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剛一入宮門,季辭就嗅到了一些危險的信號。
宮內風聲鶴唳,無論是金吾衛還是普通巡衛都繃緊了身子,看上去很是緊張的樣子。
事急從權,二皇子的馬車直接駛進了宮內,一直到養心殿外面。
季辭被他拽著手腕往前奔跑,腦袋都有些暈。
“你先跟我說說,到底是發生了什么?”
二皇子嗓音顫抖:“父皇前些日子忽然被邪物魘住了,我們找了許多高人術士全都束手無策。”
“我偶然知道皇兄回京了,這才急忙來尋你。”
季辭沉默了一會,遲疑地問道:
“我回京的時候沒走城門,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王府里有你安插的探子?”
二皇子腳下一個趔趄:“……皇兄,這個我待會和你解釋。”
季辭看著他臉上的冷汗,勉強同意放他一馬。
行吧,那就先看看他這父皇到底是怎么個事。
進入養心殿后,季辭莫名聞到了一股臭味。
類似于蛋白質燒焦的味道,但是比起這個還要更難聞一些。
季辭捏著鼻子,快步走到了龍床前面。
明黃的龍床前還有幾名身穿欽天監服飾的官員,被簇擁在最里面的那位是個和尚。
季辭的目光瞥到那和尚的光頭,只一瞬就收回了視線。
他撥開人群往里走去。
幾名官員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正要怒罵這人怎么回事,就見后方的二皇子給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們只得作罷。
季辭得以看清龍床全貌。
只見偌大的床榻之上,梁皇身著明黃里衣,披散著頭發,額頭上全是虛汗,印堂發黑,臉頰卻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此刻他正昏睡著,嘴里不停念叨一些詞匯,季辭湊近了,還是沒能搞清楚他在說些什么。
二皇子的聲音從身側響起:
“如何,父皇怎么樣了?”
季辭抬眼瞥向他:“稍安勿躁。”
說著,便將絲絲縷縷的神識滲進梁皇的身體內部。
甫一進入,就見梁皇靈臺被濃重的黑氣覆蓋住,的確是有邪物入侵龍體。
季辭一邊往梁皇的體內注入靈氣驅趕邪物,一邊在心里納悶。
這梁皇好歹也是真命天子,真命天子都是有龍氣護體的,按理來說不會輕易出問題,又怎么這么容易被邪物盯上?
就在二皇子焦急不堪的時候,季辭將手抽回來:
“差不多了,估計過半刻鐘就能醒過來。”
話音落下,不僅二皇子愣住了,旁邊那些欽天監的官員也很不可思議:
“這么快?怎么會?”
季辭從旁邊拖了一把椅子過來,一屁股坐下:
“只是暫時清除了而已,要想父皇日后一直身體無虞,還是得要找到皇宮中作亂的邪祟。”
季辭手掌拂過折柳劍的劍柄,說道:
“我之前以為潛伏在皇宮內的臟東西就那么一只魘鬼,今日一看才知道,在宮內內作亂的,很有可能遠遠不止一只鬼。”
話音落下,旁邊欽天監的官員已經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再說些什么了。
畢竟他們才是專門管皇宮中這類事情的天師,現在卻一籌莫展。
到頭來還得要皇子出手。
一時間心情極為復雜。
二皇子的表情也很鄭重,他沉思半晌,最后說道:
“還請皇兄幫忙找出宮內作祟的鬼怪,至于欽天監,我想等父皇醒來之后,也要進行大重整了。”
這句話落下,欽天監官員臉色慘白。
季辭提唇笑了一下,他順勢看了眼龍床邊上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的和尚,到底是沒說什么。
“都先出去吧。”
季辭將在場所有人都轟出去,只剩下了梁皇和自己。
他拔劍出鞘,折柳劍劍刃雪亮。
季辭反手將折柳劍對準床上的梁皇,鋒利的劍刃距離梁皇僅有半寸之遙。
就這樣過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季辭淡然開口:
“還不出來嗎?”
“或者說,你想要我逼你出來?”
話音落下,就見梁皇額頭出冒出一陣濃郁的黑氣。
那黑氣逐漸成形,變成一個模糊的的人影,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沒有五官的黑影。
季辭看著那團霧氣,沉默了兩秒,喃喃道:
“這古代皇宮中,竟然還有阿拉丁神燈里的魔鬼嗎?”
剛剛冒出頭的黑影:“……”
“什么是阿丁丁?”
季辭咳嗽了幾聲:“沒什么。”
他將劍刃壓低了一點,厲聲質問道:
“說吧,為什么要找梁皇的麻煩。他是大梁的皇帝,你知道你此舉意味著什么嗎?”
鬼影那沒有五官的臉上似乎扭曲了一瞬,它聲音帶著邪祟特有的尖細:
“我吸食龍氣跟你有什么關系?”
季辭被它的聲音辣了一下耳朵,暫且忍下之后便說道:
“他是我老子,你說我要不要管?”
奇了怪了,這邪祟他竟然半點都不認識。
以前竟然從未在古籍和書上看到有關這東西的記載。
那黑影通人性,但通的不多,和季辭對話幾句之后,便再也忍受不聊,張牙舞爪地朝著他撲了過來。
季辭冷著臉提劍擋住。
折柳劍自發地迸出一陣磅礴的威壓,鬼影剛剛碰上劍刃便被灼燒出一陣白煙。
鬼影爆發出刺耳的尖呵,季辭被吵的耳朵疼。
他尋思這怪物要是有嘴巴,自己非得先把他舌頭給割掉,叫他發不出聲音來才好。
似乎是察覺到了季辭身上散發出的戾氣,那鬼影動作有一瞬間的凝滯,但很快就恢復正常,再次猛撲過來。
下一瞬,季辭身上靈力威壓暴漲,揮劍時帶起一陣氣流,轉瞬間便將那鬼影撕裂成碎片。
鬼影沒有實體,說是碎片,其實就是消散成一縷縷的黑煙。
季辭單手捏訣,將那些黑煙全部凝聚在一起,收進了芥子環中,打算給明遠當儲備糧吃掉。
也不知道明遠嫌不嫌棄。
大概過了半刻鐘左右,龍床上的梁皇終于悠悠轉醒。
與此同時,養心殿外傳來一陣喧嘩,其中夾雜著二皇子慌亂的聲音:
“沒有父皇允許,你不準進去!”
外面一陣兵荒馬亂,聲音漸漸傳到了殿內。
梁皇發出一聲咳嗽,他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季辭探過來的腦袋:
“小辭?”
季辭還沒來得及說話,殿門忽然被人撞開,女子的哭號聲傳來進來:
“陛下,陛下!”
季辭腦袋還沒轉過去,便率先聞到一股暖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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