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消失在地平線,再也看不見,心如同有千萬把利刃同時在絞割。
不可以!
不可以!
他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問她,他不許,他不允許!
到達極限的悲慟,讓他的頭部劇烈的疼痛起來。
一陣高過一陣,兇猛襲來,他身體一軟,整個人伏在砂石地上痛苦地抽搐著。
猶不止,他痛苦地翻滾著。
這樣的痛,頭部每一根神經,每一個發孔,都仿佛經歷著劇痛。每一分肌膚,每一寸骨骼都仿佛被撕裂。頭痛,心痛,仿佛刀絞,又仿佛凌遲。
他全身每一處都在不停地抽搐著,痛到極致,痛得不能言語。
腦海里,有無數畫面四處沖撞,爭先恐后涌出來。
再也抵擋不住,全部,現在,立刻,馬上,全部都要迸發出來一般。
所有的事情,曾經喪失的記憶,像是再也兜不住,在這一刻,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如同可怕的地震一般,全部崩塌,瞬間垮掉。
記憶的深處,一抹明亮刺目的光,直直射出。
像是劈開重重迷霧的最后一道閃電。
“嘩啦”一下,所有的,完整的記憶,全部歸位。
他想起來了,全部想起來了。
在這樣的時刻,他竟然全部想起來了!
他想起來了,前海餐廳,那晚他認清了,揭穿了安云熙。
他想起來了,他早就知道了真相,知道是喬楚救了他,知道孩子是他的,那晚他滿懷欣喜,無比振奮,急著去找喬楚,他太心急,沒有防備。
接著,他被人從身后猛地一劈,失去意識前,他看清了對他下手之人。
是閆軍,是跟安云熙有染的閆軍。
天,他都忘記什么??!!
他竟然忘記了這么重要的事……
失憶后,他對她,都做了些什么……
他怎么能夠原涼自己??
他倒在地上,頭痛欲裂,心更是痛得像被攆成碎片。
他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
一個人,竟然將同樣的低級錯誤,犯了兩遍。
不信任她,懷疑她,輕視她,羞辱她,傷害她,糟踐她,冤枉她。
樁樁件件,罄竹難書。
他簡直罪不可恕!
他徹底想起來了。
嚴寒找到了目擊證人劉偉,程管家找到了喬楚使用的回旋飛鏢,當初他被人下藥,被人追殺,是喬楚使用回旋飛鏢擊退殺手,后又跳入漢江之中,將他救了上來。
是喬楚給他做人工呼吸,他藥勁上來以后,強行要了她的初次。
她的落紅,染在自己的衣擺上,那夜美好的感覺,蝕骨的滋味,讓他永遠難忘。
喬楚懷的,可是他的孩子啊。
他怎么能夠忘記呢??
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能夠輕易忘記呢?!
他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他和安云熙,從始至終,都沒有任何交集。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錯認自己的救命恩人,誤會她是拜金的女人,誤會她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誤會她水性楊花,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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