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祈年來到夏軟身旁,與她面對面,低頭定定地看著她,并沒有說話。
夏軟被他看得有些心虛,抿了抿唇主動開口,“去用膳嗎?”
宋祈年沒應,依舊只是盯著她看,神情淡淡。
夏軟想牽宋祈年的手,沒想到宋祈年的反應更快,將手背到了身后。
夏軟的手指落了空,不自在地收回了手。
宋祈年果然是生氣了,連手都不愿給她牽了。
既然如此,那以后也不要牽手了。
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商量,而不是上來就否定她。
憑什么總是讓她聽他的呀?
就連去小世界也都是他一手策劃的,什么時候問過她想不想去小世界做任務了?
問他什么都不說。
包括讓她做女皇也是,到了登基那天才告訴她。
他就是故意的。
如果不想讓她對鳳淵國負責,那么一開始就不該讓她做女皇。
既然她已經成為了女皇,接了這個擔子,就要負起責任來。
愛人每一世都很愛她,愛她勝過了愛自己,一切都圍繞著她,只在乎她,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是,她也發現愛人對外界是很冷漠的。
尤其這一世,鳳淵國現在的處境并不好,但是他好像根本不在乎。
他不在乎鳳淵國會不會真的被邊夷國侵占,不在乎百姓會不會流離失所,不在乎那些人會不會被邊夷人虐殺……
他可是神呀,神不應該愛世人嗎?
不應該對世間萬物心懷憐憫嗎?
可是他只愛她。
對外界太過冷血。
她做女皇的意義是什么?
如果愛人想要她體會責任,那好,她現在就是在承擔責任打算去邊塞鼓舞士氣促進統一。
但好像又不是。
她真想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這個人,不,這個神,太過復雜。
她自認為了解他,可也有許多時候,根本看不清他。
總之,他太壞了,下次見到他真身的時候,她不要理他了。
她也不要和這個壞家伙牽手了。
夏軟垂眸看著地上的鵝卵石,聲音悶悶的,“三日后我會離開皇宮。倘若你不愿去邊塞,那就留在宮里等我回來。”
話音剛落,她的下巴便被宋祈年的手指扣住了。
她被迫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聽到他低沉緩慢有些壓抑的聲音響起,“倘若我執意將你留在宮里呢?”
宋祈年的語氣冰冷,看向夏軟的眼神也實在算不上溫柔。
夏軟的下巴有一點點痛,她看著宋祈年的雙眸,心里有些委屈。
她之前哪被他這樣對待過。
除了在床榻上,他一直都很溫柔,對她很寵溺,更別提還讓她痛了。
這次輪到她沉默了。
宋祈年的眸色暗了暗,扣著夏軟下巴的手指放下了。
他的目光在那白凈下巴上的紅痕處頓了頓,薄唇微抿,又很快移開了視線,看向夏軟身后的白色小花。
夏軟有些想哭,眸中逐漸泛起濕意。
以前她中“斷舍”快不行的時候,他在榻上哭著說只要她好起來,以后都聽她的。
現在她已經好了,但是他并沒有聽她的。
其實御駕親征也可以只去軍營里露個面,不一定非要去戰場上騎馬打仗,而且她的身板也打不過別人。
所以,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她前幾日也跟他說過了,但他就是固執地認為很危險。
好,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真的遇到了危險,也死不了,積分又不是擺設。即便不用積分買道具,她帶著御醫一同前去,受點小傷很快就能治好。
這是女尊國,上戰場的女人受點傷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不想和宋祈年吵架。
夏軟轉身離開了,宋祈年沒有攔她。
當天晚上兩人并沒有睡在一起,這也是自夏軟做女皇以來,兩人第一次分屋睡覺。
夏軟去了偏殿的一間屋子睡的,至于宋祈年,他沒有睡覺,在花園甩了一晚上鞭子。
果樹斷了好幾棵。
一晃已經過去了兩日,兩人也一直沒有再說話。
夏軟明日就真的該離開皇宮了,她心里其實挺緊張的,更多的是害怕。
畢竟第一次接觸戰場,也不知會發生什么。
她更怕的是鳳淵國戰敗,怕邊夷國的將士殘害鳳淵國無辜的百姓。
宋祈年現在還在生氣,他明天會讓她順利地離開皇宮嗎?
她希望宋祈年可以和她一起去邊塞,但是他最好還是留下來穩住朝中之事。
如果邊夷國有奸細潛進鳳淵國鬧事,宋祈年也可以應對。
胡思亂想間,夏軟難得的失眠了。
她已經習慣被宋祈年摟著睡了,這兩日榻上只有她自己,總感覺缺了些什么。
夏軟嘆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根本睡不著呀,失眠真不好受。
她盯著床帳發了會呆,有些糾結要不要去院里散步透透氣。
正糾結著,傳來了敲門聲。
不用想都知道是宋祈年那個壞家伙。
他來找她做什么,不是要冷戰嘛。
夏軟馬上閉上眼睛裝睡。
她今晚不想見他,他肯定又是來跟她談關于明天出宮的事情。
門被推開了。
夏軟聽著離她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里愈發緊張。
宋祈年是不是突然改變主意答應她去邊塞了?
又或者來找她吵架?
他是不是也失眠了?
她承認想要在他懷里睡,但她不會告訴他的。
“留在宮里好么?我去邊塞,你留在宮里。”
夏軟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就要睜開眼睛看站在床榻旁的宋祈年。
但是在“醒前”,她還要再想一想。
宋祈年是男子,沒有單獨上戰場的道理,戰場上都是女子。
他是君后,不是女皇,即使去御駕親征也不會有很大的影響力。
而且,甚至有可能會削減士氣。
邊夷國可能還會以為她鳳淵國無人了,到最后竟派出男子上戰場。
總而言之,去邊塞的還得是她。
“寶寶。”
夏軟裝不下去了,睜開了眼睛看著宋祈年,聲音很小,語氣格外堅決,“宋祈年,該留下的是你,我明日必出宮。”
她的語氣又軟了幾分,溫聲說道,“聽我的好不好?”
宋祈年沒說話,脫了鞋子上床將被子掀開,將夏軟抱進了懷里,輕輕親了親她的下巴。
終于又將這個人抱進了懷里,宋祈年滿足般喟嘆了一聲。
這兩日故意不理她,折磨的還是他自己。
他的寶寶過得倒是自在,和平日無異。
他靜不下心看奏折,也不想吃飯,更睡不著,夜里會趁她睡著后來看她,天亮前就會離開。
他的軟軟提出要前往邊塞后,他的心里總是不安,仿佛預示著此番遠行不會順利。
他會將他的軟軟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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