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季辭心情很是復雜。
他不一個人在這里,難不成還半個人、一個半人在這里嗎?
寒生這是故意來為難他的吧?
季辭深吸一口氣,面上帶笑,善解人意道:“過來賞景罷了,寒生長老若是不愿意看到弟子,弟子離開便是。”
說著,他便要動身走人。
寒生稍微怔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
他眉頭微蹙,沉聲道:“慢著。”
話音落下,季辭只得又停下腳步,轉過身客氣又疏離地問道:“長老還有什么事嗎?”
完完全全一副正經的模樣,就像是道宗最普通的弟子遇見長老之后該有的反應。
端莊鄭重,唯獨少了敬佩和親昵。
……明明不久前還不是這樣的。
寒生眉宇間的煩躁愈盛,他眸光落在季辭身上,慢慢朝著他走近。
察覺到他的動作后,季辭有一瞬的驚愕,隨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兩步。
道宗這些長老,都是腦子不正常的神經病,誰知道他們會做出什么驚人的舉動來?
季辭語氣誠懇:“寒生長老,可是弟子又做錯了什么?”
話音落下,寒生腳步頓住:“……什么?”
季辭抬眼看他,一雙鳳眸極其認真,重復道:“寒生長老今日過來,是要責罰弟子嗎?”
寒生的唇角繃直:“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還問為什么?季辭的表情有些郁悶。
如果不是因為長老覺得他犯了錯,特意過來處置他,那寒生長老找過來是為了什么?
總不能是要和他敘舊,拉近關系吧?
一想想那個畫面,季辭便惡心的渾身顫動。
見季辭不說話,寒生的表情愈發難看,聲音低冷:“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人嗎?”
見他要動怒,季辭下意識又回憶起自己那幾次被罰跪的情景,膝蓋下意識酸痛,連忙否認道:“當然不是!”
“那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
季辭:。
變態算嗎?為什么一定要他答出來呢?寒生長老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在他心里會是多好形象吧?
季辭舔了舔唇,最后還是恭敬又官方地給了個答案:“那自然是道宗高風亮節、備受推崇的大長老了。”
嘻嘻,除了大長老三個字,前面的形容詞都是假的。
出乎意料的,聽到這個回答之后,寒生似乎并不滿意。
他端詳著季辭的神色,一句話也沒說。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那你覺得青玉如何?”
聽到這,季辭一頓。
青玉長老?
他抬起眸子偷偷覷了寒生一眼。
好端端的提青玉干嘛?雖說青玉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比起寒生、孤鴻還有云時那三位,青玉還算不錯,至少季辭不是特別討厭他。
他老實道:“青玉長老……是個好人。”
嗯,這波回答滿分。
但寒生還是沒說話。
季辭有點不耐煩了,媽的,這人啞巴了?
好端端的浪費他時間做什么?
季辭正要再說些什么,他的手忽然就被寒生執了起來。
季辭:!!!
他下意識開始掙扎,但寒生的力氣極大,無論他如何掙扎都無濟于事。
季辭正想動用些靈力逃跑,免得這人斷他手指,腕上卻忽然一陣冰涼。
“叮當”一聲。
季辭皺著眉看過去,發現寒生往他手腕上套了個翡翠手鐲。
碧綠澄澈,料子極好。
他看向寒生,遲疑道:“這是?”
寒生避開他的視線:“賠罪禮。”
話音落下,季辭便愣住了:“給我的,賠罪?”
寒生抿了抿唇,隨后頷首。
這下季辭徹底傻了。
好端端的寒生給他賠罪做什么?總不能是良心發現覺得自己之前確實苛待了他要補償吧?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季辭無端心慌,這家伙該不會是在憋什么大招吧?
例如打個巴掌給顆甜棗,等他放松警惕了,寒生再一榔頭把他敲暈……
季辭正在心里不停嘚巴,他臉上沒個把門的,寒生一看他表情就知道這人在想什么。
他閉了閉眼,嚴厲道:“不要瞎想!”
季辭:……
“哦。”季辭看著手腕上的翡翠手鐲,怎么看怎么不順眼,“那寒生長老,沒事的話,我就先行離開了。”
這一回,寒生沒有阻攔。
但季辭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視線還停留在自己身上。
頭皮發麻,季辭加快腳步,迅速離開這里。
寒生站立在原地,如同一只失去生機的木偶,只是手指無意識的摩梭,就像是在回味著什么。
……
離開寒生之后,季辭只覺得空氣都新鮮不少。
他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鐲子,越看越礙眼,正尋思把它摘下來丟掉,身側忽然傳來一陣冷冽的氣息。
季辭轉過頭一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他也不糾結自己手上的鐲子了,緩緩往后退了幾步,隨后躬身行禮:
“云宗主。”
此人正是云時。
他披散著頭發,一身白衣,衣擺處沾染著些許暗紅色,不知道是不是血,面上笑意吟吟,看著季辭的目光充滿了興味。
見季辭一副警惕的模樣,他便挑眉道:
“怎么,很害怕我?”
聽到他這么說,季辭扯起唇角,艱難地笑了笑:“怎么會,我對云宗主……一片敬仰之情。”
才怪,寒生他們都是小變態,只有云時是超級無敵大變態。
將他丟進鬼蜮就算了,丟進去之前,居然還摸他?
草,真是惡心。
云時卻仿佛沒有看見季辭的表情,他相當嫻熟地湊近季辭,伸手撫摸他的臉頰,興致勃勃道:
“你好像變漂亮了,是我的錯覺嗎?”
季辭:“……想來應該是的。”
云時沉吟片刻,隨后斬釘截鐵:“不,你確實變漂亮了,我想想,你是不是在鬼蜮突破了化神?”
他再次提起鬼蜮,季辭難看的臉色幾乎快要掩蓋不住。
季辭抬手撥開云時的爪子,再次向后退去:“這次是弟子打攪宗主了,弟子先行告退。”
說完便要離開。
夭壽了,最近怎么回事,老是碰見這些晦氣玩意兒?
正這么想著,手臂忽然被扯住。
一陣天旋地轉,季辭只覺得身形一輕,后背陷進柔軟的被褥中。
季辭草草豎著的頭發散開,他搞不清楚狀況,慌亂地抬起眸子,就見云時一臉笑意地盯著他看,目光像是在欣賞。
見季辭看過來,便輕佻地一抬眉,伸手不輕不重地按壓住季辭的喉結:
“叫啊,你叫破喉嚨都沒人來救你。”
季辭:……
尼瑪這人有毛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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