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清穿后每天被迫撩四爺 > 第940章 贈畫
    “師祖。”廣慈語氣里頭帶了幾分干澀:“您這是何苦?”

    “小廣慈,你一身武藝皆得吾徒了念真傳,而今,你既已知曉我真身,便是要護住我。今日,便將這些人擊退,把那孩子抓來給我。快!”

    “師祖!”廣慈聲音高了幾分:“幼年尚且得您教導,您說過,之所以賜名廣慈,便是讓廣慈以慈悲為懷,廣纜眾生相,仍悲憫眾生。

    廣慈時刻謹記,數十年不敢行差踏出一步。卻是沒想到,再見師祖,竟是這般的境地。”

    說罷,廣慈老淚縱橫,一頭磕在地上:“師祖,這是廣慈此生第一次違抗師祖的命令,想來,也是最后一次了。”

    說罷,劃破了手掌,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斷塵:“廣慈!你敢!”

    廣慈:“師祖,您看清楚,面前的人,不過年方二十,絕對不是她。您等的人,早就埋骨在那年荒雪。方丈說百年后重遇的話,不過是誆您的。您且放下執念吧。廣慈必定拼盡所有,也必然帶著您回家。”

    “廣慈!”十爺瞳孔一縮:“事到如今,你還護著他!”

    “師祖!”廣慈也叫了一聲。

    “我找到她了,她就在那里。百年之約,我等到了。”

    說罷,他看向溫酒。

    溫酒下意識的后退,四爺微微側身,只將溫酒擋住。

    “師祖!您這是為何啊?您說世人貪嗔癡,您這又是做什么?”

    “貪嗔癡我不也是世人嗎?”

    說罷,他艱難的想看奔著溫酒走過去,對上溫酒的眼神,他眸子里頭漸漸沒了光澤,終是收回了視線:“呵,她好似真的不是她。”

    良久之后,他又伸手摸了摸廣慈的頭:“孩子,動手吧,今日你不解了這孽,來日我得時機,還是會活下去。一直活下去。總是要去赴約的。”

    “師祖”

    廣慈受傷的鮮血已經微微凝固,他顫抖著嘗試將手貼在斷塵的額頭,卻再最后一刻,頓住了。

    “師祖,您”

    “來吧,孩子,這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孽,本不該你背。”這次,他閉上了眼睛。

    “師祖,不孝弟子對你不住。”

    廣慈淚眼模糊,終究閉上眼睛,將手貼在他的額頭上。

    斷塵最后看向四爺,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來,四爺看出他的口型,那是

    “再見。”

    不知怎么,四爺一時間只覺得有些不安,實是不知他這是什么意圖。

    隨后,廣慈的鮮血碰觸到斷塵額頭之時,便是發出滋啦的聲響,片刻后,周圍安靜了下來。斷塵的也再沒了聲響。只是,那雙黯淡的眸子,還定定的看著遠處。手也放在胸膛。

    廣慈幫著他閉上眼睛:“師祖終可以歇息了。”

    廣慈席地而坐,紅著眼眶為其超度。

    于此同時,千里之外被關押著的“山怪”都清醒了過來。

    “我們這是在哪兒?”

    “好餓啊。”

    “祖母,你醒了?”

    “寶,你怎么受傷了?啊?”

    “祖母,嗚嗚嗚,太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醒了!“

    

    “請允許我帶著師祖回去,幼年初見師祖,他白衣一塵不染,這身衣裳臟了,他怕是不喜,我得給他換換。”

    “大師請便。”

    事至如此,眾人自然不會為難廣慈。

    廣慈點了點頭,便是將人抱了起來,一步一步出了去。

    “爺,你怎么樣?”溫酒緊張的看了眼四爺。
    四爺活動了下筋骨:“沒事兒了,晦暗之氣消散了。”

    “那就好。”溫酒吐了口氣。

    四爺默默地收回了手,令一只手將溫酒攬住:“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溫酒又看了眼廣慈離開的方向:“他的血為何會”

    “廣慈說過,晦暗之氣煉化之初,需要一人的血為引,此人必定至真至純,方可練成。”

    “廣慈”

    “沒錯,廣慈就是那個引。晦暗之氣因起而生,也只有他的血,能滅。”

    溫酒愣了下,不知為何,有股子復雜的情緒自心里浸了出來。

    她想,大概往后的數年里,她都會記得這樣一個日子。

    一個破碎了的少年,和抱著少年的那眉須皆白的佛門老者

    于重山之巔,白雪皚皚間,踏著鮮血,一步一步隱出視線

    

    溫酒以為,那會是她最后一次見到廣慈大師。

    卻不想,三日后的巷子里,便是再見之日。

    “大師約我夫婦過來,所謂何事?”四爺自馬車上下了來,接了溫酒下來,看向廣慈問。

    “大師,您這”溫酒定神看見廣慈的樣子,也忍不住愣了片刻。

    從前,廣慈大師的僧袍都是極其干凈的。

    而今日,他衣衫沾了不少臟污,顯然慌忙清理,便是身后還有菜葉似的。他的人之前出了眉須是白的,皮膚幾乎不見皺紋,而今不過三日時間,便好像是忽然老了幾十歲一般,便是走路,也好似帶了幾分佝僂。

    “貧僧無礙,謝施主關心。”

    廣慈雙手合十,對著兩人微微頷首:“阿彌陀佛,今日打擾二位了,本想還寺,卻在幫著師祖收拾遺物時,發現了些東西,貧僧思來想去,還是要拿給施主。”

    聽他這般說,四爺和溫酒對視了一眼,皆是有些驚訝。

    說罷,廣慈打懷里拿出一張牛皮,給了溫酒。

    溫酒愣了下,便是接了過來。

    瞧著那牛皮好似有些年頭了,上頭還破損了一塊,溫酒緩緩打了開來,瞧了眼便是楞住了。

    “這”

    瞧清楚后,便是四爺也皺起了眉頭來。

    “施主也覺得這牛皮上所繪之人和您相似吧?”

    “何止是相似,這瞧著,就是我一般。”溫酒細看,牛皮雖然破損了一個洞,但是不影響瞧見那畫。

    畫中人背對著,手里拿著一玉米,好似聽到有人叫她,便是笑著回頭來看,滿眼溫柔。便是神采,都幾乎和溫酒如出一轍。

    若不是能確認這是那斷塵的東西,溫酒甚至覺得這就是四爺所畫,畫的就是她日常的樣子。

    只是,因為破損的地方被鮮血侵染了,侵染的正是畫中人的心肺,倒是填了幾分妖異了。

    “這是在施主心口衣襟里頭尋到的,想必他一直帶在身上。說來,我們都曉得師祖出家前有個心上人,卻誰也不知師祖心中人長什么樣子,今日瞧見這畫,廣慈心中也是震驚不已。

    施主,這畫贈與您,并非是廣慈故意討您不快,只是想著完成斷塵師祖的遺愿。您是留是丟,自隨您心就是。斷塵師祖執念太深,他自然在世人眼里十惡不赦。只是,廣慈還是要說一句,他若是想,他有很多機會奪了您的身體為己用,只是他沒那么做。”

    溫酒默了默,再看著畫像,腦子里頭不自覺的浮現曇鸞帶著淺淺笑意烤魚給她吃時候的情形,那會只覺得可怖,而今想來,他是在透過她,看他念了多年的人吧

    初見時候,他便是說,自己和他有緣,還道他有個情劫要過。

    想來,他這煎熬的一世,皆因情而起,因情而終。

    他的情劫,終究是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