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隔得甚遠，沒看的太清。
但剛才的一切，蕭綾還是親眼目睹了的。
準確的來說，此女應該叫蕭云綾，一代北元傳奇女帝。
“那大乾太子在此地囤積如此數量的兵馬，必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就剛才那幾聲巨響，這堡壘里絕對有秘密！”
沒錯！
這群人就是北元使團。
自離開順天殿后，幾人便馬不停蹄逃往深山老林。
而放眼他們身后，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北元騎兵打扮。
這時，蕭云綾身旁的一員武將請戰道：“陛下，讓我帶隊沖殺一把，決定找出這些乾人搞的小把戲！”
蕭云綾搖了搖頭，眉頭緊皺。
“蠢貨！”
“信天雕都被人射殺了，你以為他們猜不到我們還在周圍嗎？”
“切勿戀戰，迅速北撤，待到來年開春，再舉大軍南下！”
“喏！”
與此同時，牛頭山堡壘。
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信天雕，李繼業不由的面色沉重。
幾員老將也都和北元打過交道，自然認得出這是北元獨有，用來打探敵情的信天雕。
“陛下，想必這定是那北元使團所為！”
“老臣猜測，這群人鐵定離這兒不遠，快馬加鞭，最多一日便可追上！”
乾帝眼眸一沉，面色難看。
曹睿自知失職，隨即跪地請罪！
可就在這時，一名云羅衛卻突然闖了進來。
“報！”
“啟稟陛下，牛頭山以北三十里，發現北元鐵騎蹤跡！”
“從其穿著打扮來看，應是北元女帝身邊的天狼衛隊，人數不下于萬人！”
“天狼衛隊！”劉老太尉目露兇光，殺意驟起。
三年前，就是這只天狼衛隊沖散前軍，一戰擊潰我大乾三十萬精銳。
如今他們潛伏在大乾腹地，這如何不讓人震驚？
“看來太子殿下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那女人定是北元女帝蕭云綾無疑！”
眾人紛紛點頭，思考對策。
而反觀乾帝的表情，此刻卻早已黑得不成樣子。
敵國上萬鐵騎，悄無聲息潛伏在順天附近，沿途竟毫無察覺……
若非牛頭山附近戒備森嚴，只怕現在都不得而知！
“傳朕旨意，令六皇子秦彰即刻返京，不得有誤！”
說著，乾帝還不忘看了一眼秦峰，繼續道：“牛頭山關系重大，令左右戍衛軍前移拱衛，凡有人膽敢擅闖，格殺勿論！”
“喏！”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陛下是真怒了！
一萬敵國精銳，悄無聲息出現在順天城外。
六皇子常年駐守北疆，卻至今仍未有所察覺……
這次回京，怕是要追責了！
乾帝離開后，秦峰安排好一切后便也準備回宮。
可剛一跨出城門，一北元漢子光著膀子，舉著雙手從樹林里鉆了出來。
秦峰見狀，不禁皺起眉頭。
不是說大部隊都跑了嗎？
這人還留在這干什么？
“天狼勇士帕甲闊，奉北元女帝之令，特此奉上我帝親筆書信一封，還請大乾太子過目！”
來當信使的？
秦峰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但又一時說不出來。
曹英從對方手里接過書信，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見這帕甲闊自刎于眾人眼前。
眼神毫不猶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這時，一旁的武安侯劉季面色凝重道：“天狼衛隊……果然名不虛傳！”
“不愧是女帝身邊最忠心的部隊，哪怕叫他們去死，也都不帶猶豫的！”
“這種忠誠，遠遠超過了信仰……”
秦峰也是同樣覺得佩服。
現在封建社會，一介女流掌控一國本就不易，更別說首相還能聚集如此忠心耿耿的追隨者。
打開書信來看，上面全是一些不痛不癢的敬佩內容，最后還邀請秦峰投靠北元。
待來年決戰之后，扶持秦峰上位！
對此，秦峰不以為然，隨手便將信封燒毀。
這般低劣的手段，實在是上不得臺面！然而秦峰并不知道的是，這樣的信使，蕭云綾可不只派出了一個……
順天城，朱雀門外。
一穿著打扮和帕甲闊極為相似的男子，此刻正倒在乾帝鑾駕前的血泊之中。
從對方身上掏出來的書信，則是完全不同！
整體上全是夸贊，并且對秦峰許下重諾：一旦兩國開戰，便讓秦峰繼位，由北元拖住大乾主力，為秦峰掃清障礙，以報秦峰多年蟄伏！
見此情形，劉老太尉隨即放言道：“陛下，此乃北元的離間之計，還請陛下莫要多疑！”
戶部尚書高常青，仍不忘作死：“陛下！不管這封信是否為真，就憑太子今日之名望，我等也不得不防！”
“尤其是那火銃和大炮……”
“可能都用不上北元，太子自己都能造反！”
乾帝冷笑一聲，沉思片刻后便回到了鑾駕，一言不發！
直到回了養心殿，乾帝這才開口對身旁的曹睿問道：“你說，這兔崽子蟄伏這么多年，是不是就為了等今天？”
聞言，曹睿頓感不妙，連忙跪在了地上。
“陛下，老奴不敢妄言儲君！”
乾帝兩眼一瞥，尤為不悅道：“讓你說就說！”
曹睿無奈，只好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全盤托出。
“老奴只是覺得，倘若太子殿下真有行不軌之事，只怕也不會等到今天。”
“況且，火藥的威力咱們都見識過了，若太子真要造反，為何又要展現給我們看？”
“陛下，這是北元設下的父子離心之計啊！”
乾帝鎮定自若，不斷地拍打龍椅上的扶手。
“朕來問你，大皇子謀逆，可有證據？”
曹睿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陛下，如今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江陵王也已經在赴京的路上。”
“哦？”
乾帝眉頭一蹙，總感覺事情有些過于反常。
若這一切真是江陵王做的，為何他又敢來順天？
曹睿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江陵王此舉，無疑是在向天下表明他的忠心。
可具太子所言，這一切的背后都是江陵王的謀劃……
究竟誰說的才是真的，至今還不得而知。
但憑借對乾帝的了解……
今日之事，曹睿敢斷言：父子之間，必定心生隔閡，難以回到從前。
“唉，北元真是好算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