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祭祖,玄燁和東珠一共在昌瑞山待了五天時間。

  因為是微服,帶出來的人便不能走在明面上,玄燁的暗衛全都躲在暗處,就連太監也只是帶了梁九功一個。

  東珠也是衡量再三,才決定讓蘇云兒和小橙子先回京城去,讓一向鎮定的蕊禾跟在身邊伺候了。

  熱河位于承德府,此處河流涌動,冬暖夏涼,北部山巒起伏,而南部卻是一片平坦。

  豐草水美,民風淳樸,地域遼闊,的確是個好地方。

  還未進城,就看見城門下蹲著許多乞丐,他們雖然衣衫破爛,臉卻干干凈凈。

  東珠靠坐在馬車里,挑起簾子來向外看去,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對勁。

  此刻已經是九月下旬了,再過不久便進入十月,天兒會更冷。

  “嘔——”

  也不知道是不是馬車一路顛簸的緣故,從昨晚開始,玄燁便開始出現嘔吐的癥狀。

  東珠讓小藍幫忙檢測了,也沒檢測出毒素來。

  難不成是水土不服?

  她趕緊拿來盆盂來,用手輕輕撫摸玄燁的背。

  “怎么樣了?”

  隨行也沒帶個太醫來,一會也只能進城找找大夫。

  玄燁搖了搖頭,他用茶水漱了口,又隨手拿起山楂果來放進嘴里。

  東珠看見這山楂果就惡心,太酸了也不知道玄燁咋吃的。

  “三哥你不覺得這玩意很酸嗎?”

  玄燁面色如常,他捏了一顆放進嘴里:“不夠酸。”

  要不是玄燁是個男人,東珠真以為他要懷孕了。

  這癥狀,不妥妥的害喜?

  “待會進城,找個大夫看一看吧。”

  玄燁頷首,也向外望去,同樣也看到了那群乞丐。

  忽然,城門傳來馬蹄的急促聲音:“唐大人出行,避讓——”

  這應該就是那個玄燁口中的唐季華。

  “梁九功,避讓。”

  前頭駕車的是梁九功,他聞言,趕忙將車停到一旁。

  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從車上走下,隨行的下官諂媚的笑著,同時城門口的老百姓都跪下:“恭迎唐大人。”

  玄燁躲在車里將此事看的一清二楚,他抬起車窗,正好碰見一個渾身泥垢的乞丐敲著盆就要向前跑去。

  “小兄弟。”玄燁及時開口叫住。

  他從袖口拿出一袋碎銀子,懸掛在窗戶前,那乞丐立刻停下腳步,喜笑顏開:“呦,這位爺,您有什么指示?”

  “前頭的唐大人這是在干什么?”

  那乞丐立刻回答:“您可不知道,這唐大人可是個大好人!從前他在徐大人手下做副官時便聲名遠播。這不,每天這個時辰,唐大人都親自過來給我們這些乞丐施粥。”

  玄燁將銀子遞給了乞丐,這才收回目光。

  “唐季華方才上任,便行此舉動,難不成是為了收買人心——臣妾知罪,妄議朝政!”東珠正說著,忽然想起來這條規矩,立刻低頭認罪。

  玄燁卻一點也不在意,他扶住東珠,“沒有罪過這一說,東珠往后想說什么便說什么。”

  唐季華施粥的隊伍浩浩蕩蕩,幾乎用了半個時辰。

  只見原本蹲在城墻下那些臉上并不臟的乞丐正一個一個排隊,接受著唐季華的施舍。

  這些乞丐好像有目的一樣,全都排在唐季華的隊伍里。

  “朕——我倒覺得,唐季華此舉即是收買人心,也是別有目的。”玄燁深吸了一口氣,又要想吐。

  這是怎么回事。

  東珠:小藍,將靈泉水放到茶盞里一點。

  【小藍:ok!】

  “人也散了,咱們趕緊進城找個大夫!”她端過茶水,向外喊著:“梁九功,進城。”

  “得嘞!”

  蕊禾這時候適當的插了嘴:“奴婢但是覺得,皇上這個樣子有點像害喜。”

  玄燁:?!

  東珠:?!蕊禾怎么說出口了?!

  “蕊禾無心之失,爺莫怪。”東珠趕忙賠罪,殊不知蕊禾并沒有停嘴。

  這平常沉穩鎮定的蕊禾去哪兒了?

  “真是這樣。幼年奴婢還未進宮的時候,家里額娘懷著弟弟時沒有一點害喜癥狀,反倒是阿瑪整日嘔吐食不下咽的。”

  玄燁的眼睛落到了東珠身上。

  東珠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怔住了。

  她趕緊在頭腦里喊出來:小藍,給我買一個健康測量儀。

  【小藍:五十積分。】

  【小藍:正在全身掃描……】

  【小藍:恭喜娘娘,您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根據時間推算,應該是大婚當日。盲盒正在生效……】

  等等,盲盒?

  一連串的打擊還沒讓東珠緩過神來,結果小藍又說了盲盒。

  東珠:盲盒不是你化成人形?

  【小藍:我可沒告訴過你啊,是你自己臆想的。】

  八月二十二成的婚,如今是九月二十五了,確實是一個月了。

  不會就這么巧吧,當日成親,當日就懷上?

  等等,歷史上繼后可沒有孩子啊。

  東珠:是男是女?

  【小藍:隨意探查胎兒性別是犯法的,平臺一旦檢查到小藍擅用職權,立刻銷毀。】

  “主子,您怎么了?”蕊禾看著正發呆的東珠,忍不住出聲提醒:“咱們爺學過幾天把脈,您要不?”

  東珠連忙回過神來,任由玄燁的手摸上自己的手腕。

  此刻他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前頭已經有過這么多的孩子,卻仍然緊張的像個毛頭小子。

  沉下心來,他才閉上眼感受脈象的跳動。

  已經知道結果的東珠此刻心里五味雜陳,也不知道這個孩子來的是不是時候。

  “確實像滑脈,只是我學醫不精,不太好下判斷。”玄燁猶猶豫豫,并不太敢下結論。

  但是若是真的,按照月份來說,那應該是大婚當日。

  那日他覺得眼前的女子無趣生硬的很,加上大婚繁瑣,統共只叫了一次水。

  但這一個月來,皇后曾中毒過,不知道對母體有沒有損傷。

  不管如何,東珠不能有任何事。

  “東珠?”玄燁摟過她的肩膀,看出她眼中的無措來:“不要害怕,這是好事。”

  東珠勉強回過神,她抬起頭來,“臣妾不是害怕,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梁九功很快便找了個大醫館來,停好車后,才攙扶這兩位主子下車。

  醫館的大夫已經年逾古稀,一頭白發,此刻東珠坐在大夫對面,眾人緊張的屏住呼吸。

  “恭喜這位夫人,您已經有孕一月。雖然月份尚小,但夫人體質十分康健,并不需要飲用安胎藥。”

  玄燁一時間有些興奮過了頭,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緊緊的握住東珠的手。

  還是蕊禾想的全:“我家夫人前個月曾中過朱砂之毒,不知可有影響。”

  “并無大礙,老夫也說過,夫人身子康健,完全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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