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是個特別有眼力見的大夫，“人醒了，看起來沒什么事，現在好像是又醉過去，晚上不是我值班，我走了，聶大夫辛苦。”
聶玉潔：“不是，師傅，他抓著我手不放，你沒看見？”
白大夫用手掩住唇，用力咳嗽幾聲，“我年紀大嘍，又是這么個破身體，打不過年輕男同志，聶大夫啊，你自己想想辦法吧。”
說完，白大夫那是又發出一連串咳嗽，人像要咳暈過去，一邊咳一邊離開了診室。
聶玉潔頭都大了，緊緊咬著牙，可偏偏秦志航就是不肯松開她的手，煩死了，搞什么名堂。
她看著秦志航昏睡的臉，好想把他的胳膊擰斷！
外邊。
凌月亮和紀延川還在等消息，通過和紀延川聊天，凌月亮也是知道了事情的經過，至于秦志航到底是怎么掉河里的，這事還真不好說，因為沒人看見。
等紀延川找到人的時候，就看見秦志航飄在水面上。
對此凌月亮也是只想說，這是什么奇葩經歷。
這時，白大夫從診室出來，他現在也不咳嗽了，人顯得挺精神，笑瞇瞇看著兩人。
“大夫，我朋友情況怎么樣？”
紀延川問道，剛剛他也冷靜下來，然后仔細想過，秦志航水性不差，而且發現的時候還是飄在水面，應該是沒吃進去多少水，所以照理來說不該有生命危險。
果然，白大夫的話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人沒事，酒喝多醉了，明天醒了就好。”
今兒并不是白大夫值夜班，他說完話，也是整理工作下班回去陪老婆孩子了。
聽到這個結果，凌月亮也是放心了，提著的一口氣松下，再看紀延川渾身濕漉漉的，不免擔心，“要不你先回去沖個澡然后換身衣服，我在這邊看一會，你收拾干凈再過來守夜。”
畢竟朋友一場，總不能把秦志航一個人扔在這。
紀延川也是這么想的，不過他透過門簾看向診室，越看越覺得奇怪，“聶大夫做什么呢？她怎么不出來？而且你有沒有覺得她的姿勢很奇怪？”
“有嗎？”
凌月亮先前沒注意，這會再細細看，聶玉潔是背對著他們，半個身體歪著，姿勢是有點奇怪。
“怎么回事？”
“進去看看。”
兩人不放心的走進去，結果就看到了挺讓人震驚的畫面，秦志航閉著眼睛躺著，右手緊緊抓著聶玉潔的手腕不放，聶玉潔臉色特別難看，盯著秦志航，像是要在他臉上扎出無數個洞。
好家伙，這是喝醉了還不忘占人聶大夫的便宜啊！
凌月亮突然挺擔心秦志航酒醒之后該怎么辦。
紀延川也替兄弟默默點了炷香。
“聶大夫，有什么我們能幫忙的嗎？”
聶玉潔現在都不想見人，太丟人了，她什么時候都沒這么丟臉過，又瞪了眼秦志航，她同樣咬牙切齒道：“你們幫我把他胳膊擰斷！”
凌月亮：“……”
紀延川：“……”
……
天已經全黑了，入了秋溫度降的快，風一吹身上就涼颼颼的。
凌月亮裹緊了外套，下意識往紀延川身邊靠了靠，因為紀延川長的高，還是能擋擋風的，紀延川本來想把外套脫下來，可惜他衣服還都是濕的。
兩人只能加快腳步往回走，結果就是不少人家還沒休息的，都在議論有人跳河的事，短短一個多小時的功夫，事情已經傳遍了家屬院。
“紀營長，秦副營長沒事吧，他真是被對象拋棄了跳河自盡啊？”
“那不能啊，秦副營長長的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又是副營長，要我說，他那對象沒眼光。”
凌月亮和紀延川還能說什么？
秦志航的名聲啊，完蛋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敷衍幾句，兩人回到屋里，凌月亮輕輕跺了跺腳，沒有風吹著總算沒那么涼了，她催著紀延川先去洗個熱水澡，然后換身干凈衣服。
她就不洗澡了，天氣涼快，不至于每天都洗，泡泡腳就行，兩人收拾妥當躺在炕上，至于衛生所那邊，聶玉潔哪里會真的擰斷秦志航的胳膊，不過是說說氣話。
她是醫生，知道對軍人來說一具健康的身體意味著什么，但她生氣也是真的。
凌月亮現在想想聶玉潔當時的眼神和臉色，她就覺得秦志航明天醒過來肯定會……
很慘！
紀延川洗過澡，穿著背心褲衩進了被窩，長臂一撈把媳婦摟在懷里，兩人分開一個月，凌月亮還挺惦記這份溫暖的，身邊有個人躺著就是不一樣，特別是天氣越來越冷，當個暖爐用也挺好啊。
“對了，我看聶大夫行事風格挺出挑，性格也爽朗，而且她和我嫂子竟然還是同學，我嫂子還寫信拜托她照顧我來著，話說你知道她的來歷嗎？”
沒想到陸思佳還關照了這個，紀延川越發覺得自己媳婦就是個招人疼的，背后多少人都寵著她，不過這樣也好，他在外面的時候能更放心。
“我和她沒接觸過，但我知道一些，她是聶司令的女兒。”
凌月亮倒吸一口涼氣，她猜到聶玉潔家里條件應該不錯，沒想到竟然這么好。
所以現在秦志航是抓著司令員女兒的手不放？
她拍拍紀延川，“秦志航這頓酒喝的……牛逼啊，為了你兄弟的安全和前途著想，要不你還是早點睡，然后明天早點起來去衛生所……”
紀延川也是這么想的，然而誰也沒想到。
醉酒的秦志航在半夜的時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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