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辯護律師的步步緊逼，唐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是因為，我一直在糾結，在徘徊，要不要這么做。”
“你糾結什么？”辯護律師問道。
唐婉道：“……這么做的后果。”
陪審團隊伍里的羅艷榮冷笑一聲，兩張嘴皮子一動，什么理都跑到她那邊去了。
目前為止，婁天欽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陪審的律師交頭接耳的互相討論著，看上去有點棘手。
婁天欽面色冷硬，目光堅定的注視著前方，仿佛眼前的劣勢對他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
真正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姜小米在下面觀望，緊張的大氣也不敢喘。
這時候輪到唐婉的辯護律師站起來說話了：“我這里有一份資料，請法官過目。”
那是唐婉去醫院‘檢查’的癥斷書。并且幫忙診斷的醫生也被請到現場為唐婉作證。
證據交到法官手里之后，唐婉的辯護律師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根據酒店的監控提供的資料來看，當晚只有婁天欽一人進入我的當事人房間，加上這份體檢報告，我相信各位陪審心中也應該有答案了，我的話說完了。”
法官在看完所有的資料之后，朝婁天欽投去詢問的眼神：“被告，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我沒有做過任何侵犯他人權益的事。”婁天欽淡淡的來了一句。
法官望著他：“你有什么證據呢？”
婁天欽沉思了一會兒：“我有個問題想問唐小姐。”
唐婉渾身一震，感覺周遭的氣壓仿佛低了幾個度。
“能請你抬起頭嗎？”
至始至終，她都是低著頭，一副羞于見人的樣子，可事實上，唐婉是因為害怕與婁天欽對視，那個男人有一雙洞察一切的犀利目光。
她怕在自己在他的注視下，會潰不成軍。
辨方律師立刻站起來：“我反對，被告提出的這個要求很不符合情理，抬頭跟低頭有什么區別呢？”
婁天欽抬起下顎，讓人有些看不清深淺的雙眸里精光一閃而逝，辨方律師喉結滑動了兩下，連忙避開男人的視線，強壯鎮定的看向法官。
法官道：“有什么話直接問吧。”
婁天欽笑了笑：“清晨醒過來的時候，我是否沒有穿衣服？”
“沒有。”唐婉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婁天欽當然不會穿衣服，因為衣服早就被她脫光了，唐婉不明白婁天欽為什么會問這樣幼稚的問題。
“既然沒有穿衣服，那么你記不記得我身上有什么特征？”
唐婉微微一愣。
她努力地回憶，卻怎么也無法想起來有關于他身體方面的特征，因為他們從來不曾有過親密的舉動，哪怕在戀愛的時候，都沒有過越軌行為。
“我不懂你指的是哪一方面。”
“我的后背。”婁天欽語氣一沉：“我的后背，難道你不記得了？”
也許是心虛的緣故，她對婁天欽的后背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當時……頭腦非常的混亂，沒有注意。”
“可我記得，你比我先一步醒來。”婁天欽瞇起銳眸：“你在我旁邊坐了有一段時間了吧？”
唐婉感覺自己的呼吸開始急促，心跳如同擂鼓一般敲擊著胸膛。
婁天欽是個聰慧而強大的男人，和他做朋友，做同伴，你會感到安心，因為你知道有個永遠擊不垮的朋友在你背后支持你，保護你。
然而跟他做對手，那邊是敵人無窮無盡的噩夢。
唐婉親眼見識過他對付敵人的樣子。
跟現在無異。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們不要再逼我了。”關鍵時刻，唐婉抱住頭，做出一副不愿意回憶當時畫面的崩潰樣子。
“請原告稍微平息下心情。”法官敲了敲木槌。
在律師的一番安撫下，唐婉才逐漸恢復安靜。
法官對婁天欽的問題感到了好奇：“被告，你剛才說關于你后背的問題，這跟證明你無罪有關系嗎？”
婁天欽慎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有關系。”
“哦？為什么？”
婁天欽抿了抿唇：“因為我后背上的東西，任何人看見都會記住。它很特別。”
“如何特別？”
婁天欽站了起來，當庭解開衣扣，當著所有人的面展示了自己后背上的歌詞。
“嘶……”羅艷榮瞬間覺得有些辣眼睛。
姜小米一臉懵逼，這家伙一直以后背上的紋身歌詞感到羞恥，上回跟他提出泡溫泉，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而這回，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脫下了衣服。
婁天欽恍若無人的轉了一圈，確定大家都看清楚了之后，他重新穿上了衣服：“想必大家都應該看清楚了吧？”
陪審席上有人點頭。
這時候，婁天欽開始提問：“請問，我后背上的東西是什么呢？”
一石激起千層浪。
幾乎所有看過的人都能回答的出來。
“歌詞，這首歌我還會唱呢。”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旗卷，馬長嘶，劍氣如霜~~~”甚至還有人唱了出來。
法官見下面實在吵鬧，連忙又敲了敲錘子：“肅靜，肅靜。”
等法庭再次恢復安靜之后，法官才開口：“你說的對，確實很醒目，也的確夠特別。”
因為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婁天欽這樣，把一串歌詞烙在后背。
唐婉的臉刷得一下蒼白起來。
她想起來了，之前婁天欽后背上的歌詞在網絡上曝光過。
“我只是想不通，這么醒目的紋身，為何跟我共度了一晚上的唐小姐卻什么都不記得。”婁天欽掀起唇，露出了諷刺。
唐婉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下，肩膀縮得更緊了。
她剛剛只是太緊張，沒有想起來而已。
唐婉的辯護律師覺察出局勢對他們有些不利，連站起來道：“這也不足為奇，我的當事人是女性，一般女性遇見這種事肯定會手忙腳亂，記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
法官也覺得這個理由的確有些牽強，他遺憾的看了婁天欽一眼：“你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這時，有一名身穿制服的人走進來，瞧瞧在婁天欽的律師耳邊說了兩句。
婁天欽的辯護律師眼睛蹭的一下亮了：“法官大人，我們還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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