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徐安然跟著崔老夫人用了早膳,小張氏就帶著徐安菲和徐安舒過來請安了。
在成國公府,庶出的姑娘們一般只有在主母的帶領下才能到明安堂來請安,她另外兩個堂姐就很少見,基本上都是和姨娘在自己院子里,不過上學到是可以的。
小張氏昨晚沒睡好,因為徐大老爺給她帶去一個重磅的消息,大內總管魏東海親自來見老夫人了。
如果說幾位王爺都是林中王者,那么魏東海就是林中的野狼,但凡被他盯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可他親自來見老夫人,其中的隱情不得不讓人深思。
小張氏還想來早一點,伺候崔老夫人用膳。
結果為了等兩個女兒,她來的時候,崔老夫人已經用好了。
她便給崔老夫人沏茶,在一旁伺候著,還讓安然去東苑玩。
安然看了一眼目光閃躲,不敢和她對視的徐安菲,搖了搖頭道:“我不去了,大姐姐不喜歡我。”
小張氏嚇了一跳,連忙看向崔老夫人,見崔老夫人沒有說什么,才連忙道:“怎么會呢,你大姐姐怎么會不喜歡你呢?”
徐安菲也抬起眼眸,膽戰心驚地看向徐安然,暗含警告。
徐安然道:“你看,大姐姐還在瞪我。”
小張氏連忙轉頭去看,正巧對上徐安菲詫異又憤懣的目光,心里別提有多糟心了。
崔老夫人出聲道:“孩子們自有玩伴,安菲不喜歡安然有什么奇怪的,讓她們少接觸就好了。以后你帶安舒、安琪、安惠過來請安,剛好安菲也大了,待嫁的姑娘不止要學琴棋書畫,還要學管家的事,你也是時候該教一教了。”
小張氏聽見前面兩句,心下一沉,以為崔老夫人厭棄了女兒。聽到后面才面色稍緩,恭敬道:“娘說的是,我會教她的。”
崔老夫人繼續道:“那你們回去吧,今天我要帶安然去護國寺上香,就不留你們了。”
“護國寺?”徐安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小張氏奇怪道:“昨天三叔不是才剛帶安然去過嗎?”
崔老夫人點了點頭道:“是啊,昨晚聽安然說那邊很熱鬧,想出去走走。”
小張氏愕然,老夫人可是好多年都不出門了……
徐安舒連忙道:“祖母,我也要去。您帶我去嘛,我也是您的親孫女。”
小張氏呵斥道:“你祖母年紀大了,帶不了這么多的孩子出門。”
崔老夫人道:“讓她去吧,跟安然也有個伴。”
徐安舒高興地躥到徐安然的身邊去,嘿嘿地笑,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跟過眼云煙一樣。徐安然都傻眼了,心想你不是跟我有仇嗎?
結果徐安舒挽住她的胳膊道:“安然,我們兩個有伴了!”
徐安然抬眸朝徐安菲看去,只見她眼睛都紅了,因為暗含恨意,眼珠子撐得大大的,顯得格外的不甘心。
崔老夫人看見了,卻并沒有理會她,而是直接越過她往外走去。
徐安菲委屈得眼淚直掉,卻是不敢追去要一個說法。
有了徐安舒的對比,以及崔老夫人這視而不見的態度,小張氏終于意識到,徐安菲一定是背著她做了什么惹崔老夫人生氣的事。
她要送崔老夫人出門坐馬車,臨走前冷聲地對徐安菲道:“先回東苑去,等會我再來跟你算賬!”
徐安菲聽后,再也忍不住,直接撞開了小張氏,哭著跑回了東苑。
小張氏被她撞愣在原地,目瞪口呆之余,氣憤地罵道:“真是反天了!”
……
護國寺還像昨天那樣熱鬧,并沒有什么不同。
只是崔老夫人在護國寺外一家天竺茶莊停了下來,她老人家說看見人多就覺得頭疼,想去茶莊里坐坐。然后讓常嬤嬤帶著徐安然和徐安舒去大殿里敬香,還一人給了她們二十兩的香油錢。
徐安舒喜不自勝,眼眸熠熠發光。
徐安然想留下來,崔老夫人道:“去吧,陪著你二姐姐去看看,我還有朱嬤嬤陪著的,沒事。”
朱嬤嬤也含笑應道:“六姑娘只管放心去玩,老夫人這邊有我呢。”
徐安然剛點頭,徐安舒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她走了。她們在大殿里虔誠地挨著叩拜,還添了香油錢。
徐安舒想去抽簽,徐安然就對常嬤嬤道:“嬤嬤帶她去吧,我知道抽簽在那里,一會就來找你們。我昨日來過的,想去探望圓智法師。”
常嬤嬤眸色一變,張了張嘴,半響才道:“那好吧,六姑娘快些回來。”
徐安然笑著道:“嬤嬤放心,到時候找不到,你就問圓智法師的禪房,他們都知道的。”
常嬤嬤笑得勉強,眼眸微紅。
徐安然蹙了蹙眉,覺得常嬤嬤的表情有點奇怪。
她一邊往外走,一邊想到昨日給她帶路的小沙彌,叫空明的,便問著廊下的僧人他去哪兒了。
那僧人詫異地看了一眼徐安然,隨即說道:“空明跟著方丈去做法事了。”
徐安然繼續問道:“那圓智法師還在寺里嗎?”
那僧人搖了搖頭道:“圓智法師的事情小僧不能過問,并不知曉。”
徐安然見狀只能作罷,不過她很快就找到了禪房,那里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就在她準備離開時,卻聽見那后窗外傳來一陣啜泣聲。好奇的她上前,剛一推開窗便聽見空明“哎呦”的聲音。
徐安然詫異道:“怎么是你?”
空明看見是她,也有些意外。
徐安然問道:“圓智法師去哪兒了,我還想給他老人家問安呢。”
空明紅了眼,難過道:“我不知道。”
徐安然見他這般傷心,心里有個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你怎么會不知道呢,我聽外面的僧人說你跟著方丈去做法事了,可你卻在這里。”
空明道:“是晚上去,我過來收拾一下。”
“是不是圓智法師出事了,可昨天他還好好的?”徐安然緊張地問。
上一世,她不太關注這些消息,只是記得圓智法師一直行蹤飄忽,有人說他進山了,也有人說他圓寂了,可誰也說不準到底哪一個消息才是真的。
得道高僧本就半隱世了,當時她也沒有在意,現在想想,會不會是遭遇不測了。
看見徐安然擔心的樣子,空明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今天來收拾禪房的時候,就看見蒲團上留下血跡,圓智法師已經不知所蹤了。”
還真是這樣,徐安然驚呆了,她想到了三叔,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事了?
她連忙問道:“昨晚我三叔又回來了嗎?你有沒有看見他?”
空明疑惑道:“他不是走了嗎?我入夜我去點燈的時候,只有馬道長在。”
“糟了。”徐安然驚呼,她想起祖母說的,那個馬道然不是好人!
徐安然急得往回跑,顯得十分擔心,她要去找三叔,她要確定三叔平安無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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