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陸聞舟臉色頓時冷了下來。
深邃的黑眸緊緊盯著喬伊。
“我跟你說過我不結婚,如果玩不起,當初就不要答應。”
喬伊眼尾泛著薄紅,“因為當初是兩個人的感情,現在變成了三個。”
“她威脅不到你。”
喬伊自嘲地笑了一下。
“她一個電話就讓你丟下我,不管我的死活,陸聞舟,你告訴我,到底怎樣才算威脅。”
陸聞舟眼底怒意明顯:“喬伊,一個姨媽痛至于讓你這么小題大做?”
“那如果我懷孕了呢?”
“別想用孩子說事,我每次防護都做得很好!”
男人語氣冰冷,沒有絲毫猶豫。
如果那個孩子還在的話,他也會拖著她做掉吧。
喬伊心底僅存的一點幻想徹底破滅了。
她雙手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扎進肉里都感覺不到疼痛。
她揚起下巴,笑得苦澀。
“你曾經說過,我們在一起只談感情,不談婚姻,如果哪天有一人膩了,我們好聚好散。
陸聞舟,我膩了,我們分手吧!”
她說得干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只是誰都不知道,她的心此刻正在往下淌著鮮血。
陸聞舟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目光凌厲盯著喬伊。
“你知道說出這句話的后果么!”
“我知道這句話從我嘴里說出來讓你很不爽,但是陸聞舟,我累了,我不想要三個人的愛情。”
以前是她太異想天開,總覺得只要兩個人相愛,結不結婚都無所謂。
但是她錯了,因為陸聞舟的心從來沒在她這里。
陸聞舟一把捏住喬伊的下巴。
“想用這種方法逼我娶你?喬伊,是我小看你了,還是你太自以為是。”
喬伊失望至極看著他,“隨你怎么想,我今天就從這里搬出去。”
說完,她從床上起來,剛要準備離開,卻被陸聞舟一把拉進懷里。
濕熱的唇準確無誤咬住她的唇瓣。
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一絲涼薄。
“離開我以后,就不怕喬家回到從前?這可是你用三年青春換來的。”
喬伊大腦忽地一下被炸開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把話說清楚,什么三年青春?”
陸聞舟冰涼的指尖漫不經心碾壓著她唇上的咬痕,唇角勾著一抹譏笑。
“設局讓我救你,即使不結婚也愿意跟著我,不是為了幫你父親救喬家,你有其他理由讓我相信么?”
三年前喬家的確遇到前所未有的經濟危機。
陸聞舟和她交往以后,也的確給了喬家很多生意,擺脫危機。
她當時以為是陸聞舟喜歡她,所以才愿意出手幫助。
喬伊顫抖著唇問道:“所以這三年以來,你對我所有的好都是逢場作戲,不帶一丁點感情?”
陸聞舟被喬伊這句話氣得腦門青筋直跳。
咬著后槽牙說:“走腎不走心的游戲,你以為我會當真?”
短短一句話,刺得喬伊心口生疼。
她三年深情付出,卻被陸聞舟當作赤裸裸的錢色交易。
只有她愚蠢的以為,他是愛她的。
想到此,喬伊感覺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像被獵狗撕扯著一樣痛。
眼底的悲痛也逐漸變得冰涼。
“三年的青春應該足夠償還陸總的恩情了,現在我們兩清了,從此以后,我們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陸聞舟盯著喬伊那張倔強的小臉,眼底怒氣越來越濃。
“喬伊,給你一個晚上,想清楚再跟我說!”
