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生下兒子扈小虎后,似乎已經忘卻前塵,整個人活的肆意瀟灑的,唯獨會在沒人的時候,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

  她永遠沒有從年幼的傷痛中走出來,也永遠沒有從那場婚禮中走出來。

  錢九山之所以把會商宴會選在這里,除了是仰仗了酒樓的名聲,更是因為東珠曾經在這個酒樓附近救下自己,而多年后又在這附近再遇東珠。

  “錢公子,今兒酒水的錢說好了付三倍,我們可都敞開了喝了!”扈春風一身搖曳的淺紫色百褶裙,腰間掛著一圈銀色的鈴鐺,一步一搖間叮當作響,如同曼妙的音樂一樣,動人心弦。

  忽然,她臉色一變,看向了門口。

  振作精神后,再次看向門口,是秀蘭和東珠來了。

  “稀客稀客。”春風鼓掌,讓人送來兩杯酒,她從二樓下,淡笑著到了東珠身邊。

  而跟在春風身后的錢九山,忽然局促起來。

  “錢公子,這人可不是你能想的。”春風點了點東珠,笑著和秀蘭姐打招呼,她一雙手臂搭在東珠的脖頸,把酒放在她手中。

  東珠飲著,側面被錢九山熾熱的眼光灼燒著,不對勁極了,她對秀蘭姐說了些什么,見秀蘭姐上了二樓以后,二樓的商戶都過來將錢九山團團圍住。

  東珠松了口氣,漢子氣的摟住春風的小腰。

  “怎么,想我沒有?”

  伸手還順便搖了搖春風的鈴鐺。

  “小虎跟你一樣,也喜愛我這一圈鈴鐺。”春風晃了晃,兩個人徑直去了春風的屋子。

  一打開,全是小孩子的痕跡。

  “你說你,怎么給你兒子取了個這個名字?”東珠看著墻壁上掛著母子二人的畫像,以及旁邊的香囊里小孩子的胎毛。

  取名怎么了?

  春風不以為然。

  “懷孕時時常夢見一只受傷的小虎,自然而然就得了小虎之名。”春風側身靠在軟榻上,嘴里叼著酒杯,酒順順利利的下肚了。

  東珠湊過來,讓她往里坐一坐。

  “怎么?被皇帝趕出宮了?”

  東珠搖搖頭:“不算吧。”

  春風立刻瞪大眼睛:“他想廢后!”

  “啊……不至于這樣。”東珠低頭,“他想殺我。”

  “上次你們來還你儂我儂,那人還生怕你受一點傷,眼睛還寸步不離的望著你,這才過去多久,就想殺你?果然,男人不可信。”春風嘆氣,給東珠遞過去一杯酒。

  誰說不是呢。

  “秋狝時,他中了蠱,性情大變,似乎是把他的陰暗面激發出來了。前幾日我拼命討好,誰知道人家表面應著,扭頭就想置我于死地。我死了不要緊,我的孩子們怎么辦,我母家怎么辦?”

  東珠苦笑,伸手把酒喝的一干二凈,她很久沒有說過真心話了,說實話她不甘心,但是害怕再進一步,就會萬劫不復。

  誰知道這酒喝的太上頭,錢九山連東珠的面兒見都沒見到。

  東珠醉的不省人事,春風何嘗不是,錢九山想幫忙送東珠回家,誰知道腿忽然一軟,跪到了地上,頭磕了個大窟窿。

  王朔:是我是我,我發的暗器。

  秀蘭姐送東珠到了巷子口,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玄燁。

  方才他一直在這兒等。

  “黃爺,妹子喝醉了,一直落淚,要是你們吵架了,就好好哄哄,女人沒有哄不好的!”秀蘭姐將東珠安放在玄燁懷里,沒敢打擾夫妻間的美好,快步離開了。

  東珠嘟囔了幾句,突然抬起頭,眼睛濕漉漉的像一只可憐的小鹿,她吸了吸鼻子,湊近玄燁的臉看了看。

  同時上手扯了扯玄燁的臉皮。

  “三哥?是你回來了嗎?”東珠埋在玄燁胸口,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很想你。”

  玄燁一愣,大手揉了揉東珠的發頂,思緒傳到許久的以前那一幕幕溫情的片刻,他雖然不甘愿成為別人的替身,卻在這一刻忽然很想擁有被藏在靈魂深處的那個完整的人格。

  他曾經得到了全部。

  “嗯,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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