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又裂開了?”葉晚棠抿了抿唇,眸色越發淡漠,“需不需要我給你在中心醫院辦張年卡?”
昨天她才給沈景衍檢查過傷口,明明已經結痂了。
“搬發財樹的時候傷到了。”沈景衍神色自如地胡說八道。
葉晚棠:“......”
所以怪她咯?
她也好奇,黑市的介紹人究竟怎么判斷出沈景衍的身份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商人。
如果不是被他先入為主的印象誤導,她也不會聽了許哲的意見真的買來兩棵樹。
“傷口感染會加速毒素擴散么?”沈景衍幽幽抬眸。
“把外套脫了,趴在沙發上。”
葉晚棠嘆了口氣,認命地去拿醫藥箱。
誰讓她真的欠了一條命呢。
自從認識沈景衍,連這種內含碘酒紗布的醫藥箱都是必備了。
她打開醫藥箱拿出消毒用具,轉身看到沈景衍已經脫掉了外套和襯衫,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在沙發上顯得非常局促,兩條長腿沒有位置干脆就是半趴半跪,雙手撐著沙發邊緣,仿佛要做跪式俯臥撐的架勢。
“手臂肩膀別用力。”葉晚棠實在看不下去,“你去床上趴著吧。”
沈景衍身體微僵,“床上?”
“你想躺地板上也行,我沒意見。”葉晚棠聳了聳肩。
沈景衍只用了兩秒鐘時間思考,就起身乖乖去了臥室。
葉晚棠拎著醫藥箱跟在他身后,只能看到男人寬肩窄腰的背影。
沈景衍平時基本只穿西裝,身材高大筆挺,又并非那種非常夸張的肌肉猛男。
可當他脫掉外套之后,露出線條流暢的手臂肌肉,加之近乎完美的頭肩比例,完全是格斗家的標配。
只不過他的皮膚過于蒼白,氣場又極冷,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反而會讓人忽略身材。
葉晚棠拆開紗布,發現傷口的位置確實有紅腫發炎的跡象,語氣微慍。
“你碰水了?”
“沒有。”沈景衍才不會說自己在進入房間之前,在逃生通道做了二十個引體向上。
“搬花盆的時候不小心抻了一下。”
“行吧。”葉晚棠輕車熟路地給他處理傷口。
追問也沒有意義。
沈景衍每天在作死邊緣反復試探,她早就習慣了。
這次傷口雖然有些炎癥,倒是不難處理。
葉晚棠用消毒過的棉球給他涂藥,手腕稍微用力了一些,就聽到埋著頭的男人發出一聲悶哼。
“怕疼就別作。”她重新給傷口貼上紗布,扯過床邊的白襯衫扔在沈景衍身上,“換完藥你可以走了。”
沈景衍習慣性的雙臂一撐,正要從床上起來,就感受到了葉晚棠的“死亡凝視”,他索性又脫力般趴了回去,小聲道。
“我頭暈。”
葉晚棠:“......”
“所以呢?”
“你可不可以扶我起來?”沈景衍把頭埋在被褥里,鼻間嗅到了熟悉的藥草味,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那個夏天的無名島。
“你還真把我當護工了,少爺?”葉晚棠冷著臉拽住了男人的胳膊,動作卻像是對待宋代瓷器般小心。
“我把你當未婚妻。”沈景衍用幾乎是輕不可聞的極低音量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