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視覺沖擊太大，紀璇挑開的紅唇合上，本能地轉頭看向伍姝。
伍姝跟紀璇的反應差不多。
不過，對于紀璇來說，是視覺沖擊，對她而言，是打擊。
明明，就在昨晚，她還暗示過張修杰，說他喜歡她。
她剛剛沒跟紀璇說，張修杰在昨晚是給了她回應的。
他說，他也有動心。
也有動心的意思，難道不是喜歡？
想到近來張修杰對她不表白不拒絕的態度，伍姝手一伸，推開了車門。
安靜的夜幕下，學校門口的癡男怨女抱在一起，伍姝雙手捧著她的白玫瑰僵在原地。
紀璇皺眉，解開身上的安全帶，身子往副駕駛偏了偏開口，“伍姝。”
伍姝睫毛顫了顫，深吸一口氣，“我沒事。”
紀璇，“上車。”
伍姝，“不。”
紀璇，“你……”
紀璇話剛說至半截，站在校門口的張修杰忽然發現了伍姝，整個人愣了下，隨后將懷里的女人一把推開。
女人被他推開的猝不及防，仰頭淚眼婆娑地看他，唇角瑟縮想說話，卻發現他一直在注視著一個方向，頭一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這一眼，好巧不巧對上了站在副駕駛車門外的伍姝。
這個點，學校已經沒什么人，偶爾有幾個人從校門口走過，也是下班要回家途徑的路人。
氣氛凝固，仿佛落針可聞。
站在張修杰跟前的女人在跟伍姝對視了一會兒后，轉頭質問他，“她是誰？”
張修杰唇角動了動，最后說，“跟你無關。”
聽到他的話，女人怔了那么幾秒，然后哭著用手打他。
張修杰站著不動，目視伍姝，任由女人對他動手。
過了幾分鐘，張修杰伸手攥住女人的手腕，面無表情開口，“夠了。”
女人哽咽，淚眼婆娑接話，“你不是說會永遠愛我嗎？你不是說會等我嗎？現在呢……”
女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張修杰在聽到女人這番話后沉了臉，“是，我是說過這些話，可我們倆之間不是你先背叛這段感情的嗎？你選擇了別人，你選擇了跟別的男人結婚，你現在還回來做什么？”
女人，“我那都是被逼無奈。”
張修杰，“什么叫被逼無奈？”
女人歇斯底里道，“是我媽逼我相親，她說你家里條件不好，她說怕我以后吃苦，她說……”
張修杰，“我現在家里條件也不好。”
女人，“我現在不在乎這些了。”
面對女人哭紅眼的臉，張修杰閉了閉眼說，“可我在乎你曾經放棄了我們的愛情。”
張修杰話落，女人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過了一會兒，女人又哭又笑，“你根本不是在乎我曾經放棄了我們的愛情，你是在乎我跟別人結了婚又離婚……”
張修杰沉默。
女人一臉失望的看向張修杰，“沒想到，你是這么迂腐的人。”
張修杰皺眉依舊沒說話。
女人往后退了兩步，譏笑道，“原來你對我的愛也不過如此，我媽說得對，什么愛不愛的，你選擇我，只不過是因為我夠蠢，我愿意陪你過苦日子，人家那些聰明的女人，才不會選擇你這種男人。”
女人說完，轉身作勢就要跑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修杰伸手抓住了女人的手臂。
‘啪’。
伍姝手里的白玫瑰落了地。
下一秒，伍姝彎腰上車，朝紀璇抬了抬下巴，“璇，開車。”
紀璇，“嗯。”
紀璇話畢，一腳踩下油門。
安靜的夜里，紀璇發動引擎的聲音不算低，張修杰聞聲倏地朝她們這邊看了過來。
透過車窗，能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掙扎。
伍姝跟他對視半秒，轉回頭升起車窗。
車開出一段路，紀璇開口問，“你沒事吧？”
伍姝沒立即接話，約莫半分鐘后，撇了下嘴說，“你說他們倆會不會和好？”
紀璇漠然了會兒，實話實說，“不好說。”
伍姝‘嘖’了一聲，“純愛戰士應聲倒地。”
紀璇側頭，“嗯？”
伍姝，“不是說我自己，是說張修杰。”
說完，伍姝從兜里掏出手機，點開微信，從通訊錄里找到張修杰，指尖點了點，按下刪除。
伍姝這一通操作毫不遲疑。
等到刪除完張修杰的聯系方式，伍姝抬眼看向紀璇說，“晚上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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