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知意抹了一把眼淚,怒瞪著他:“你知道喬伊為什么要跟你分手嗎?只是因為吃醋那么簡單嗎?
在她生日那天,她本想向你求婚的,為了親手布置現場,她的手被割破好幾個口子。
可是你呢,卻被宋清雅一個電話叫走了,把她一個人丟在家里。
在她流產大出血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你卻罵她無理取鬧。
要不是宋宴辰救了她,她早就因為失血過多死了。
陸聞舟,你再分對喬伊有一點感情,你就不會在她手術需要簽字的時候,一遍遍給你打電話,你卻選擇不接,甚至后來關機。
你要是再分對她關心一點,就不會在她失血過多以后,又帶著她給宋清雅獻血。
你知不知道,她是熊貓血,當時血庫沒有庫存,全網都在征集血源。
如果不是有好心人及時給她獻血,喬伊早就死了。
可是你呢,你卻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宋清雅身邊,你卻在她失去孩子最痛苦的時候,告訴她你們只是走腎不走心的游戲。
是你一次次無情將她推出去的,是你一次次選擇相信宋清雅,而去誣陷她。
要不是你相信宋清雅的話,你就不會在她被母親差點逼瘋的時候,選擇丟下她。
在她中了媚藥快要死的時候對她說出那么絕情的話。
陸聞舟,你他媽的就不是人,你對伊伊就沒做過一件人事。
現在她好不容易走出你們那段痛心的感情,卻被你親手毀了。
你還嫌她不夠悲慘嗎?還嫌她命太長嗎?陸聞舟,你他媽就是個渾蛋!”
韓知意越說越生氣,再次朝著陸聞舟撲過去。
卻被許言之一把攔腰抱住,他趴在她耳邊小聲勸道:“行了,罵幾句得了,他是什么人你還不知道嗎?不怕她對你下手啊。”
“來啊,老娘才不怕,是封殺還是滅口,給我一個痛快,他有錢有勢了不起嗎?就可以隨便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嗎?天底下還有沒有公理了!”
許言之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強行抱出去。
“我的小祖宗,你再罵下去,我真的保不住你了,喬伊走了,你不擔心她出事啊,還不趕緊去找找。”
韓知意這才意識到什么,打了一下許言之,氣呼呼離開。
包房內,陸聞舟就像一個雕像一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他腦子里都是喬伊大出血向他求救的畫面。
他記得很清楚,喬伊給他打了好多個電話,當時她的氣息是虛弱的,他只單純地以為她來例假。
他說她無理取鬧,他棄她于不顧。
在她生命最垂危的時候,想讓他過來簽字,他都不肯。
當時的喬伊一定恨透他了吧。
所以才提出分手,無論他提出什么條件阻攔,她都要離開。
回想這一切,陸聞舟眼眶發燙,心口像被人拿著錘子,一下下砸著。
那種鉆心的疼痛讓他忘記了呼吸。
他目光凄涼看向宋宴辰:“當時她是什么樣子?”
宋宴辰喝了一口酒,沉聲說:“駕駛位上都是血,整個人昏死過去,我把她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如果再晚來一點,恐怕命都保不住了。”
“這么嚴重的事,為什么不告訴我?”
“是她不讓我說的,她說就算你知道了,也不會怎么樣,她想給自己留一點尊嚴。”
這些話就像冰針一樣,朝著陸聞舟身體上的每一根神經刺去。
喬伊對他失望透頂了,所以才打算隱瞞這一切。
哪怕他拉著她去給宋清雅獻血,她寧可暈倒,也不選擇告訴他真相。
她到底對他有多失望,才選擇這樣保護自己。
這個樣子的喬伊,讓陸聞舟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疼。
他立即起身,拿著鑰匙沖出房間。
喬伊從酒店出來,一個人開車出去。
她漫無目的地開著,她只想開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她只想一個人靜下心來,好好待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