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呆住了。
沒想到張三居然提出這么無理的要求!
劉家百年基業都在關中,一旦退出關中,等于是自毀長城,百年基業,毀于一旦!
劉思韻氣憤道:“你讓我們退出關中,那你的賭注又是什么?”
張三一臉傲然道:“我張三可以賭上自己的全部家產,名下十幾家古董店,價值二十億!這還不夠嗎?”
眾人再度嘩然!
這張三是有多自信,居然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賭上了!
劉忠義冷笑一聲,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我跟你賭,不過,口說無憑,咱們得立個字據!”
張三同樣報以冷笑,“好啊!立唄!正好公證處的人也在這,可以現場公證!”
當下,劉忠義便讓劉思韻草擬了一份對賭協議!
雙方,簽字蓋章,按手印!
公證處人員現場進行了公證!
眾人立馬沸騰起來,心都跟著顫抖。
這可是幾十億的豪賭!
簡直比賭石還刺激!
劉忠義按完最后一道手印,冷笑道:“張老板,請吧!我倒想要請教,這三個物件,到底假在哪里!”
張三也不廢話,走上前來,當眾指著祥云流水瓶,自信滿滿的說道:“咱就先說這瓶子!之所以叫祥云流水瓶,無非是因為材質的原因,敲擊瓶身,會聽到流水一般的聲音,我想這個,大家都知道吧?”
眾人紛紛點頭,他們也許沒見過真的祥云流水瓶,但也絕對聽說過,這是祥云流水瓶最大的特點。
此時張三舉起瓶子,淡淡說道:“而這個瓶子,壓根就沒有流水聲!所以我斷定是假貨!”
“沒有流水聲?”
“那多半是假貨!”
“劉家這次翻車了呀!”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劉思韻嘴角冷翹,忽然開口質疑道:“張老板,您彈了嗎?您沒彈怎么就知道這瓶子沒有流水聲呢?”
“我怎么知道?”張三忍不住冷笑。
這瓶子就是從他的作坊里出來的,這是唯一一處破綻,他能不知道嗎?
不過他嘴上卻說道:“我張三干古董這么多年,眼力還是有一些的!不信你讓大伙上手聽一聽!”
而這時候,剛剛進行公證的專家,臉上露出一副怪異的表情,搖頭說道:“張老板,我并不否認您的鑒定水平,不過這次你可是有點托大了,因為在剛才公證的時候,我已經敲打過了,這瓶子的確可以發出流水一般的聲音!”
張三的表情頓時僵了一下,皺眉問道:“你說什么?”
公證專家再次說道:“張老板如果有所質疑,不妨自己敲打一下試試!”
張三愣了一下,連忙對著瓶子敲打了一下。
叮叮咚咚!
頓時,一陣悅耳的流水聲從瓶子里傳遞出來。
他頓時瞪大眼睛,“這,這怎么可能?”
這瓶子明明出自他手,有沒有流水聲他能不知道嗎?
劉忠義將他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冷笑道:“張老板,這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張三一臉不甘,連忙又將和田玉章拿過來,說道:“這枚玉章,我看著不對,我需要用藥液驗證一下!”
張三連忙讓手下去取藥液,像他們這種古董商,經常驗貨,這種東西隨時都會備著,很快便取過來了。
張三迫不及待的將和田玉章丟進了藥液之中。
其他幾個老板在一旁偷笑,這玩意是他們做的,他們心里能沒有數嗎?只要放入藥液中,血浸很快就會消失。
然而足足過了五分鐘,和田玉章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血浸依舊清晰可見。
幾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感覺不可思議。
這是什么情況?
張三手腳冰涼,冷汗嘩嘩往下淌。
他連忙又將最后一件唐三彩馬拿了過來,同時掏出一枚打火機。
不過此刻,他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了,手抖個不停。
如果這個三彩馬也是真的,他的二十億家產可就保不住了!
劉思韻在旁揶揄說道:“張老板,你怎么不打火呢?只要一打火,說不定這三彩馬就掉色了呢!”
張三瞳孔縮了一下,頓時惱羞成怒:“小丫頭,你敢激我?”
劉思韻嘖嘖道:“我可沒有激你啊!大伙都看著呢,有本事你就驗啊!”
“你真以為我不敢??”
在劉思韻的慫恿下,張三狠狠的按下打火機。
足足過了十幾秒,張三感覺手都要燙熟了,然而那三彩馬上的漆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在火光的映襯下,反而更加的艷麗!
林宇在一旁冷眼旁觀。
為了凝固三彩馬的漆面,他可是耗費了不少功力,能燒掉色才怪了!
啪嗒!
張三手一抖,火機滑到地上。
只見他失魂落魄,不停搖頭:“不,不可能!這怎么可能是真的?”
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
事實證明,這三個物件,全都是真的!
這場豪賭,張三輸了!
林宇眼神一閃,連忙走到近前說道:“張老板,錯就錯在,你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你被人耍了呀!”
張三情緒本就不穩,林宇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立馬將他刺激到了,他猛的抬起頭來掃了一眼,忽然沖過去,抓住張鈺的領子。
“張鈺,你他媽敢耍我??”
張鈺眼神有些閃躲,“張,張老板,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少特么裝蒜!你賭博欠了一千萬,是老子幫你還的賭債!你答應幫老子,把這次拍賣的三個物件換成假貨!你現在居然跟我裝傻?”
嘩!
現場立馬沸騰起來。
沒想到這事還牽扯出劉家的大掌柜?
大瓜啊!
大伙立馬明白了,怪不得張三如此篤定是假貨,原來是已經跟張鈺謀劃好的。
這分明是要陷害劉家!
手段卑劣,其心可誅!
劉忠義身子晃了晃。
此刻,他并沒有因為粉碎張三的陰謀而感到喜悅。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內鬼,竟然是自己萬分信賴的養子!
此刻感覺心被扎透了一樣。
“爺爺!”劉思韻連忙將劉忠義扶住。
劉忠義卻將她推開,顫巍巍的走上前來,捶著胸口,激動的質問道:“老二!我待你如親生兒子一樣,你為何要害我啊!”
撲通!
張鈺立馬跪下來,顫聲道:“義父!是我對不起你!是,是張三給我下套,讓我輸了一千多萬,而且還是利滾利,我知道您平生最恨賭搏,我不敢跟您說……嗚嗚!”
張鈺此刻無比后悔,只能痛哭流涕。
他知道,自己完了!
有些事,一旦做錯了,就沒有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