男人帶著冷厲的氣場轉身離開。
留下喬伊一個人蜷縮在床上。
一直隱忍的淚水不知不覺順著臉頰滑落。
她七年的喜歡,三年無微不至的照顧,原來在陸聞舟眼里,都是一場見不得人的交易。
在兩個人的感情里,誰先動心,誰就輸了。
更何況她早陸聞舟四年就愛上了他。
她輸得一敗涂地,慘不忍睹。
喬伊悲傷過后,簡單收拾一下行李,頭也沒回直接離開。
——
另外一邊。
黑色庫里南像一道閃電一樣,穿過寂靜的街道。
陸聞舟腦海里都是喬伊說出‘我們分手’那句話時決然的樣子。
就因為沒陪她過生日,就因為吃醋。
她就要跟他鬧分手。
看來這個小脾氣他得好好管管了。
陸聞舟氣得扯掉領帶丟在一邊。
手機鈴聲響了好幾次他才按了接聽。
“有事?”
對面傳來一個浪蕩不羈的聲音。
“干嘛呢,半天不接電話。”
“開車!”
許言之不懷好意笑了起來:“開哪個車?喬秘書的嗎?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你很閑?”
“不是,我就是問問,夜色酒吧來不來?阿辰請客。”
十分鐘以后。
夜色酒吧。
許言之遞給陸聞舟一杯酒,看著他壞笑。
“臉都要拉到地上了,怎么了,跟喬伊鬧分手了?”
陸聞舟冷著眸子睨了他一眼,“小情侶鬧情緒增進感情,沒見過?”
“呦!你這是喜歡上人家了?”
許言之臉上的笑野痞浪蕩。
陸聞舟毫不留情踹了他一腳:“滾!”
“行,我滾,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你要是喜歡喬伊,就跟宋清雅劃清界限,別一個電話你就往她那兒跑,到時候你老婆丟了別來找我哭。”
陸聞舟眉心緊蹙:“我說了她不會威脅到她,可她不信。”
“應該是個女人都不信吧,宋清雅可是你的青梅竹馬,從小就有婚約,你見過哪個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男人總往小青梅那里跑的?”
陸聞舟從煙盒抖出一根煙低頭點上,深深淺淺地吸著。
墨色的瞳仁越來越暗沉。
“我和她......”
話還沒說完,包房門被人推開。
宋宴辰挽著宋清雅進來。
“抱歉,清雅今天情緒不太好,我帶她一起,你們不介意吧。”
許言之看了一眼臉色陰沉的陸聞舟,訕笑一聲。
“怎么會,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清雅,來言之哥哥這邊坐。”
宋清雅臉上的笑溫柔單純,看不出任何心思,“你那邊正好對著空調口,太冷了,我坐這里就好了。”
說完,她坐在陸聞舟身邊。
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小盒子放在陸聞舟眼前。
“聞舟哥,上次你因為救我,鴿了女朋友生日,她沒跟你生氣吧?”
陸聞舟淡淡道:“不會。”
“那就好,這是我送給她的口紅,以表歉意,如果她有什么誤會,我可以當面跟她解釋清楚。”
陸聞舟看都沒看便拒絕。
“不用。”
聽到這句話,宋清雅眼圈頓時紅了起來。
“聞舟哥,你是不是怪我總打擾你了,可是我也不想的,就是發病的時候,情不自禁想給你打電話。”
說完,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滾落。
陸聞舟看了她一眼,眉心緊皺。
他將那支口紅放進口袋,低聲說:“我替她收下。”
宋清雅頓時由陰轉晴,笑著給陸聞舟倒了一杯酒。
“聞舟哥,你嘗嘗這個酒,是我哥從國外拍賣會上拍下的,八二年的哦。”
她將酒杯遞給陸聞舟的時候,手指不經意碰了一下他手腕。
陸聞舟立即躲開,將嘴里的香煙按在煙灰缸里。
神色淡淡道:“放那吧。”
宋清雅看到他如此排斥自己,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但很快就恢復乖巧懂事的模樣。
宋宴辰拿著酒杯跟陸聞舟碰了一下說:“我還沒見過你女朋友,哪天帶過來一起坐坐。”
許言之壞笑:“可能最近不行,兩人正吵架呢。”
宋宴辰看著陸聞舟那張陰沉的臉,笑著說:“吵架就吵架,哄哄就好,可別跟那天我救的女孩老公似的,流產大出血都要死了,給他打電話竟然不接,聽說正陪著別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