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策和秦云婉在院子里聊了很久,從巳時一直到申時,連午膳都沒用。
期間,沒人敢去打擾,只有上官鈺去換了幾壺茶,端了幾盤點心過去。
因此,嵐吟霜直接叫下人準備晚膳,上官鈺和南宮策就順利的留下來一起用膳。
飯桌上,南宮策被安排在主位,右邊是上官鈺,然后是嵐吟霜和上官霖,左邊則是秦云婉。
這頓飯大家吃得很是開心,也很隨意,沒有君臣之禮,只是一場普通的家宴。
南宮策很堅持要把秦云婉帶回宮,但是被她拒絕了,她過慣外面自由的日子,不喜歡宮里那些規矩。
最終,南宮策就讓他母妃暫且多住幾日,再接進宮里。
而且,這件事南宮策是鐵了心要告訴太上皇,秦云婉也欣然接受,只是讓他多給自己幾日時間,做做準備。
回宮的路上。
上官鈺看著南宮策開心一路開心的笑容,一雙溫暖的大手緊緊握著她,一直都在聊著跟母妃相關的話題。
“鈺兒,沒想到我母妃這么好看,你有沒有發現,我的眼睛特別像她。”
“對了,母妃還問我們什么時候要孩子,她說以后給我們帶皇子。”
“你說,要是父皇知道了會是什么表情,會不會跟我一樣的反應。”
南宮策一路自言自語沒有停歇,上官鈺打心里為阿策感到高興。
她能體會到,一個再厲害的人,再成功的人,只有在自己母親面前,才會是一個孩子,也只有母愛才能讓一人知道什么是愛。
所以,南宮策和自己都是幸運的,雖然都失去了母親的陪伴,但是終究都回到了身邊。
“母妃,這幾年過得好嗎?”上官鈺試探性的問道,她也想知道,南宮策外祖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顯感覺到南宮策身子一緊,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過了一會兒才沉聲說道
“母妃說,她過得很好,但是我不信,因為提到外祖家的時候,她就一直哭,所以我也不敢多問,待會兒回去問問父皇。”
南宮策對這個從未見面的外祖家,充滿仇恨,他知道母親有所隱瞞。總之要是被他找出來,一定全部打入大牢。
讓母妃受苦,讓他失去母親這么多年,還給自己下毒,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才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上官鈺感受到他的情緒,素手挽上南宮策的胳膊,頭輕輕靠著肩頭“嗯,不管發生什么事,我都會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
此刻,就算她有再多疑惑,也不能繼續追問,更不能繼續探究,不能在南宮策耳邊說起半句。
這樣會傷了他的心。
馬車很快駛入了皇宮,南宮策和上官鈺直接回到承恩殿后,就閃進了空間。
“阿策,你準備現在就告訴父皇嗎?”
兩人在別墅里換好了衣服,準備去看看太上皇,出門的時候,上官鈺問了一句。
“先問問父皇對母妃家族的事,知道多少。”南宮策知道父皇隱瞞了自己這么多年,他也想不明白是為什么,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能讓一國之君都忌憚?
田邊小公寓院子外。
太上皇正和高公公對弈,主仆二人泡著香茶,點著一盤檀香,很是愜意。
“父皇,兒臣又話跟你說。”南宮策大步上前單刀直入,直接坐在了太上皇身側。
太上皇正看著棋桌上焦灼的戰況,不耐煩的說道“大晚上的不休息,跑來這里打擾我下棋,什么事明日說不行嗎?”
高公公一貫是個察言觀色的人,看出來圣皇找太上皇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于是立刻起身退到一旁。
上官鈺對著高公公說道“公公,我帶你去倉儲逛逛,順便給父皇拿點喜歡吃的東西回來。”
“好好好,老奴正有此意。”高公公一張褶子臉,笑開了花。
那個倉儲他去過一次,里面的東西簡直讓他大開眼界,一直想再去還沒找到機會呢。
這不,機會就來了,必須趕快。
于是,他跟著上官鈺兩人麻溜的出了院子,開啟了瘋狂采購模式。
院子里就剩下父子二人,南宮策直接開口問道“父皇,當年母妃是怎么過世的?”
“你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不是給你說過是得了重病,太醫院救治無果,過世的嗎?”太上皇眼神閃躲,端起茶盞,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嘖嘖喝了幾口。
南宮策一直看著他的表情,雖然帝王喜形不露于色,掩飾得很好,他還是捕捉到父皇嚴重的一絲閃躲。
“父皇,母妃沒有死對不對??被人帶走了對不對??”
“噗.......”太上皇一口老茶噴了出去,瞪大了雙眼看著南宮策“誰告訴你的?居無戲言,難道我還能說謊??”
你就是說謊了,還說了十幾年,面不改色心不跳。
南宮策根本不理會他的回答“誰帶走她的,為什么你不告訴我??是因為我中毒了,保護我嗎?”
太上皇這下不淡定了,他心里隱約猜到南宮策應該是查到了什么,不然不會這么問。
要不要說實話呢?心里好糾結?剛才才說了君無戲言,現在有些騎虎難下。
他把茶盞重重的擱在桌上,臉露正色的看著南宮策問道“你是不是聽到些什么?”
“兒臣確實有所耳聞,所以來問問父皇真相,母妃到底是被誰擄走的??為什么你們要瞞我?”
一時間,太上皇沉默了,他的思緒回到了十幾年前........久久無法回神。
南宮策沒有說話,寂然不動,沉默不語。
“哎.......”太上皇輕輕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沒想到你居然一直在暗中調查,既然如此我就把事情的緣由告訴你。”
“兒臣,愿聞其詳。。”
“我跟你母親怎么相識的,想必你也清楚,原本以為她是一個民間普通女子,可是沒想到,當你出生后沒多久,就有一群神秘人多次偷偷進入皇宮,私底下找到你母妃,身邊的龍影衛都沒有發現,可想而知他們武功深不可測。”
“后來,你生了一場大病,太醫束手無策,每日啼哭不止,日漸消瘦,你母妃心痛你,才悄悄把實情告訴我。”
“她家族的人要帶走你母妃,她當然不愿意,所以抵死反抗,沒想到居然對你下手,給你下毒,再得知此事后,我非常震怒,堂堂一國之君居然有人敢威脅我,還對皇子下毒。”
“于是,我安排龍影衛日夜守護在你們母子宮殿,圍得密不透風,我每日除了上朝,就是陪在你們身邊,生怕有個閃失。誰知道那群人真的是目無王法,在一個雨夜直接沖進宮殿,用刀架在你脖子上,問我要孩子還是要云婉。”
“你母妃以命相逼,才讓他們暫時退去。原以為這件事會消停幾日,我準備把你們母子送出宮藏起來,可是當天夜里,你母親趁我熟睡的時候,留下一封信,就跟那群人走了。”
“信上說,那是她的族人,讓我不要擔心,好好把兒子養大,跟丞相府嫡女成親,不要找她,這是她最后能為我們做的。”圣皇說完已經來流滿面,捂著額頭低聲抽泣著。
“父皇,母親的族人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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