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天道今天不上班 > 第73章 掃堂腿
  看著這個做道士打扮,又說著一口流利大明官話的洋人,沈烈也算大開眼界了,覺得世界觀都被顛覆了。

  田洪卻眉頭微皺,冷道:“夠了……問你話呢!”

  叫做維克托的洋人趕忙住口,乖巧道:“小人在前來大明之前,在瑞典國是個廚子。”

  沈烈再次無言,不由得在心中大罵渾蛋,果然是個老歐洲呀,被抓了就自稱是廚子。

  此人所言不實。

  沈烈便用一雙深邃的眼睛冷冷看著,視線落到了這洋人關節粗大的手指上,看著他中指上厚厚的老繭。

  “不老實!”

  沈烈森森道:“你們瑞典國的廚子都是玩火槍出身的么?”

  你中指上的老繭這么厚,你說你是個廚子。

  你猜老子信不信?

  你們瑞典國的廚子做菜只用中指么。

  沈烈話音剛落,這洋人面色微變。

  一旁田洪早已不耐,低喝道:“拿下!”

  一個錦衣衛緹騎箭步上前,身手向著這自稱維克托的洋人抓去,想要用擒拿手法拿住此人。

  卻沒料到這洋人一下子急了,一個向后跳步避開了錦衣衛的擒拿,又一個上步打出了一記刺拳,正中那錦衣衛的面門。

  一聲痛叫。

  中了拳錦衣衛捂著鼻子踉蹌后退。

  “哎喲?”

  看著這洋人擺開的格斗架勢,田洪愣住了,很快勃然大怒道:“敢拒捕,反了你!”

  又有兩個錦衣衛拔出腰間雁翎刀,從門外沖了進來,一左一右向著這大膽包天的洋人欺了過去。

  維克托被逼急了,一個箭步后退,猛的一彎腰,用枯瘦的一只大手抓向了墻角堆放的柴火。

  看著他彎腰的動作,沈烈心中警覺,面色微變,一個箭步竄了上去,然后便是一記利落的掃堂腿,將這洋人掃得四仰八叉倒下了。

  兩把雪亮的雁翎刀架在了脖子上,維克托便殺豬一般大叫起來:“抗議,我抗議!”

  “我要向貴國大皇帝陛下抗議……”

  話沒說完,田洪便抬起腿,大腳丫子狠狠踹了上去,將這洋人踹的發出一聲痛叫,好似蝦米一般蜷縮了起來。

  田洪冷道:“拷起來!”

  沈烈也冷冷一笑,心說皇上認識你是誰呀……

  隨著兩個錦衣緹騎便將這洋人架了起來,又跑到外面,從馬背上取出鐐銬,將其五花大綁的捆了起來。

  短暫的打斗過后,小磨房里安靜了下來。

  沈烈看著鼻青臉腫的維克托,便不緊不慢的走向了那堆柴禾,伸手在里面摸了摸,果然從柴禾堆里找到了一支上了膛的短火槍。

  將這桿短火槍拿起。

  沈烈小心的擺弄了起來。

  這桿短火槍打造十分精巧,分量不輕,提在手中沉甸甸的,有準星,有照門,扳機也是張開的,可半天也沒找到火繩。

  一個念頭從沈烈腦海中冒了出來,這竟然是一把傳說中的燧發短火槍。

  這把槍看起來雖有些破舊,卻十分先進的樣子,并且破舊的槍身上,還鑲嵌著一塊醒目的徽章。

  這徽章的樣式,分明是一條長著翅膀的惡龍,卻不是華夏的龍,而是一條歐洲神話中的噴火龍。

  看著這獨特的徽章,沈烈若有所思,便用手摸了摸,又發現這印記竟然是鍍金的。

  這是歐洲哪國的徽章?

  沈烈一時也認不出來,便小心翼翼的提著燧發短火槍,將扳機合上,又將槍管里的銃子和火藥倒了出來。

  看著火藥紛紛揚揚的飄落,田洪發出了一聲冷哼,幽幽道:“這些個泰西人吶,真是不安分。”

  這冷哼意味深長,作為一名粗魯的武人,田洪對這怪模怪樣的西洋人本能的反感。

  沈烈用手接住了拇指大的銃子,提著空了膛的火槍,笑著道:“維克托先生,依大明律,私藏火器可是死罪,不知維克托先生聽說過錦衣衛詔獄么?”

  這下子人贓并貨,西洋細作的身份坐實了。

  頃刻間鼻青臉腫的維克托面如死灰,一聽說錦衣衛詔獄的兇名,高大的身體便好似篩糠一般哆嗦了起來。

  沈烈便又和田洪對看了一眼,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絲邪魅的微笑。

  這洋人長的五大三粗,很精明的樣子,可就是有些沉不住氣,被二人合伙演了一場戲,一詐便詐出來虛實。

  如今抓住了此人的把柄之后,便等于將此人牢牢拿捏住了,所以外面荒地上種著的十幾畝土豆……

  如此輕松便到手了!

  隨著沈烈將火槍交給田洪,田洪接過了火槍,眼中兇光便是一閃,狠狠道:“搜!”

  幾個錦衣衛便在這小磨房里搜查了起來。

  不多時。

  一些違禁品被搜了出來,除了這桿短火銃之外,錦衣衛又在柴禾堆里搜出了一小袋火藥,十幾顆銃子,還有一身破爛不堪的西洋軍服。

  還有一堆苜蓿,燕麥,兩麻袋土豆。

  此時正是日上三竿之時。

  沈烈看了看面色蒼白的維克托,又和田洪交換了一個眼色,如今既然拿捏住了此人,那么這場戲還得接著演。

  田洪會意,又冷聲道:“送詔獄太麻煩,來人,將這居心叵測的細作拖出去砍了!”

  兩個錦衣衛緹騎便罵罵咧咧,在維克托腿彎上狠狠踹了一腳,將他踹的一個趔趄,又推推搡搡的向著外面走去。

  一聽說要砍頭,這高大的洋人,便又殺豬一般尖叫了起來:“饒命,大人饒命!”

  沈烈拿起那身破爛西洋軍服看了看,喝住了錦衣衛,又冷冷道:“說吧,閣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處心積慮的潛入我大明京城,有何圖謀?”

  這一盆臟水潑了過去,維克托叫的更大聲了:“在下真的是個廚子,軍隊里的廚子……”

  沈烈見他還想抵賴,不由得大怒,一伸手,便從一個錦衣衛手中搶過雁翎刀,要一刀劈了這滿口謊話的混賬。

  維克托有苦難言,只好哭喪著臉細細道來:“大人容稟,小人招了,招了,小人實則是瑞典國陸軍的一名中校。”

  沈烈這才悻悻作罷,又忍不住罵罵咧咧起來,早點答應將這磨坊賣掉不就得了,還能落下一百兩銀子。

  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挨一頓打,犯下了死罪才肯說實話,果真不愧是昂撒人,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隨著這洋人如實招供。

  沈烈和田洪恍然大悟,原來此人是瑞典國陸軍的一名中校,還是一名王國御林軍軍官。

  后來此人在國內犯了事,因為爭風吃醋殺了人,在瑞典國走投無路了,便只好偷偷登上了一艘前往海外的貨船,陰差陽錯來到了亞洲。

  這廝來到亞洲之后,先是在馬六甲,南洋一帶混了一些時日,在荷蘭人的武裝商船上當了幾年雇傭兵,還去過東瀛,后來又輾轉來到了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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