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龍在看守所給溫軾僑、蘇煙安排了兩間小號子。
溫軾僑那間,算上他,只有兩個人;蘇煙那兒更爽,就她自己。
蘇煙躺在通鋪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
從她去“十一里街”找郎沖開始,到現在結束,她回想這期間所發生的一切……
她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突然,就從通鋪上坐起來了!
她找郎沖那天,絕壁有人看見了,而且看見她的人,和舒夏認識!
她看風水不找舒夏,卻出去找別人,那人覺得她奇怪,便摸進風水鋪外間偷聽,再告訴舒夏。
舒夏找人修改了自己在醫院真正的出生時間,隨后等她上鉤,通過她,把假的生辰八字轉給郎沖。
舒夏明知道她做了什么,這幾個月,一聲不響的旁觀。
直至宗騰找舒夏看八字查原因,舒夏才拿著羅盤去溫辰玄、宗詩白的臥室,順水推舟的揭露玻璃碴子。
待她曝光了裴亦綺的死因,想讓舒夏、溫辰墨百口莫辯,舒夏再提出她知道小四的死因,反將她一軍。
舒夏從小四沒的時候,就知道小四的死因了,這么多年一字不提,舒夏看了她好幾年的笑話!
舒夏打一開始就在設局了,舒夏一直在等宗騰找上門,等她跳出來咬人。
她的事情敗露了,郎沖自然也跑不了,所以,舒夏才會報警,將她、郎沖,連帶著溫軾僑一起送進局子!
舒夏算計了她、算計了郎沖,算計了溫辰玄、宗詩白、宗騰、溫軾僑!甚至,連裴亦綺也在其中!
溫辰墨當時的反應,是事先知情的做戲,還是當時才知道的本能流露,現在已經沒意義了。
舒夏把他們所有人都算計了一遍,每個人都在舒夏的局中,發揮著各自的作用!
這盤棋下到現在,她才琢磨過來,舒夏的心思是多么的縝密,舒夏多精明!
對了,還有錢玲,錢玲也被抓了。
在整個事件當中,無人漏網!
直至此刻,蘇煙終于明白,她以為自己是獵手,可她不配。
真正操控全盤的人,是舒夏!
她充其量,是舒夏手中的一把槍,舒夏想打誰,她就得去打誰。
就算她將自己想通的這些說出去,也沒人相信她,大家只會認為,她依然是給舒夏潑臟水。
蘇煙總算清清楚楚的繞過彎來了,她簡直要讓舒夏氣死,要被自己蠢哭了!
“舒夏!”
“舒夏!”
“舒夏!”
她咬牙切齒的念著舒夏的名字,恨不得碾碎了舒夏全身的骨頭。
她的手指,狠狠地扣撓通鋪,將通鋪抓得“咯,咯”作響。
她真是恨透了舒夏!
她從來沒有如此的憎恨過一個人!!!
郎沖那邊也想明白了。
“你和舒夏的梁子,結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斗得過她么?最后倒霉的不還是你自己。”
“明知斗不過,還偏要為之,你說你何必呢?”
郎妻的話,回響在郎沖耳邊,他內心是欲哭無淚的絕望。
他年紀比舒夏大多了,他的人生閱歷也比舒夏更豐富,可是……
他!真!的!斗!不!過!舒!夏!
這是最可怕的。
次日,22點。
舒夏在浴室洗漱。
溫辰墨靠坐床頭,手機放在耳朵旁,打電話。
刑龍先將案件的進展同步給溫辰墨,而后說:“蘇煙的案子,隨時可以移交檢查院。”
“你爸的案子,不太好弄。”
溫辰墨:“我爸和蘇煙,不急,可以放一放。”
“刑局先幫我移交錢玲、郎沖的案子。”
讓老東西、蘇煙去坐牢,那太便宜他們了。
刑龍品了品溫辰墨的這兩句話,他想,他明白溫辰墨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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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2這天,17點鐘。
韓琴在廚房準備著晚餐的食材,這時,傭人a跑進來,“韓姐,韓姐,不好了。”
韓琴停止切菜,精神緊張地問:“又出什么事了?”
傭人a:“祁娜來了,她跟大門口喊呢,要見大少爺、大少奶奶。”
韓琴擱下菜刀,在圍裙上擦擦手,往外走,“這不是胡鬧么!”
祁娜得知錢玲出事,從麥國飛至洛溪。
她腳邊放著行李,一手抓著溫宅的大鐵門,一邊用力拍打大門,“讓我進去!我要見大少爺、大少奶奶!”
“你們別假裝沒人在家!我知道家里有人,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韓琴從宅子里出來,走向大門。
祁娜瞧見韓琴,更激動了,“韓姨!”
“看在我媽和你共事了幾十年的份兒上,你讓我進去吧!”
“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大少爺、大少奶奶!”
“否則,我就不走了!”
周圍的鄰居,已經有人到院子里,朝溫宅這邊看熱鬧了。
祁娜這么喊下去不是辦法,韓琴想了一下,打開大門,低聲說:“你別叫了,你先進來。”
“謝謝韓姨!”祁娜忙不跌的推著行李進了庭院。
韓琴把祁娜領進客廳,她指一下沙發,說:“現在是上班時間,大少爺、大少奶奶還沒下班。”
“你就在這兒等著吧。”
她回至廚房,從臺面上拿起手機,給舒夏發微信,講祁娜的事。
舒夏、溫辰墨、秦瑜,3人才開完小會。
舒夏回到自己的座位,回復韓琴:好,我知道了。
溫辰墨、秦瑜將筆記本電腦放回各自的辦公室,兩人拿了外套,乘電梯去地庫。
晚上,他們要跟客戶談生意。
舒夏沒告訴溫辰墨,祁娜找來了,這么點兒小事,溫辰墨沒必要知道。
溫宅。
舒夏、溫辰妤來到客廳。
祁娜見舒夏回來了,她“騰!”地一下,就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溫辰妤看到祁娜時,才知道祁娜來了。
她皺一皺眉頭,本來想上樓換衣服的,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陪在舒夏身邊,落坐沙發。
祁娜心急如焚,“大少奶奶,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是我想出國留學,我媽才會為了籌錢,一時糊涂,讓蘇煙誘惑了,這才犯錯。”
“她已經50多歲了,監獄里的生活,她肯定受不住的!”
“我求求大少奶奶,不要告我媽,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舒夏神色淡淡的,“你說的這些,不是借口。”
“錢玲是50來歲,不是5歲,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她心里比誰都清楚。”
“她選擇出賣辰墨,換取500萬,就代表,她想那么做。”
“你的留學費用,是建立在辰墨的痛苦上得來的,你沒資格向我提要求,叫我原諒錢玲。”
溫辰妤在心里說了聲“對”。
沒出事時,也沒見錢玲、祁娜向大哥、大嫂揭發蘇煙。
現在出事了,祁娜跑來說錯了。
要是所有事都能用“我錯了”解決,要刑法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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