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在一塊的兩人迅速分開。
凌月亮背對門口而坐，匆忙間并沒看見來人。
紀延川眼神極好，剛剛僅僅是余光一掃已經大概把人看清。
“外公，”
聽他喊出這兩個字，凌月亮不免吃驚，竟然是徐老過來了，這么遠的路程他老人家過來，之前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再想到老人家一來就看到他們兩個……
凌月亮嗔怪的瞪了紀延川一眼。
紀延川俊臉浮起笑，“外公不是外人。”
“對，說的沒錯，你們就當我不在，要不，我去外面逛一圈再來？”
既然已經暴露了，徐老也就沒躲著，從墻后轉了出來，他如今年近七十，身體骨總體還是很硬朗，說話也風趣，說著話呢，還側過身體似乎真的要往外走。
“別，外公，來了怎么能走，”
“對啊，外公，快進來坐……”
凌月亮身子重，就沒去扶徐老，“你來之前怎么不給我們打個電話或者發電報，好讓我們去接你。”
徐老在椅子坐下，見屋子雖然地方不大，但收拾的干凈整齊，一看就是好好經營小日子的。
“這小子一天恨不得打七八個電話，我要是再不來，晚上做夢都是電話鈴聲，覺都睡不好。”
凌月亮：“……”
面對說笑的外公，紀延川臉上也多了幾分少年氣，紀振華和徐素珍工作忙，他小時候更多時間都是跟著徐老，祖孫二人的感情要親厚不少。
“外公，你給我留點面子。”
“哈哈哈，好，好，我不說，不說了！”
徐老畢竟遠道而來，他又是年近七十的人，身子骨自然不比從前硬朗，林琴芬上山去挖筍不在家，好在家里被褥什么準備的多，紀延川鋪好了床，凌月亮則給徐老煮了粉絲雞蛋。
吃過熱騰騰的食物，徐老先去休息。
凌月亮把紀延川拉到一旁，“外公年紀大了，你還真把他喊過來，不擔心老人家身體吃不消？”
她奶奶說要過來，凌月亮都沒答應，這邊的氣候還是不大適合老人，特別是他們那一批當時上過戰場身上有舊傷的，在氣候溫暖的地方住著會更舒坦。
紀延川道：“別擔心，外公的身體還不錯，我只是擔心你。”
知道他一片心意，凌月亮心里暖乎乎的。
“那這樣，如果外公住著不習慣或者其他，還是早些讓他回京市。”
紀延川雖然很想外公留在這邊，但也知道媳婦說的很有道理。
不能有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就不管外公了吧！
男同志是該寵媳婦，但也是要把握分寸原則的。
凌月亮當然也是這個意思，她知道紀延川一片好心，處處替她考慮，但當人家兒媳婦外孫媳婦的，也要把握分寸，不能太“恃寵而驕”的么。
真要有了媳婦就把爹媽親人全丟在一邊不管，這種太極端的男人，她也是不敢要的。
兩人挺謹慎，好在徐老的適應能力出乎他們的好，剛來的前面兩天因為長途奔波精神頭還有些差，等養回來之后吃的飽睡的香，每天早起還會在院子里打一套拳。
精神竟然越來越好。
“這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去年的時候陸老頭突然去世，我是跟著難過了好一陣，挺感傷，后面冬天天氣冷，身體就不大好，不過有孩子們陪著開解，我慢慢也想開了，人都有那一天，不如活著的時候高高興興。”
“何況啊，后邊又聽說外孫媳婦懷了雙胞胎，我心里邊一陣高興，誰知道又過了幾個月，這雙胞胎變成三胞胎了，我又想著，我活了這把年紀還沒見過三胞胎長啥樣，老天既然讓我開這個眼，我就好好活。”
上了年紀心態還是很重要的，每天想著不愉快傷心的事，對身體肯定也不好。
人逢喜事精神肯定更好。
徐老現在就是這樣呢。
凌月亮聽著也高興，“只要你不嫌吵，以后就讓三個小崽子天天跟著你。”
徐老想了想那個畫面，三個小家伙跟在他后面……
別說，還真是美滋滋。
“這可是你說的，以后我賴在你們家，你們可不許趕我走，”
“保證不會，”
徐老看著孫媳婦笑的大大方方，他在部隊這么多年，之后又身居高位，接觸過見過的人太多太多，一個人有什么小心思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雖然和這個外孫媳婦接觸的并不多，但就這么幾天下來，徐老看的明白。
外孫媳婦說歡迎自己常住，那就是真的，吃的住的方方面面是沒有一點虧待的。
他這外孫，眼光是真的不錯，挑了個好媳婦啊。
“差點忘了件事，”
徐老說著話，突然起身回去了趟自己那屋，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個綠色的粗布袋，直接遞給凌月亮。
“這里邊是一些錢，不多，來京市之前我把錢都取了出來，我住在這邊，不好白吃白住，還有多的，就當是我這個太爺爺給三個小家伙的見面禮，你收著。”
凌月亮笑，紀家那邊真的是誰見了她都給錢。
公婆每個月恨不能把工資都寄過來，現在外公也來湊份子。
凌月亮哪里能收那么多，把粗布袋換回去，“外公，我和紀延川養得起孩子，既然喊你過來，你就安心住著，錢的方面不用操心。”
“那不一樣，這三個小家伙馬上就要出生，你們壓力也大。”
“徐爺爺，”
秦志航走進來，眼睛掃過瞄了眼，笑道：“你在京市不知道，你這外孫媳婦賺錢可厲害了，聽說前幾天剛賺了三百多，這還不算，她還給石子溝村的養殖場投了錢，以后還能賺更多錢。”
凌月亮：“……”
這些事徐老哪里知道，就連紀振華和徐素珍那邊她都沒說呢，畢竟現在還沒賺到錢，不好先把大話放出去，做買賣還是有風險的，她是信任錢彪沒錯，但萬一虧了呢？
徐老驚訝睜大眼，朝凌月亮看來，“還有這些事？”
凌月亮不想欺騙長輩，點點頭。
徐老一知半解，只想著等以后有機會再仔細問問，聽起來他這外孫媳婦還是干了不少事呢。
他把目光投向秦志航身后，聶玉潔也是跟著秦志航一塊過來的。
見狀，秦志航大方介紹，“這是我對象聶玉潔，是衛生所的大夫，”
聶玉潔也是得體道，“徐爺爺好，”
秦家和葉玉梅母女之間的那點事徐老也是知道的，徐老對葉玉梅的評價是愚不可及，不過畢竟不是他家的事，他一個外人不能說什么，此時看聶玉潔落落大方，和秦志航站在一塊十分般配。
“不錯，不錯，聽說你們已經定了親，打算什么時候辦婚禮？”
秦志航柔情滿滿的望了聶玉潔一眼，“快了，下個月吧，到時候我就能在家屬院申請房子，和老紀他們當鄰居。”
“挺好，你和我們家小川同學多年，又一塊進的部隊，以后互幫互助，彼此也有個照應。”
徐老再清楚不過，在部隊結交的戰友，友情那都是一輩子的，是兄弟。
出門在外，身邊有幾個可靠的人是很必要的。
幾人說著話，又提到領結婚證的事，凌月亮也在旁邊聽著，嘴角始終含笑，看見別人幸福自己也會有種幸福的感覺，只不過聽著聽著她似乎覺得哪里不對。
結婚證？
她家里有這個東西嗎？
她真和紀延川領過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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