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青龍處理了一早上的公事，想著午休的時候約張波波出來吃個飯。
艾米忽然進來打斷了他的計劃：“陸先生，環球鼎盛的婁先生來了。”
這不是婁天欽第一次來恒盛，但陸青龍的辦公室他卻是第一次過來。
“比起你老板，你的辦公室倒是簡潔許多。”婁天欽點評道。
陸青龍讓艾米倒茶，然后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隨便坐。”
婁天欽落座沒多久，秘書就把茶端上來了。
待門重新關上，陸青龍發話了：“怎么想起來到我辦公室溜達了。”
“說好了要送你禮物的，喏。”他指著桌上的紙袋。
陸青龍好奇：“是什么？”
“打開不就知道了。”
紙袋里有兩個盒子，陸青龍拆開其中一個，表情愣住了。
皮帶？
婁天欽假裝沒有看見陸青龍流露出的驚訝，漫不經心的吹拂著熱茶。
陸青龍又拆了另外一個。
還是皮帶。
這年頭，流行一次性送人兩條皮帶？
此情此景，陸青龍只能想到一個可能，這應該是買一送一。
不過能理解，現在的婁爺今非昔比，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很正常。
但陸青龍就很納悶，濱州特產應該沒有皮革這一項，所以，婁天欽為什么會送他皮帶？
“聽三叔公說，你打算結婚了？”婁天欽放下茶杯說道：“這兩條應該可以抽倒你抱孫子。”
正在研究皮帶的陸青龍蹭的抬起頭。
婁天欽露出一副‘不用謝我’的表情。
陸青龍感受了一下皮帶的質地，反問：“這么好的質量，怎么不給自己留一條？”
婁爺回得十分干脆：“我有。”
陸青龍：“……”
……
婁天欽很有眼力勁，曉得陸青龍不會留他一起吃飯，把剩下的半杯茶喝完便告辭了。
他一走，陸青龍給張波波打電話，問她有沒有空，一起出來吃午飯。
“我不舒服，吃不了。”她嗓音啞的不像話。
“你生病了？”
“嗯~可能是吹空調吹的。”
“什么癥狀？”
“沒什么大事。”
陸青龍繼續問道：“體溫正常嗎？咳嗽嗎，有痰嗎？”
張波波：“都有一點。”
陸青龍椅背上的外套：“現在在家嗎。”
“嗯！”
“好，等我。”
“哎——”
陸青龍套上西裝，疾步走出辦公室，沿途看見抱著文件的艾米，他道：“下午會議取消。”
艾米：“好的。”
“訪客時間往后延，有重要電話你先記錄，如果很急，再打給我。”
艾米認真的記錄下來：“好的，陸先生。”
陸青龍搭乘電梯時，又給婁天欽打了一個電話。
讓他今晚務必回來。
婁天欽問他干嘛去。
陸青龍說，有事。就把電話掛了。
……
陸青龍去藥店買了，又買了些退燒貼，緊接著又去超市買了冰糖跟梨。
陸青龍小時候身體不利索，家里少不了姜茶跟冰糖梨水這些。
清點好物品后，一腳油門直接開到張波波家樓下。
停車的時候，陸青龍注意到隔壁的車位上停了一輛很拉風的跑車。
陸青龍拎著東西敲門。
門開了。
杜晨曦與他四目相對。
陸青龍一看見他，便想起樓下的那輛跑車。
杜晨曦用一副主人迎客的姿態領著陸青龍進來了：“隨便坐。”
陸青龍放下東西，筆直的往張波波臥室走過去。
張波波裹著被子，腦袋上貼著退燒貼，手里捧著紙巾盒子，挨著床邊的垃圾桶里已經堆了一層。
看樣子是從昨晚開始就不舒服了。
“生病了怎么不告訴我？”陸青龍挨著床邊坐下，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
退燒貼已經不涼了，陸青龍順手就給撕了下來，然后出門翻找袋子里的退燒貼。
杜晨曦從廚房倒水出來，叫住了他：“家里茶葉喝完了，喝點白開水將就一下。”
陸青龍輕飄飄的回了一句：“冰箱第二層有，還沒開罐。”
話音剛落，周圍便升起了一股淡淡的硝煙味。
陸青龍揚了揚手里的退燒貼：“我先去給她換上，你自便。”
角色忽然見對調，現在杜晨曦成了客人，陸青龍高調上位，成了這里的主人。
進去后，陸青龍反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張波波吸著鼻子道：“不是要通風嗎？”
陸青龍撕開退燒貼小心翼翼的貼上她的腦門：“通風換氣是沒錯，但你現在這個樣子，哪里還能受得住風吹。”
說著，他又怕移動的百葉窗關了一些，只留下一道縫。
做完這一切，陸青龍讓她躺好。
“躺下鼻子不通。”
“我拿枕頭給你墊上。”
陸青龍打開衣柜，從里面找出冬天蓋的厚被子，塞到她背后，這樣一來，就不用撐著腰那么累了。
“溫度量了嗎？”
“量了，三十八。”
陸青龍溫柔說說：“先給你熬點姜湯喝，晚上還不退燒，就得去醫院了。”
其實張波波一直都在等陸青龍問她，杜晨曦為什么會在這里。
可陸青龍只字不提，而他越是這般，張波波心里的不安就越明顯。
明明都已經是親密的關系了，可她還是沒有辦法真切的感受到他，他就像水一樣。
沒有人類的正常的反應，更沒有普通人應有的情感波動。
就比方身為警察的她，會義無反顧的去救一個跟自己非親非故的群眾一樣，這個群眾可以是男的，可以是女的，甚至阿貓阿狗都行，不為別的，因為她身上肩負著的這樣的責任。
在陸青龍的身上，張波波也看到了類似的責任。
仿佛不管換做任何一個人，只要是他想負責的，他都能做到現在這般無微不至。
陸青龍：“怎么了？哪里難受？”
“沒事。”她悶悶道。
陸青龍看了一眼她干裂的嘴唇，起身道：“我還是先去幫你燉點梨水吧。”
走出房間時，陸青龍看見杜晨曦在廚房切梨。
他走過去，跟杜晨曦并列站在水池邊。
廚房地方還算寬敞，兩人站在一起倒不是很擁擠。
杜晨曦拿起切好的梨塞進嘴里，一番品嘗后說道：“水分不錯，要來點兒嗎？”
陸青龍搖頭拒絕：“謝了。”
“嫌臟啊？”杜晨曦斜眼看過去。
陸青龍牽了牽嘴角：“我不像杜老板，胃口好，生冷不忌。”
杜晨曦倏地握緊了刀柄，因為這個動作，手背上的青筋環繞，看的十分恐怖。
陸青龍垂眼看了一下，輕聲提醒：“杜老板，切個梨，用不著這么大力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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