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耽誤太久,宗門大考結束之后,連成績都沒有等出來就開始計劃逃出宗門了。
季辭才來到三清道宗沒多久就要逃走了,一時間覺得很是刺激。
秦玨看著莫名興奮的季辭,不知道他這個師兄又是因為什么在瞎高興。
罷了,他一向都是這樣。
秦玨口中所說的寶物,其實就是一塊看起來普普通通,毫無特色的石頭。
像是鵝卵石,上面有著并不均勻的花紋。
秦玨閉上眼睛對著這塊石頭念咒,沒過多久,石頭便散發出金光,隨后被扔在了禁制旁邊。
道宗禁制沒有形體,但那塊石頭被扔出去之后,季辭明顯感覺到,吹過他頭發的風似乎和以前的不一樣了。
風向不同,是從外面吹進來的。
季辭眼睛一亮。
不等他反應過來,秦玨用力抓住他的手,從山頂往下跳去。
與此同時,仙劍錚鳴著出鞘,帶起一陣耀目的金光。
秦玨一身白衣,踩在劍刃上猶如遺世獨立的劍仙。
少年人身形挺拔,是一眼望去便覺清爽怡然的存在。
季辭被他摟在懷里。
他試圖掙開秦玨的懷抱,但對方用的力氣很大,季辭掙不開。
也不知道他一個大病初愈的少年,哪來這么大力氣。
季辭也有佩劍,但那是原身的所有物,似乎并不認現在這個主人。
他之前試著用過,結果發現他要是借著這把劍的話,是半分靈力都用不出來。
御劍飛行這種充滿逼格的事情,現在來說應該是與他無緣。
這么一想,也多虧了秦玨能帶著他。
季辭低頭去看腳底朦朧起伏的山脈,問道:“小師弟,你的靈劍是從哪里來的?”
秦玨看了他一眼:“靈劍池中拔出來的。”
季辭眼眸一動:“靈劍池,那是什么?”
“取得上品靈劍的地方,還有一種,那就是請煉器師煉制靈劍。”
這些都是常識,季辭連這些都不知道,很明顯不正常。
但秦玨沒有過問。
他慢慢添了句:“以后到外面,不要總是像現在一樣問東問西。”
季辭皺眉:“為什么?嘴長在我身上,難道我還不能用嗎?”
秦玨:“……”
他動了動唇,想說些什么,但最終忍住了,只說道:
“問出去會被笑話。”
聞言,季辭絲毫不在意:“那又如何?難道要因為旁人會笑話,我就不問了嗎?”
秦玨:“……”
某些人就是榆木腦袋。
少年聲音帶上氣惱:“總之,你要是有不知道的,就來問我,聽到沒有?”
季辭笑嘻嘻地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后還不知死活地說:
“小師弟,你要是吃醋你就直說,我不會介意的。”
秦玨:“……”
他恨不得把季辭從劍上扔下去。
-
他們落點的地方,是荊湖一處十分富饒的城鎮。
城里很熱鬧,紙雕綢布糖葫蘆,什么都賣。
街道上人聲嘈雜,季辭一身月白色錦衣,金冠束發,一把黑金折扇在手里不停把玩,瞧上去不像是仙家弟子,倒像是哪個大戶人家跑出來玩的公子。
旁邊的秦玨一身白衣,面容精致,氣質冷冽,背上一把長劍,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下山來的神仙。
修仙者之于凡人,可不就是神仙嘛!
一路上,不時有帶著幕籬的年輕女孩湊上來想和秦玨搭訕。
她們將手中的絲帕,含羞帶怯地丟在他身上,秦玨并不理會。
要是不小心丟歪了,扔到了季辭身上,他便會回過頭來,朝著女孩子們笑。
他年紀其實也算不得大,二十歲出頭,正是風華正茂的大好年華,笑起來瀟灑風流,惹得女孩們在冪籬下紛紛紅了臉。
季辭興致勃勃地湊到自己這小師弟身邊,調侃道:“想不到小師弟小小年紀,居然這么招女孩子喜歡。”
秦玨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這話有失偏頗。
分明在這里更如魚得水的,是季辭才對。
他們沒有在街上逛太久,找了家客棧歇下來了。
季辭躺在床榻上,任由窗外的陽光落在自己身上,直把全身都曬的暖融融的,才懶洋洋地開口問道:“我們總不能就這樣一直在宗門外面住著吧?”
秦玨將佩劍取下來,放在膝上,垂眸撥弄著劍穗:
“嗯,今晚出發,去一趟李府。”
季辭納悶:“李府?”
“城里的富商,姓李,今晚我們過去一趟。”
“你怎么對這里這么了解?”季辭看著他問。
秦玨:“總歸是比師兄做的準備多一些。”
嘖,季辭有些不爽。
這家伙,怎么明里暗里都是在擠兌他。
果然師兄難當,十五六歲的小男孩也難管。
季辭自覺大人有大量,毫不介懷地問道:“所以我們去做什么?”
秦玨將劍從劍鞘內拔出,銀白的冷光很是鋒銳。
這把劍沒有飲過人血,但因為主人,已經隱隱有了肅殺之意。
“殺妖。”秦玨答道。
聽見這話,季辭一骨碌從床榻上爬起來:“真的嗎?殺妖?你怎么知道李府有妖?”
當然是上輩子的記憶。
不過這話秦玨沒說,只回答道:“你不用知道這么多,晚上跟著我去就知道了。”
沒辦法,季辭只得應下。
過了大概兩個時辰,客棧送了晚飯過來。
季辭硬說這飯菜沒有他自己做的味道好,還要秦玨表態。
秦玨不明白這有什么可比較的,不就是一頓飯嗎?
但是面前的青年很認真,特別是如果不回答的話,他這師兄就會開始胡言亂語:
“你說啊,你怎么不說話?我每日辛辛苦苦做飯給你吃,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連一句好話都不愿意說!”
“別的夫妻不說多恩愛,至少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你呢?”
秦玨受不了了,直言道:“師兄做的好,可以了嗎?”
季辭看著他,隨后移開視線,嘴角還撇著:“不就是嫌我煩了才這樣說的嗎?我都懂,你不用再說話了。”
“左右不過是哄我罷了。”
季辭表示自己也算是學到了林妹妹文學的精髓。
不說要生氣,說了也要生氣,秦玨皺起眉頭,不明白他這個師兄為什么有這么多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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