耳朵,咯咯笑問:“你4歲那年,挨著站在房上揪棗吃的照片,有一張額頭起包的,你做了什么?”
這一看就是磕的。
溫辰墨在被子下的薄唇,抿了抿,他裝作睡著了,不吭聲。
舒夏摸著他的耳朵,又問一遍。
溫辰墨裝睡。
舒夏“啪”的一聲,合起相冊。
她用相冊的脊部,點一點溫辰墨的肩膀,拿捏他,“這本相冊,我不看了,你拿著它,回書房睡。”
溫辰墨:“……”
他一咬牙,低聲說:“我在房上瞧見姥爺回來了,為了趕在他進門前回到屋里,順著棗樹下去時,急急忙忙的踩空了,掉到地上,磕了頭。”
舒夏:“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美眸彎彎,“你小時候真淘。”
溫辰墨將被子又往上拉了一點,蓋到顴骨處。
舒夏打開相冊,繼續看相片。
她笑聲不斷,不時的問一下溫辰墨,當時是什么樣的情況。
溫辰墨出生至小學時的相片,舒夏都看過了,是正常男孩子的童年。
然而,從他小學畢業的全班大合照以后,她笑不出來了,眼圈紅紅的,眼底有水霧。
小學畢業是一個轉折點,那一年,裴克行告訴了他,裴亦綺的死亡真相。
初中時期的溫辰墨,冰冷。
高中時期的溫辰墨,寒沉。
這兩個階段,一張日常生活的照片也沒有。
有的只是他的各種榮譽,譬如:參加比賽,上臺領獎,手持話筒發言
舒夏一直在笑,慢慢地,她不笑了,安靜下來。
溫辰墨從她的反應,就可以知道,她看到了哪個階段。
他睜開眼睛,凝著床單,別扭的心情,此時,反而散了。
相冊中的最后一張相片,是溫辰墨與裴克行的合照,地點是在醫院的病房,裴克行的虛弱,顯而易見。
舒夏望著這張相片,抬手擦了下濕潤的眼晴,這本記載著溫辰墨性情變化的相冊,結束了。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裴克行告訴溫辰墨真相,對于一個孩子來說,非常殘忍。
站在裴克行的角度——他不能讓女兒枉死,他有義務告知溫辰墨,他不能讓溫辰墨稀里糊涂的長大。
站在溫辰墨的角度——他有權力知道真相,至于他想怎么做,是他的選擇和決定。
舒夏平息著心中的酸楚,她合起相冊,放去她那邊的床頭柜。
她低下身子,伏在溫辰墨肩頭,“你的相冊,只有這一本么?”
溫辰墨轉個身,側躺轉平躺,他望著舒夏殘余水潤微紅的眸子,“嗯”了聲。
舒夏:“沒有私藏?”
溫辰墨:“沒有。”
他的相片很少。
舒夏的指尖,點一點溫辰墨的下巴,“好吧,那就準你回臥室了。”
溫辰墨攬著她,“不生我的氣了?”
舒夏笑吟吟地說:“看在你拿出相冊的份兒上,這次就饒了你吧。”
溫辰墨抱緊她,心里總算踏實了。
舒夏摟著他的腰,正想和他親昵,他道:“你保險柜的密碼是多少?”
聞言,舒夏一愣,隨后,她變了神情,打哈欠,“哎呀,人家好困哦,睡覺吧。”
她說完,小臉扎進溫辰墨懷里,閉上了眼睛。
想套她的密碼,才不要,哼。
溫辰墨想趁舒夏滿意放松之際,打她個時間差,讓她松口,可她反應快,沒成功。
他拿在手里的底牌,她抽走了一張又一張,現在只剩下那3個字和婚紗照了。
這是他最后的兩張牌了。
溫辰墨磨一磨牙齒,又拿舒夏沒脾氣的,只能在心里罵一聲——小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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