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邊正歲月靜好地吃著餛飩,后面那幾個食客忽然就興奮起來,談話聲音大了許多。
“雖說李家平日里做事刁鉆刻薄,但遭到如此血腥的滅門,還是過于殘忍了。”
“的確,官府已經介入了,但是這么久過去,也沒見他們查出來什么。”
“官府算什么,我聽說啊,這次鎮子里來了位仙人,也開始著手查李府的事情了!”
“仙人,什么仙人?”
“據說是三清道宗的長老,可厲害了……”
聽到這,季辭差點連碗都端不起來了。
他有些惶恐:“三清道宗的長老,不會是他們來抓你回去了吧?”
“完了完了,我跟你一道出來的,他們不一定會怪罪你,但肯定會怪罪我的!”
季辭三兩下把餛飩骨頭湯喝完,然后催促秦玨快跑。
相比起來,秦玨這個當事人卻冷靜的多。
他有些意外:“奇怪,這個點,道宗的長老怎么會經過此地?”
季辭:“說不定是來抓你的呢。”
“不會,”秦玨搖頭,“我們出來才一天半,沒道理長老們這么快發現。”
季辭欲哭無淚:“行了小師弟,別琢磨了,再不離開你師兄我就要翹辮子啦!”
長老們喜歡小師弟,肯定不會過于苛責他。
但自己可就不一樣了!說不定連腿都會被打斷。
季辭越想越覺得害怕,強硬地拉著秦玨出了這家餛飩店。
他想要快速離開這個鎮子。
可惜季辭疏漏了一件事。
李府的事情捅出來之后,官府為了查案,已經封鎖了整座城鎮。
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城鎮里只進不出。
原本人界的這些封鎖,對于他們修仙者來說是很容易突破的。
但就在他們想要飛天沖出去的時候,秦玨察覺到這座鎮子上方被籠罩住了一層結界。
布下這個結界的人修為深厚,非常強,至少此時的秦玨沒辦法帶著季辭沖出去。
那顆能用來無聲無息破除結界的石子現在也正處于冷卻期,不能用。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季辭很是崩潰,喃喃自語:
“這是個網游世界嗎?寶物竟然還有冷卻期……”
秦玨不知道他在胡言亂語什么,最終還是帶著他回了一開始定好的那家客棧。
只能先等風頭過去再說了。
季辭癱倒在床榻上,腦袋無賴地往秦玨大腿上枕,哀嘆道:“怎么就這么倒霉呢,你說要是長老發現你了,把你抓走了,這可怎么辦?”
秦玨垂眸看他:“不會怎樣,左右不過再養一段時間的傷罷了。”
季辭翻了個身:“但我也不想你繼續待在宗門里。”
“為什么?”秦玨問道。
這次季辭沒有回答,嘟囔道:“不想就不想了,你這顆翡翠鑲金大白菜是不會懂的。”
秦玨:“……”
越來越不能理解他這位師兄每天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了。
他們在客棧待了差不多半天。
下午申時,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季辭頓住。
這個時間點,沒有小二會過來打擾房客。
除非是官府的人來查案了。
見秦玨要起身去開門,季辭一下子把他撲回床榻上,然后搖頭道:“你不要動,師兄會保護好你的。”
秦玨面無表情地把他按在自己胸上的手撥開。
季辭頓了一下,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哪里不對。
但他臉皮厚,不怕,朝著小師弟笑了笑之后,就下床去開門了。
外面果不其然是穿著官府服飾的辦案人員。
他們一身玄色衣衫,面容嚴肅,站在最前方的那位官職最高,腰間佩著把彎刀。
“名諱。”
季辭眨了眨眼睛,隨口編了一個:“王大炮。”
聽見這個名字,那捕頭眼角抽了抽,看著面前這個長相俊俏的青年,說道:
“官府查案,豈能兒戲?”
季辭無辜道:“可是我真叫王大炮,我是三清道宗的外門弟子,這次是陪我內門的師兄出來殺妖的。”
捕頭皺起眉頭:“道宗的仙人?”
“是啊,”季辭笑嘻嘻地說,“我師兄就在里面練功呢,你們不要打擾他。”
捕頭打量著面前這個青年,他很顯然并沒有那么好糊弄:“你說你是道宗弟子,可有證據?”
“當然有了,”季辭說著,解下腰間掛著的玉牌,遞到捕頭面前,“喏,看這個,道宗玉牌。”
那捕頭看了這玉牌許久,終于勉強點了點頭。
季辭挑了一下眉毛,將玉牌收起來。
捕頭:“昨天晚上,你們在干嘛?”
季辭回答:“跑到九欒山捉妖去了,一只狐妖,還怪好看的,可惜兇了點,不然的話我就讓她當我師兄的老婆了。”
捕頭:“……”
“有人可以作證嗎?”
季辭愣了愣,說道:“當時就只有我和師兄二人,我們可以相互作證嗎?”
捕頭眉頭皺了皺,沒說話,繼續往下問。
季辭對答如流,神態自然不似作偽。
到最后,捕頭問道:“你真是外門弟子?”
季辭揚唇笑了,很是瀟灑肆意的模樣:
“怎么,大人是沒見過我這樣帥氣的外門弟子嗎?”
捕頭:“……”
季辭笑瞇瞇地:“慢走不送。”
說完,他就要把房門關上。
可就在這扇門即將被關上的時候,一道無形的力量俯沖過來,將門縫卡住。
這是靈力?
季辭腦子里一陣混亂,與此同時,不遠處有聲音傳來,低沉冷厲:
“我們道宗人人敬仰的季師兄,什么時候竟然變成外門弟子了?”
季辭抿了抿唇,心道不好。
他抬起頭來,看見的就是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黑發間有一抹白色摻雜其中,長相英俊卻陰鷙,目光冰冷猶如毒蛇。
季辭喉嚨動了動,微低下腦袋:
“弟子拜見孤鴻長老。”
孤鴻眼眸微瞇:“原來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
“看你剛才表現,我以為你當真已經被掌門逐出師門了。”
孤鴻氣場強大,眼眸深黑,
季辭莫名不敢和他對視。
比起寒生和青玉,孤鴻很明顯更加陰沉無法捉摸。
他就像是孤狼或者毒蛇,伺機而動,隨時都能取人性命。
不像是仙門中人,倒像是魔教教徒。
見季辭避開了和自己的對視,孤鴻無趣地移開目光,望向客棧深處,聲音輕些:
“小玨呢,他在里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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