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和尚為何還不動手？”
良久青龍忍不住開口。
青龍龐大的軀體逐漸縮小化為人形，此刻神魂歸體。
“我此次來的目的只是想見他一面，問一些問題而已，從未想過與你生死相搏。”
青龍的目光有些猶豫，不自覺的看向了清涼祖師的閉關之所在。
一聲嘆息在天地間響起，不悲不喜，不蘊含任何情緒。
“你若是現在離開，本座可以當你從未來過。”
苦神尊四處查探，卻發現不了聲音的來源。
聽到清涼祖師的聲音，青龍面露欣喜，突然感覺頭頂的役妖環竟自行脫落了。
“叮當。”
役妖環如同廢鐵一般掉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靈性。
苦神尊神色駭然，他與役妖環之間的聯系被斬斷。
“這是什么手段？”
在苦神尊的印象里，莫說三大道門，就是整個天下恐怕也沒有這種道法。
“道之極盡，無所不能，你如今的修行還停留在道法之上，離真正的道差遠了。”
“狂妄。”
苦神尊數十年前曾見過清涼祖師出手，雖然很強，但絕對沒有到對方所說的道之極境。
哪怕當年的佛，淳于無敵，甚至是大魏那位武帝也不敢說自己修到了道之極境。
何為道之極境，道不滅，身不死，神魂永駐，與天同壽，與地長存。
“閣下好大的口氣，哪怕妖族，也從未聽說過有萬載壽命的，閣下竟敢自稱與天同壽。”
“你未見過不代表沒有。不，或許你已經見過了，只不過你從未往那方面想過，比如你們金剛宗的那個佛。屈指算來，他大概也有將近千歲了。”
別人苦神尊或許不了解，但如今金剛宗的佛卻是他親眼見證過的。
如金剛宗以往寂滅的諸佛一般，佛的實力或許很強大，但他們的壽元并不比那些強大的修行者多多少。
甚至有的佛因為某些原因，壽元更是短暫，上一任的佛，也就是苦神尊和淳于無敵的師傅，寂滅時也不過一百一十歲左右。
如今的佛不過八十多歲，已是老態盡顯，所以才會急著開始挑選下一任佛。
“荒謬。”
苦神尊冷笑。
清涼祖師并不做解釋，因為苦神尊所處的位置太低，看不到世界的全貌。
突然天空之中烏云褪去，遮天大陣消彌無蹤。
苦神尊重新勾連命星，有了星辰之力的補充，很快苦神尊再次強大起來。
感受著身軀中傳來的澎湃力量，苦神尊無比自信。
“大人，為何？”
青龍不解清涼祖師為何撤掉大陣。
“無妨，有我在此，有沒有陣法區別不大。”
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現在青龍的身旁。
苦神尊看到對方的面容后有些難以置信。
太年輕了，黑色長發簡單的被草繩束于頸后,面容之上更是紅光散發，俊秀如少年。
這不合常理，只不過此刻的苦神尊沒有過的的思緒來考慮這些，只是看著這似曾相識的面容發愣。
“真像。”
苦神尊楠楠道。
清涼祖師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說話的語調也毫無感情。
“像什么？”
“像我那位兄長。”
苦神尊面露苦澀，雖出家多年，但當再次看到這張面孔，苦神尊也有些難以克制。
“本座本就是你的兄長。”
“不，你不是他。”
苦神尊大吼道，他從未像今日這般失態。
“小弟，不，應該是古長青才對吧。”
清涼祖師淡淡道。
古長青是苦神尊未出家時的名字，記得古長青三個字的人如今這世上已找不出兩三人了。
“你到底是誰？”
此刻的苦神尊已回復了冷靜。
“本座自然是清涼觀的第十五代祖師靈虛道人，也是你的兄長古悠揚。”
“你的容貌的確很像我兄長年輕的時候，但你絕對不是他。”
苦神尊肯定道。
“哦，為何如此說？”
古悠揚有些好奇。
“我的兄長是一個有情有義，有血有肉的人，而非像閣下這樣的傀儡。”
“傀儡？有意思，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說本座。只不過這天下不知有何人能操控本座這件傀儡。”
清涼祖師身上無上氣息迸發，宛如整個天地意志一般，壓的清涼觀附近數十里內所有生靈抬不起頭。
哪怕是苦神尊這般強大的修行者也是面色大變，他自認為自己如今的實力已不弱于當年的淳于無敵，沒想到此刻面對清涼祖師宛如兒童一般，沒有絲毫的應對之力。
“般若心經，如是我聞，古有........”
苦神尊默念金剛宗無上心法絕學心經，以此來對抗清涼祖師意志的壓迫。
數息過后，苦神尊目光堅定，一股一往無前的氣息自他的身軀散發，神魂化作擎天巨佛盤踞天地。
“咦？沒想到你還有點東西。”
清涼祖師的口氣雖驚訝，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妖孽，你到底是誰？古悠揚到底在哪？”
苦神尊來清涼觀的目的只是為了古悠揚，數十年前武帝征伐修行宗門，古悠揚聯合道門成立道盟支持武帝。
那一戰后，三大道門祖師只剩古悠揚一人存活，之后古悠揚便常年閉關，很少出現在世人眼中。
那個年代，苦神尊實力并不如現在這般強大，大魏與金剛宗交惡，佛門傳承無法進入大魏國土，因而無法前來清涼觀。
后來，大魏武帝文帝接連死去，緋水國崛起，趙正失蹤，苦神尊借此機會進入大魏。
當他來到清涼觀之后，卻并未見到古悠揚，古悠揚只是命弟子交給苦神尊一封信。
信中言道，前塵往事，盡歸塵土，希望苦神尊以后莫要再來了，離大魏越遠越好。
苦神尊自不會被一封信打發走，可此刻道門的強者也都趕來，苦神尊不能力敵，只能離開。
今日，苦神尊跨入世間最強者一列，天下已無敵手。
大涼皇宮之中，苦神尊更是突破天地規則束縛，踏足武道逍遙境，凝聚鳳血肉身。
苦神尊感到是時候了，于是他便拋棄一切來了。
一路南下十分順利，并沒有遇到大魏任何頂尖的修行者。
直到遇到青龍，見到古悠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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