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個弟弟一副驚嘆不已的樣子,三爺更來勁兒了,正想要詳詳細細的給他們剖析一下,便聽身后有人道:“三爺,時候不早了,妾身先進去讓驛站的人準備膳食可好?等爺說完話,也好用膳。”
三爺一聽,即刻對著他兩個弟弟擺了擺手:“不說了不說了,爺要跟爺的芳兒去用膳了。”
而后,轉頭大步奔著芳兒去了。
九爺和十爺對視了一眼,一時滿頭黑線。
他們覺得吧,四哥有點兒人情味兒其實還挺好的。
三哥么,真的不能再多了!!!
說來,九爺十爺年歲相當,如今已年滿十五,要不了兩年就會都迎嫡妻進門,道也都有些好奇,那時候會是什么光景。
這頭,不言不語和蘇培盛對著溫酒離開的方向拜了拜。
姑娘是英雄,一個人攬下四爺的全部怒火,當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同僚…
額…如今也不能算是他們的同僚了,應該是宋格格等人的同僚。
一時之間,就連一向看不慣溫酒行事風格的不言不語,此時也對她好感飆升。
“阿嚏!”
屋子里頭,溫酒猛的打了一個大噴嚏。
溫酒自然不知道外頭眾人內心稱贊她的壯舉,她只知道,面前的四爺好像又不大開心了。
【主人,你自信一點,把好像去掉。帝王星已經盯著這盤菜,下了兩場暴雨了!】
溫酒看了四爺頭上頂著的一片烏云,心里默默的給自己點了個臘。
這都還沒等說話呢,就見四爺擰起眉頭來了:“你穿的這是什么?”
溫酒低頭向自己的衣裳看去,穿的是她的綾羅仙裙,確實是不太好看。
說來,出門的時候帶了一件女裝,又帶了一件小豆子的太監服。
太監的衣裳自然是不能再穿了,可自己那一身女裝也在遇狼的時候破了,后面又被四爺給扯的七零八落。
這一些黑衣,是在四爺的夜行衣里面尋到的。
本是四爺穿著緊身的衣裳,到了自己身上就變成寬松版的,腰間系帶,倒也不怕掉下去,反而穿出了另外一番味道。
溫酒將袖子和下擺都剪掉了,倒也算是合身。
如今這一件夜行衣也弄臟了,她是真的沒有衣服穿了,所以只能將她的綾羅仙裙穿上。
綾羅仙裙如今還沒有升級,所以,還保持著它出廠效果,通身上下灰撲撲的。
“呵呵,那個,就這一件衣裳了…”
四爺皺著眉頭,從頭到腳去看溫酒,臉色愈發的不好看,回過頭去喊:“蘇培盛,抓緊叫人去置辦幾件衣服來,挑好的。”
門外蘇培盛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呢,這會兒即刻答應了一聲,一路小跑出門去了。
驛站在城中,這小縣城也算繁華,想來不難買。
溫酒詫異的向著四爺看過去,便見他頭上的烏云竟然不知何時消散掉了。
這是怎么了?瞧著自己太可憐了,就不生氣了?
“還不過來用膳!等著爺請你嗎?”
四爺涼涼的說了這么一句,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
溫酒即刻跑了過去坐下,撿 下,撿起筷子來便吃,說起來剛剛那個雞腿啃了一半。莫名其妙被四爺給丟了,如今想來還有一些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被旺財吃了。
驛站做的東西不算好吃,但也并非不能入口,紅燒獅子頭滋味甚濃,溫酒吃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四爺看著溫酒吃得很是開懷的樣子,莫名的一肚子氣消散的差不多。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用膳的時候等著別人。
這也是四爺第一次知道,原來女子換身衣裳要用這么長的時間。
長的四爺恨不得進去直接將溫酒給揪出來了。
不過后來瞧見了她的衣裳,四爺也就曉得了,女子都是愛美的,她這一身衣裳不甚好看,自然也不愿意出現在自己跟前,扭捏也是有的。
四爺發覺他很多時候還真是瞧不明白身旁這小東西。
說她膽子大吧,偏偏去夜里出個門都緊張的冒汗,還要把自己從頭到腳都給包起來。
你要說她是個膽子小的吧,偏偏她敢坐在自己面前大口大口的吃飯,說話也是你呀我呀的,沒個規矩。
再看吃相,絕對是個主子做派。四爺坐她旁邊,甚至都想要給她布菜了。
估計不認識的看過來,怕是覺得她比自己更像主子。
再說剛剛在馬車上,她膽子大的拒絕自己,偷偷溜了。
說來,這還是頭一遭。
在這之前,他去后院女眷的院子,誰不是滿臉笑意地將他迎進去?
自己頗寵她幾分,她怎的這般不知珍惜?還敢推拒自己!
偏偏越是這樣,四爺越覺得心里跟貓抓似的。
回神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先腦子一步,夾了一個獅子頭放在溫酒的盤子里。
四爺懊惱,本來這小東西便有些恃寵而驕。
自己若是對她更好些,往后豈不是要騎在他的脖子上撒野?
溫酒剛好將上一顆獅子頭吃完,對于四爺的舉動,她很是開心,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謝謝爺,爺也吃。”
禮尚往來般的夾了一個放在四爺的盤子里,然后繼續低頭看飯去了。
四爺卻整個愣住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能沒心沒肺笑的這般的甜。
一個破獅子頭有啥可吃的?
在自己身邊這么多年,是受了多少委屈?吃個獅子頭都能樂成這樣?還真是好養活。
還是說…壓根不是獅子頭,是因為同自己一起吃才這么開心的?
四爺越想越覺得有這么個可能,要不然怎么會每次同自己吃飯,她都這樣開懷?
這般想著,一肚子氣消散的無影無蹤。
倒是拿起筷子來也吃了一口獅子頭,說起來味道一般。只不過瞧溫酒吃的香甜,四爺也吃了兩個。
溫酒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位爺太嚇人了,他頭上一會兒烏云密布,一會兒開始給自己漲愛心。
溫酒不是不想說話,她是不敢說話,生怕這位爺一股邪火竄出來殃及自己。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細細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明明在馬車上還對自己百依百順的,長了一大堆愛心呢。
這一會兒干什么又翻臉?難不成…欲求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