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鐘國良唇邊溢出極輕極低沉的一聲笑。他也沒有想過，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卻似一陣暖流，讓他一顆心又軟又熱。
楚小妍不知道鐘國良在笑什么，只是臉有些熱，她看著渾身裹挾著寒氣的男人，又問了一句，“外面是不是很冷啊？你要不，先烤烤火？”燒火的爛鍋子被她放在桌子底下，還沒弄到睡覺的屋子里去的。
“不冷，你做的衣服很暖和。”鐘國良看著手腳似乎有些不自然的楚小妍，笑意從唇角蔓延到眼睛。原來這么多年，他所求的一直這么簡單。就是回到家她在，會問他吃了沒，餓不餓？冷不冷？對他來說，這就足夠了......
楚小妍：“那我幫你去煮？”
“不用，我一會兒自己去煮，你告訴我在哪里就行了。”鐘國良把視線從楚小妍身上挪開，又是一聲極輕的笑。
“在碗柜。”這個天東西容易儲存，她沒把餃子放到空間，就放在碗柜里。鐘國良想自己煮那就他自己煮吧......
“嗯，好。”鐘國良點頭從桌上的兜子里摸出幾個小青果。小青果是李一國給的，說是感謝他的菜，分他幾個。
這個青果子小小圓圓一個，表皮光滑，顏色青綠，里面的肉是白色的，外觀有點像他們這邊山上長的那種小梨子。但一國哥說不是梨，具體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是他一個外地朋友帶給他的......
嘗了一個，感覺皮比梨子薄一點，汁水很多，還挺好吃的。這大冷天難得有水果吃，想著家里幾個應該會喜歡，他就把剩下的都帶回來了。
鐘國良給一大兩小都遞了一個，“這個青果子味道還可以，洗過了的，嘗嘗？”
鐘繼軍看著手里小小一個的青果子，眼睛瞪瞪有些好奇。“爹，這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你一國叔叔管這個叫青果子。”
“青果子啊.....”鐘繼軍又瞧了兩眼，果斷下嘴。“爹，好甜啊，好吃！”說著鐘繼軍又咬了兩口，他喜歡這個味道，雖然沒有娘給的果子好吃，但是也好吃！
鐘繼東也覺得好吃，里面好多水，甜甜的。
楚小妍看著手里的青果子，眨眨眼，有些怔然。她怎么感覺鐘國良帶回來的這個青果子有點像青棗？
但又不全像。青棗是橢球型的，這個偏圓球型。
嘗嘗味道就知道了。
咬了一口，楚小妍發現這個果肉吃完沒有渣，吃到最后全部都化成了汁水，一點粗糙的感覺都沒有。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么品種，她還是第一次吃。比起青棗果肉的那種脆感，這個果肉要綿一些，更好吃。
“很好吃。”楚小妍對鐘國良道。
鐘國良笑著點頭，“還有幾個青果子，你們明天吃吧......”
楚小妍看著鐘國良臉上的滿足感，心頭涌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鐘國良這樣有點像小時候她外婆給她帶果子回來的既視感。
那時候別人給了外婆兩個果子，外婆舍不得吃，特地帶回來給她吃，還要看著她吃完才高興。鐘國良剛才的表情和外婆那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她忍不住又想起之前的橘子，也是他舍不得吃特地拿回來的嗎？
“鐘國良，我幫你煮餃子吧，溫壇里還有熱水，你可以先洗個臉洗個腳。”
“好。”鐘國良這次沒說“不用”，長腿一跨，三兩步走出屋子，提桶打熱水去了。
楚小妍也去了廚房，鐘國良已經打好水出了廚房的門。兩人對視一眼，然后各干各的。
也不知道夠不夠......楚小妍看著滿滿一大碗的餃子有些猶豫，然后又從盆里面挑了幾個出來。40個，餃子個頭小，鐘國良應該能吃完吧？
鍋已經洗干凈了，楚小妍往鍋里面倒了小半瓢空間水，然后把火點上，等著水煮沸。
用來做東西吃，鐘國良應該不會覺得水不同尋常，只會覺得是她做得好吃吧......想到這個，楚小妍居然有些小得意。
“爹，你穿這個鞋。”鐘繼東見他爹在泡腳，從房里拿出來一雙嶄新的毛線鞋。毛線鞋是娘勾的，前幾天娘本來說要打毛線衣，叫他和弟弟團線團子。但后來娘說打衣服線有點不大夠，只能打一件多點，就改打毛線鞋子了。鞋墊子是他去找嬸嬸拿的。打完鞋子灰色線剩一點，給嬸嬸了。嬸嬸給繼芳姐姐也打了一雙......
“這個是.......”
鐘繼軍搶答，還把他腳上的鞋子亮出來，“是娘打的鞋子，娘說一人一雙！爹，你看我的，我們的是不一樣的！”他的還有跟。而且他給娘找了白色的線出來，娘給他勾了一只灰色耳朵的小白貓，可好看了！
鐘國良看看兩個兒子鞋子上一個勾的貓，一個勾的狗，點點頭，“嗯，好看。”
瀝干腳，鐘國良就穿上了楚小妍給他勾的純灰色毛線鞋，剛剛合腳，很舒服，他很喜歡。
“好了。”沒過多久，楚小妍就把一大盆熱騰騰白胖胖香氣四散的餃子端到了桌上。
餃子已經滿滿一碗了，再加些餃子湯碗根本放不下，只能改用盆。
鐘國良看著桌上一大盆餃子，有些遲疑，“你們還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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