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天道今天不上班 > 第245章 給你算個命
  毌丘儉介紹道,張威是前朝名將張楊的孫子,一直在征東將軍麾下作戰。

  曹興明白了,當即起身,嚴肅的回答道:“收復被胡人侵占的邊境,恢復前朝疆域,是天子既定國策。”他又看向王明山。“王君可以作證。”

  王明山也起身,證實曹興所言不虛,天子的確有這樣的想法。

  只不過目前形勢還不成熟,所以沒有公開。

  此言一出,不僅是張威,更多的人激動了,大帳里一下子熱鬧起來。

  軍中重鄉黨,比文官更甚。因為張遼、王凌這兩任并州籍征東將軍的緣故,征東將軍麾下有不少將領是并州人,尤其是并州北部諸郡如云中、雁門諸郡。

  中原戰事不斷,朝廷無力顧及邊郡,陘嶺以北諸郡已經廢棄,這些人也就成了無土之人,生在中原,死了之后也只能葬在中原。

  但是心理上,他們還是把自己當并州人,希望有一日能落葉歸根。

  只是他們也清楚,以眼前的情況,大魏能否平定天下都不好說,要恢復漢朝疆域是很難的。

  突然聽說天子有意驅逐胡虜,恢復舊邊,深藏在心里的記憶突然蘇醒了,原本漸冷的血也熱了。

  天子的練兵之道一下子有了更為深遠的意義,也和他們個人的命運有了共同目標。

  氣氛變得熱烈起來。

  毌丘儉很滿意。

  有些話,他不能說,但曹興、王明山可以說,而且說服力更強。

  既然天子將這些人派來了,他沒有理由不好好利用。

  借著這個機會,他與諸將商定了練兵的辦法。

  首先一點,就是搞好官兵關系。

  從即日起,禁止無故責罰士卒,禁止克扣糧餉。

  總之,以前明面禁止,暗地里大家都默認的惡習,現在要改一改了。要上下一心,共同應對這場艱苦的戰事,爭取最后的勝利。

  郭淮坐在一旁,看著毌丘儉發號施令,諸將齊聲應諾,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出意外的話,夏侯玄、夏侯霸此刻也在雍州進行改革,提振士氣。只要他們能做到一半,擊退蜀漢的進攻就不成問題。將來反推益州,他們也是當仁不讓的主力。

  原本自己也有這樣的機會,卻因為一時意氣,淪為看客,還折了兒子郭統的性命。

  一步錯,步步錯。

  ——

  管輅來到了濡須塢吳軍大營,派人通報之后,就在營外等著,遠眺大江,思緒如江水般起伏。

  他從合肥來,見過天子,見過鐘會,知道就目前而言,大魏還沒有與孫吳在江面上一戰的能力,否則也不會提什么禮不伐喪之類的空話。

  戰場上得不到的,談判席上也不可能得到。

  所以此次出使吊喪只是禮儀,觀察吳國君臣之間的矛盾、沖突才是關鍵。

  這是天子的原話。

  但天子同樣也說,如果管輅此行能讓吳國君臣識大勢,莫作無謂抵抗,早日稱臣,天下可以早統一幾年,少死很多人,也是莫大的功德。

  如果管輅能做到,他愿意和管輅說一說他對星象的理解,供管輅參考。

  管輅從小對就星象有無窮無盡的好奇心,經常一看就是一晚上,成年后又遍訪明師,自認對星象的了解冠絕天下,無人匹敵。

  他不知道天子有什么了不得的見識,竟敢說出這樣的大話。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就信了。

  現在想想,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也許這就是緣份吧。

  盡管他給無數人算過命,卻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機緣。

  正想著,侍者打斷了管輅的思路,吳國的人來了。

  管輅轉頭看去,只見一輛車從吳軍大營中駛出,緩緩來到他的面前。馬車停住,車上的人卻沒有下來,只是卷起車簾,靜靜地打量著他。

  管輅心中暗笑,叫過侍者,讓他去問問對方是誰。

  侍者應命而去,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來人是吳國大鴻臚卿韓建,徐州廣陵人,奉儲君之命,前來接待管輅。

  管輅眉頭微皺,拍拍車軾,讓御者掉頭。

  御者也不多說,甩動韁繩,大聲指揮著馬匹掉頭轉向,準備返回。

  韓建看著管輅的馬車,開始沒當回事,直到后來發現管輅真的準備走了,這才急了,連忙派人過來,攔住管輅,并問管輅這是什么意思。

  管輅甚至沒直接回答,只是讓侍者回答對方的問題。

  大魏天子不承認吳國稱帝,只承認孫權是大魏的吳王。這次東征,本是吊民伐罪,只是孫權過世,這才暫時征討,派他來吊喪,以全君臣之禮。

  既然不承認你吳國稱帝,你這大鴻臚卿也就名不正,言不順。

  要見面可以,讓你們儲君來,而且是以吳王儲君的身份來,否則就別來了,還是戰場上見吧。

  另外提醒你們一點,離江邊遠一點,座艦也不要太張揚,否則征東將軍準備的拋石機可不會閑著,會適時給你們送上賀禮,難保他不會成為在位時間最短的吳王,甚至來不及戴上冠冕。

  侍者回去之后不久,韓建下了車,來到管輅的面前,躬身拱手。

  “廣陵韓建,字伯肇,見過管君。”

  見韓建不能官職相稱,而是以士人之間的禮節相見,管輅也不好拒絕。下了車,與韓建相見了。

  韓建笑笑。“此時此刻,仿佛四十年前。”

  “四十年前?”

  “漢建安十五年,南郡太守周瑜不幸病逝,襄陽龐統送喪至江東,與江東士大夫論天下。建雖年少,蒙時賢不棄,曾身歷其事。”

  管輅一聽就懂了。

  韓建這句話看似追古憶昔,實則用意頗廣,一是調侃他和龐統一樣相貌丑陋,二是嘲諷他不如江東士大夫大度,以勢壓人。

  管輅沉下了臉。“你說的是后來協助劉備盜取益州,死在雒城的龐統么?”

  韓建倒吸一口涼氣,覺得牙疼。

  這話可不好回答。

  孫劉兩家現在是盟友,但歷史上的關系太復雜。劉備取益州,就是江東難以忘懷的痛。而周瑜死之前,心心所念的也正是取益州,可惜未及成行就病逝了。

  而且劉備以協助劉璋守土之名入益州,于道義有虧。龐統為劉備出謀劃策,也難辭其咎。

  韓建拿龐統來和管輅相比,并不合適。

  引喻失義,是很失禮的行為。

  “韓君,我略知相術,為你下個判辭吧。”

  韓建求之不得。

  他知道管輅的大名,今天來見管輅,除了公事,就是想請管輅幫他相個面,看看前程。

  新君即位,他很想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再進一步,位列三公。

  “以你的才華和學識,如果留在中原,也就是千石之吏。能在江東位至九卿,一是江東無人,二是你自甘墮落,委身諸侯。看似得計,其實愚蠢。德不配位,招禍之由。”

  管輅頓了頓。“好在你有個識時務的好兒子,為你分擔了不少罪愆。”

  韓建大驚。“管君知道我的兒子?”

  管輅點點頭,伸手指了指遠處的江水。

  “滾滾江水,奔流到海。雖有一時洄漩,終究不敵大勢。你若想全身而退,還是趁早抽身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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