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羅衛鎮撫司,昭獄。
李繼業一干人等,全都成了階下囚。
縱使他們平日里個個高高在上,但在這里,云羅衛可不會留任何面子。
“這可如何是好啊?”
“老李,你跟哥幾個說句實話,你到底有沒有劫人?”
“對啊!都特么這時候了,你這老小子犯渾,可別拖累我們!”
李繼業此刻也是一頭霧水。
都特么跑來問我……
老子知道個屁啊!
下朝后在家躺的得好好的,突然就被帶在這兒來了!
這時,兩名云羅衛突然前來巡視。
見昭獄里一直鬧個不停,頓時忍不住用力拍打牢門。
“都特么老實點兒!”
“沒對你們用刑,都不痛快是不是?”
這是換做平日,這名云羅衛可不敢這般跟這群國公講話。
但是今天,太子和鎮撫使曹公公就在不遠處看著呢。
小的可都是奉命行事啊!
各位國公,出去以后可千萬莫怪!
盡管李繼業眾人心里有氣,但正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也只好選擇忍氣吞聲。
可就在這時,另一名云羅衛迅速入戲,似乎有意讓昭獄里的國公們聽到。
“大哥,這里面可都是些國公啊!”
“聽說不少還是陛下的同鄉,他們到底犯什么事兒了?”
牢頭隨即入戲,不屑一聲。
“陛下的同鄉怎么了?”
“敢私劫朝廷欽犯,沒抄家就不錯了!”
“要不曹公公念及舊情,這幫人還能像現在這么痛快?”
聞言,曹睿立馬對牢頭投去一個贊許的眼神。
待此間事了,說什么也讓這小子做個千戶什么的。
有這樣聰明的手下,咱家能省多少事兒?
云羅衛點了點頭,繼續照著劇本詢問道:“聽押送的兄弟們說,那武家女可是在咱們昭獄被人劫走的……這幫子國公應該不至于有這么大膽子吧?”
“什么?”
李繼業等人聞言大驚!
不是說是在東宮被劫走的嗎?
怎么現在又變成昭獄了?
要知道,這兩個地方的意義可完全不一樣!
一個代表太子,一個代表皇權!
如果這小子說的是真的,那咱們純粹成了替曹睿那老小子背鍋的了!
“曹睿!”
“怪不得你生兒子沒屁眼兒,這缺德事讓你干的!”
“給老子滾出來!”
“今天說什么也得給老子一個解釋,不然老子跟你沒完!”
李繼業率先反應過來,不停的沖著門外怒喊。
英國公趙輔幾人,也是氣得罵娘。
片刻間,將曹睿的祖宗十八代全都給問候了個遍。
殊不知,曹睿本人就在昭獄,而且就在幾人不遠處看著。
秦峰強忍笑意,回頭一看。
此刻的大總管曹睿,臉早就已經黑得不成樣子。
他娃兒的!
這幫老小子,平日有事求咱家的時候,那叫一個殷勤!
可現如今不過只是一出好戲,就看透世間冷暖。
以后再找咱家幫忙,說什么也不理了!
真是交友不慎啊!
曹睿強忍心中怒火,連忙朝牢頭二人使眼色。
二人瞬間會意,重新返回昭獄對李繼業幾人發出警告。
“都給老子閉嘴!”
“吵吵什么?”
“再他娘的鬧騰,今晚沒飯吃!”
一聽這話,李繼業那小暴脾氣瞬間上頭。
好在英國公趙輔還保有一絲理智,連忙拉住了這位好友。
“別沖動!”
“既然曹睿敢將臟水往我們身上潑,會不會是陛下授意的?又或者是太子?”
聞言,李繼業一把將趙輔推開,無比堅定的說道:“可拉倒吧!別人不知道,咱倆還能不知道?陛下以前雖然沒少干缺德事兒,但可從來沒將我們二人下過天牢啊!”
“要我說,就是姓曹那老小子看我們不爽!你忘了上次他家茅坑斷裂,讓這老小子在茅坑里泡了半夜……”
“多半是這老小子知道是咱們干的了,所以才會蓄意報復!”
聞言,秦峰和龐溪的表情,開始變得越發怪異。
耳邊也隨之傳來了,陣陣骨頭摩擦的聲音。
這哪是群開國勛貴,分明就是一群活寶啊!
除了算計別人掉進茅坑泡澡,他們是一點兒正事兒都干不出來。
此刻的曹睿,恨不得當場活生生撕了李繼業幾人。
咱家本來還以為是那茅廁的木樁年久腐朽,這才會有此意外。
卻不料,竟是這幾個老小子暗地里做的手腳!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這時,趙輔又發表了不同意見。
“曹睿那老小子雖然不是個東西,但這種事兒他可干不出來!”
“畢竟咱們可都是為大乾開疆擴土的功臣,想動咱們,那也得掂量掂量咱們跟陛下的關系。”
“老夫倒是覺得,此事若非陛下授意,便是太子主導!”
“咱們可別忘了,先皇后對曹睿那老小子有救命之恩,與太子秦峰本就多有照顧,甚至不惜將兒子都送過貼身保護。”
“老夫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這事兒,絕對跟太子脫不了干系!”
此話一出,秦峰和曹睿隨即一愣,互相對視一眼。
任誰也想不到,這幫老家伙還挺聰明,這么快就猜到是我干的了?
不過好在提前做了準備!
再給你們來抹猛藥,看你們還能想到哪兒去?
“老曹,該你上場表演了!”
曹睿點了點頭,心里對李繼業等人的怨恨始終無法抹去。
但此事關系大乾朝堂局勢,曹睿也只能照秦峰的意思演下去。
“最近風聲緊,沒什么事兒,你們可別再來找我了!”
“這次抓了李老三那群混蛋頂鍋,咱家可是家人都給得罪了個遍。”
“要是讓陛下知道了,咱家這顆腦袋也得跟著搬家!”
曹睿故意說的很大聲。
正好被李繼業幾人聽得個一清二楚。
一個個面面相覷,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霧草!”
“曹睿這老小子,難不成還是復興會的人?”
“該死!他怎么會是復興會的人?他怎么能是復興會的人?”
曹睿雖然是個太監,可今年伴隨大乾兩位皇帝,可謂勞苦功高!
而且和別的太監不同,曹睿這老小子從不參與政務,只替皇帝辦事!
而且又懂得人情來往,朝中眾臣基本上都和其有所瓜葛。
可如今得知他是復興會的人……
這叫人如何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