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辭回到盛元大典賽場,表情還有些郁悶。
他找到秦玨的時候,對方剛剛才從擂臺上下來,劍刃上沾了點血,但是不多。
想來對手傷的不是很重。
看見季辭的模樣,秦玨聲音平靜:“怎么了,不高興?”
季辭看著他,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秦玨安靜地站在他對面,等著他說出口。
但是一句話都沒冒出來。
秦玨不自覺開始催促:“不能說嗎?”
“……沒什么。”季辭嘆了口氣,“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在湖岸邊上看到對野鴛鴦,光天化日之下就開始運動,太傷眼睛了。”
秦玨看著他吊兒郎當的神情,知道對方沒有完全明說,卻也沒有逼問。
只是垂下眸子,一邊用手帕擦拭劍刃,一邊說道:“以后不要亂跑,看到這種直接走。”
季辭:“我當然是直接走了,難不成還能多看一會不成?”
“這種事情,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怎么想的,還是大白天呢,湖岸邊上人來人往的。”
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了。
季辭這么想著,便嘆了口氣。
他攬住秦玨的肩膀,親密道:“小師弟,前面好像有賣米糕的,咱們去吃點?”
秦玨任由季辭拉著他去了。
等到玩的差不多之后,盛元大典也要開始了。
季辭帶著秦玨站在人群最后面,在所有人都在莊嚴地聽著道宗長老講話的時候,他往嘴里塞著香甜的米糕。
自己吃還不夠,季辭還不忘分享,他把米糕往小師弟嘴里塞。
“好吃不?”季辭熱情地問,“好吃就多吃點。”
秦玨面無表情把堵到嗓子眼的米糕咽下去,伸手奪走季辭手里的米糕,一股腦往季辭嘴里塞。
季辭:“唔唔唔……你……唔!”
他一邊卡嗓子,一邊憋不住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等米糕全部咽下去之后,季辭才笑嘻嘻地說:“看看,我們小師弟現在多活潑。”
秦玨沒理他。
等長老的一系列鼓吹動員完事之后,就到了抽簽的時候了。
在場所有參賽弟子有條不紊地排好隊,挨個上前。
輪到季辭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是第一場的最后一輪。
他抽完簽之后就在旁邊蹲著,等秦玨過來之后,就問道:“你第幾場?”
秦玨垂眸看著他:“下午,第一場。”
“那正好,我們都可以看對方比賽。”季辭眼睛一亮,他站起來,攬著秦玨就往擂臺那邊去,“走走走,我們先到擂臺邊上去。”
按照時間,等到季辭上臺的時候,正好就是正午,太陽最為毒辣的時候。
季辭一邊和秦玨吐槽自己的狗屎運氣,一邊興奮地往臺上看。
秦玨倒是無所謂,他淡定的很,甚至還有閑心問季辭的課業。
季辭捂住耳朵,說什么也不想聽。
日頭過的很快,馬上就到了季辭上場的時候了。
他用力抱了一下秦玨,兩人面頰緊緊貼著,秦玨稍微有些不自在。
但是季辭明顯什么都沒有察覺到,他親昵地報過之后,就拎著劍,抓住擂臺邊緣,一撐,一跳,干脆利落地翻了上去。
上到擂臺之后,季辭便感覺到周圍嘈雜的人聲明顯變小了,應該是設置了隔音結界。
他將折柳劍抽出來,對方跟隨新主人后第一次上戰場,此刻正興奮地錚鳴著。
與此同時,擂臺另一邊,季辭的對手也扒著擂臺邊翻了上來。
季辭觀察了一下他的動作,覺得這小子翻的沒有他帥。
緊接著,他定睛一看,頓時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嗨,老熟人啊。”
對面的唐子臣一聽見他的聲音,頓時嚇得一哆嗦,同時凝起眉:“怎么是你?”
季辭歪了歪頭:“是我,很奇怪嗎?”
唐子臣沒說話,偏頭避開了他的眼神,語氣嚴肅:“多說無益,這場我必定會贏。”
倒是比之前正經多了。
見狀,季辭便也收回了吊兒郎當的狀態:“那就拭目以待。”
下一瞬,戰鼓聲響起,這是開戰的訊號。
與此同時,季辭和唐子臣同時迎上,劍刃相撞,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九重天劍法迅猛,攻勢極快;道宗則是攻防相加,防守皆宜,打斗時如溫水般不急不躁。
特別是季辭,他這段時間玩劍玩上癮了,道宗祖傳劍法被他耍的出神入化,翩若驚鴻,宛若游龍,折柳劍時而堅硬時而軟曲。
唐子臣試過無數次,竟然都無法攻破季辭的防守。
更重要的是,對方步伐格外輕快迅捷,沒有絲毫吃力的跡象。
唐子臣眼底閃過驚訝,隨即更加用力地攻上去。
季辭一個旋身避過這一招,向后撤去。
摸了個空,唐子臣異常惱怒:“你就只會躲避嗎?懦夫!”
聽見這話,季辭分毫不惱,只是搖頭嘆息道:“年輕人,就是火氣大。”
此話一出,唐子臣不知為何更加惱怒:“胡說八道!你也沒比我年長幾歲,不必用這樣一副長輩的口吻教訓我!”
說完,又是一劍刺來。
季辭將折柳劍豎起,正好穩穩擋了這一劍。
兩人一時間挨得極近,季辭看著面前少年嘴唇抿緊的倔強模樣,下意識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唐子臣完全沒有預料到對方會有這樣的動作,一時間愣了大概半秒的神。
就這半秒的功夫,季辭抓住空隙,一劍刺了過去。
唐子臣慌忙閃躲,但還是不小心被劍尖勾下來一小片衣角。
看著那衣角落地,季辭唇角含笑:“怎么打比賽還這么不專心?”
唐子臣深感受辱,完全不理會,直接沖上去。
這次季辭懶得和這個空有一身蠻力的野小子打架,他身法靈活地和他周旋著,唐子臣幾乎碰不到季辭的衣角。
這樣的迅捷靈敏,就算是秦玨也做不到。
觀此,空中高臺上的幾名道宗長老面面相覷,眼中盡是復雜的神色。
唐子臣意識到自己恐怕是被對方玩弄在掌心,頓時更加氣惱,一時間完全失了分寸。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生氣,自從季辭離開巴蜀白帝城之后,他就整日魂不守舍的,氣惱于秦玨和他不親密,又氣惱季辭對他不關照。
在唐子臣攻過來后,季辭閃身避過,同時劍尖一挑,將對方腰間的琉璃燈挑了下來。
盛元大典的規矩,腰間琉璃燈被挑落,視為落敗。
唐子臣愣愣地看著自己掉在地上的琉璃燈,神情有些恍惚。
季辭將折柳劍收起來,朝他伸出手,笑容疏朗:
“只是一場初賽而已,怎么這么失魂落魄的?要不待會下場之后,我站那讓你打個夠?”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