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
任川還真的不太明白秦昊說的這話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分明就是自己被人碰瓷坑了五萬，什么叫沒虧啊？
“走唄。”
“換個地方說，還有曾哥，你這些東西，我們換個地方再看。”
“好。”
任川好歹也是混跡在這個圈子有些時間的人了，盡管這一行的規矩就是買定離手，無論是賠還是賺，都跟賣家沒有任何的關系。
但沒必要去刺激別人不是？
有句話說得好。
叫悶聲，才能發大財。
等他們開車回到炎市的時候，就已經是早上五點多鐘了，這個時候外面的天，都已經開始微微泛白。
用不了多久的時間，便可以天亮了。
三人一起先吃了個早餐。
等回到曾英杰家里的時候，他們才開始盤點今天的收獲。
其實任川早就已經按耐不住了，他到現在都還在想秦昊說的那句話，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弄明白，自己哪兒賺了？
他撿的那些東西，都還沒有仔細看呢。
難道是因為那些東西？
“耗子，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都快要急死了，老實說，是不是我今天撿到的東西非常的不錯，導致你都感覺我賺大發了？”說著，他喜滋滋的拿出了他今天在鬼市上淘的那些寶貝。
結果在拿出一個瓷器的時候，他一不小心，磕掉了一個角，心里那叫一個疼啊：“啊……完了完了……”
“這可是定窯啊！”
定窯作為宋代六大窯系之一，它的特色就是白瓷。
任川手里拿的就是一個白碗，上面沒有任何的其它雜色，而且看上去，也是非常的漂亮，如果是真的。
那他崩掉的這一個小缺口，就可以讓他至少損失好幾十萬了。
不過這卻是個假的。
“川哥，你就別肉疼了，這就是個現代工藝品，而且還是批量生產出來的，估計拿批發的話，也就一塊左右。”
“摔了都不疼。”
“……”
任川聽到這話，嘴角都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
這是假的？
“耗子，這不能吧？”
“你讓曾哥把燈給你看到最大，你再仔細的看看？”
“實在不行，拿個手電好好的看看也行。”
任川聽到他的話，心頭也是微微一愣，趕緊掏出他自己隨身攜帶的手電，仔細的在上面看了起來，感覺沒毛病啊？
“耗子，我怎么看不出來啊？”
秦昊無語的看了他一眼，就他這個半吊子水平，還想要出去撿定窯，這要是真讓他給撿到了，那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了。
“川哥，你怕是連定窯的特色都不知道吧？”
“定窯你要看口。”
“還有就是釉薄的地方看旋坯痕，這也被人稱之為竹絲刷紋。”
“簡單的說，定窯雖然以白色居多，但釉色卻是米色，胎體雖然，但也是微微有點泛黃的，另外這也并不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裝飾啥的。”
“底紋也是十分漂亮的，但你這個，什么都沒有，而且胎色也太白了，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是個現代工藝品。”
“而且還是批量生產的那種，從胎質上就能夠看出來，簡直不要太粗糙，一點精細的感覺都沒有。”
“那這么說，我又教學費了？”
任川對于秦昊的說法也是比較服氣的，而且他也是越來越感覺秦昊這家伙的鑒寶能力，屬實是有點強。
“沒事兒，你有錢。”
“……”
好嘛……
這句話怎么聽上去，有點侮辱自己的味道呢？
難道有錢也是一種罪？
“我還就不信了，難道我今天又是什么都沒有撈著？”
說著，他把所有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然后有些炫耀的遞給秦昊看，結果得到的答復，永遠都是兩個字：假的！
蒼天啊！
大地啊！
你讓我撿到一次漏行不行啊？
任川心里那叫一個憋屈啊，這種感覺簡直就不提了，他心中的郁悶，簡直都達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極致。
主要是丟人啊！
秦昊才多大？
自己又有多少歲？
不說別的，自己玩兒古玩，也有十來個年頭了，那個時候的秦昊能懂個啥？
結果呢？
這是被秦昊給打擊得體無完膚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秦昊能說是假的，就絕對能夠說出讓你信服的理由，讓你自己都感覺這就是個假的。
反正不真就是了。
曾英杰一直都是在旁邊看笑話，反正每一次看到任川這個打眼時候的樣子，他的心里也是最覺得好笑的。
任川此刻心里別提有多郁悶了。
“笑？”
“你笑什么笑？”
“說得好像你撿到了漏一樣，你也好意思笑我？”
曾英杰也是一點都不在乎他說什么，只是笑道：“你說得好像什么時候你撿到過漏似的，不說別的，就是你家的那些東西，哪一個不是你花高價買的？”
“這叫撿漏嗎？”
“你要是都能夠撿到漏的話，我送你十塊原石，你隨便切。”
啊！
奇恥大辱啊！
雖然這話傷害不是很大，但侮辱性卻是極強。
當然了，這樣只是單單的針對任川而言，畢竟在業內，誰不知道他就是個送財童子啊，而且還是運氣十分不好的那種。
就算是送給他十塊原石，他都不一定能切漲一塊。
這不是侮辱是什么？
任川剛要發怒。
但就在這個時候，秦昊卻是笑了起來：“曾哥，那你這一次，可能真的要讓川哥他去你那庫存里挑十塊料子了。”
“嗯？”
“不是吧？”
倆人的反應在這一瞬間均是有些不同，然后他們的目光就落在了秦昊此刻手中拿著的那塊石雕看了起來。
這塊石雕不大，長方形狀，上面雕刻著百花盛開的奇景，每一朵花都是栩栩如生，無論是線條還是什么。
看上去都給人一種和諧的感覺。
并不感覺到有任何的突兀。
他們一眼就認出來，這塊石雕，就是任川被坑的時候，秦昊講價從被人攤位上隨手拿的，結果這玩意兒竟然還是一個寶貝？
不是吧？
此刻，他們倆心里，還真就只有這么三個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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