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太清了,往日里的季辭雖然占了個大師兄的名頭,天賦也還算不錯,但是比起小玨還是差了些。
再加上他性格陰郁,總是低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青玉自然也就沒有過多關注過他。
今日一見,才發現原來他的皮囊也還算上乘。
季辭有些愣神:“青玉長老?”
反應過來之后,他連忙把裝著雞的麻袋放下來,彎腰行了一禮:“見過青玉長老。”
“不必多禮。”青玉將手中折扇一收,目光落在季辭的臉上,笑了一下,“小玨怎么樣了?”
季辭心說果然,每一個人上來第一句話絕對是問小師弟的狀況。
他咳了聲,說道:“小師弟現在已經好很多了,長老要去看看嗎?”
青玉折扇抵著下頜,稍微思索了一會,最終搖頭道:
“罷了,剛采回來的藥還沒有煉化,我得先忙一會,你替我向小玨問個好吧。”
季辭點點頭,一臉嚴肅道:“放心,我一定會的。”
青玉挑了挑眉,含笑看著他,正要再說些什么,目光忽然頓住,眉頭皺起:
“你的手怎么回事?”
季辭一愣,反應過來:“啊,您說這個啊。”
他抬起自己的手甩了甩,滿不在乎地說道:
“撞到了,破了點皮,長老不用擔心,我已經涂過藥了,很快就能好。”
青玉笑了笑,溫和道:“不是,我只是想問,你和小玨住在一起,你忽然受了這么重的傷,小玨沒事吧?”
季辭表情一僵,好不容易生出的感動瞬間煙消云散。
他幽幽地說道:“長老您放心,就算我被剝皮抽骨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吊著了,都不會讓小師弟傷到一根毫毛的。”
聞言,青玉溫柔地看著他:“不要說這種晦氣話。”
季辭:“……”
可是得了這個承諾的您明明很高興呢。
他掩下心中悲憤,重新提起地上的麻袋:“長老,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小玨還等著我給他做燒雞吃呢。”
說著,季辭就要離開。
“慢著,”青玉忽然開口,他從袖中掏出一枚白玉罐,放到季辭手中,“這是我研制出來的金瘡藥,比普通傷藥好的多。你的手看上去傷的挺嚴重的,如果不嫌棄的話,還是用這個吧。”
那白玉罐入手溫涼,藥香四溢,季辭瞬間感動:“多謝長老。”
青玉溫柔笑著:“如果真的要謝的話,就把這燒雞分本長老一些吧。”
季辭覺得比起寒生長老,青玉長老簡直溫柔的不可思議,當即答應下來:
“長老您放心,我就算自己不吃,也要把這燒雞勻出來給您的!”
像是被逗的,青玉低低地笑了出來:“好,莫要餓著小玨了。”
季辭:“肯定不會的!”
說完,他再次同青玉長老告別,提著麻袋往小師弟山峰的方向走去了。
等季辭的背影完全消失之后,青玉唇邊溫和的笑意便斂了起來。
男人微闔眼眸,露出深思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
季辭回到秦玨的山峰,首先做的就是起鍋燒爐,往灶臺里添火。
那只雞已經被處理的非常干凈了,光禿禿,內臟也被掏的一干二凈。
光是看著,季辭都能想象到這只雞被烤熟之后會有多香。
他舔了舔唇,更加賣力地干了起來。
等到灶臺的火差不多之后,季辭就將這只雞用芭蕉葉包起來,放進了灶臺里烤著。
估摸著差不多了,可以暫時脫身了,季辭便把青玉長老送給他的金瘡藥拿出來,回屋準備擦藥。
彼時,秦玨正在床榻上打坐。
季辭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再次感嘆主角的盛世美顏,接著就擰開了白玉罐。
中草藥特有的清香很快就飄散在這間屋子里,這熟悉的味道讓旁邊打坐的秦玨頓時睜開了眼睛。
少年額間不知什么時候落下冷汗,在看清季辭手里的東西之后,瞳孔驟縮,厲聲喝道:
“這東西你從哪里拿的?!”
季辭被嚇了一跳,差點把金瘡藥摔在地上。
他有些茫然:“……青玉長老給我的,小師弟,是有什么問題嗎?”
秦玨沒有回話,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瓶藥,良久,他才低聲說道:
“把藥給我。”
“啊?”季辭不明所以,還是有些舍不得,“小師弟,你是哪里受傷了嗎?”
他看著手里的金瘡藥,見秦玨實在想要,便嘆了口氣,遞給了他。
誰知道,這藥剛一到秦玨手上,就被他用力狠狠砸到了地上。
一聲白玉破碎的脆響,將季辭從茫然中喚了回來。
他震驚地看向秦玨:“小師弟,你這是……”
季辭心痛道:“這可是青玉長老賜給我的金瘡藥啊!你就這么砸了?”
說著,就要起身去查看那藥的損壞狀況。
結果還沒靠近,季辭的手臂就被少年抓住,狠狠往后一拽。
季辭倒在床榻上。
如此一來,季辭就算是再好的脾氣也有些惱了:
“小師弟,你發什么瘋?!”
秦玨眼眶通紅,眸光陰冷,他死死地盯著季辭看了一會,嘴唇動了動,最后有些冷冷地移開視線:
“我警告你,不要接他的東西。”
季辭抿了抿唇,問道:“誰?青玉長老嗎?”
秦玨沒說話,默認了。
季辭想再說些什么,但他眸光一瞥,就看到了小師弟微紅的眼尾,睫毛也因為有些濕潤,嘴唇倔強地緊抿著,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季辭:“……”
他總算是知道為什么大家都喜歡小師弟了,瞧這委屈的小模樣,誰看了不心軟?
季辭嘆了口氣:“你說你,不就是一瓶藥嗎?干嘛鬧這么大?”
“這下好了,爛攤子又得我來收拾。”
說著,季辭便從床榻上起來,到外面拿了掃帚,開始清掃地上的碎片。
秦玨似乎還有些沒回過神,良久,他抬起頭來,目光定定地落在季辭身上,說道:
“不要拿他的東西。”
季辭看向他:“嗯?”
“青玉的東西,不要拿。”
秦玨只低聲說了這一句,隨后就重新閉上了眼睛。
青玉就是個衣冠禽獸,表面上裝的溫柔和善,實際上陰點子最多。慣常用的就是將烈性春藥摻在傷藥里,這一招他先前也中計過。
好在他自己熬了過去。
但若是換成季辭這個蠢貨,會如何可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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