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1266 要處置嗎
    那夜,姚臻一路跟蹤橋上贈畫之人,最先跟去的地方,是與文和樓一湖之隔的知語水榭。

    知語水榭戒備森嚴,附近都是沉冽留下的晏軍守衛,這些人不敢靠近,拿著紙筆就知語水榭的庭燈燈火,自四面各個角度去描畫知語水榭的建筑。

    畫完后,他們又去了已經被控制的飛霜閣,在飛霜閣附近停留許久,最后往城南去,叩開了一家大戶人家的府門。

    姚臻遠遠藏在樹蔭下,看到他們和顏悅色與大門里出來的人說話,那名站在后面的隨從,便是當初頻頻給卓昌宗送信之人,竟忽然抽出一柄匕首,上前捅死了大門里出來的家仆。

    而后,這幾人闖入府中,大開殺戒,因月黑風高,府里之人都在睡覺,動靜并不響。

    殺戮結束,他們帶著幾顆頭顱離開。

    那府宅的大門被為首男人輕輕關上,一切歸于靜謐。

    這些人并未留在衡香城中,一路朝南,趁夜出城,姚臻便一路跟隨。

    直到天亮時分,他在西朱村將他們跟丟。

    西朱村的村民都在熱議村中一戶陳家,守在陳家大門的士兵們剛好在那日清晨要撤走。

    姚臻跟隨村民前去看熱鬧,那府宅構造惹起他好奇,趁無人注意,他熘了進去。

    陳家府宅幾乎被鄉長他們搬空,都運去了衡香衙門,但姚臻還是在那發現了諸多熟悉之處。

    他思憶許久,終于明白熟悉在哪,是又見先生,不,確切來說,是又見先生的姐姐,那位陳夫人。

    墻上掛著的字畫都被取走,但大堂里用強力的米膠黏著的年畫仍貼著。

    那年畫上婦人的眉眼和首飾,他皆能在陳夫人那里找到熟悉感。

    姚臻驀地想起很久之前的一次席間笑談,郝偉峰無意間提了一嘴,說覺得陳夫人的白發與皺紋看著奇怪,那白發色澤時常不同,那皺紋的位置好像也發生過改變。

    當時他們無人當回事,全嘻嘻哈哈,郝偉峰提過之后也未放在心上。

    姚臻憶起這些事,便越發去琢磨陳夫人的蹊蹺,再思及到又見先生身上,還有卓昌宗死前和又見先生的種種日常。

    最后,他憑著又見先生提過的老家位置,一路打聽,哪有什么老家,那臨碧鄉無一人認識什么陳又見。

    他取出自年畫上描摹下來的畫紙,繼續在臨碧鄉打聽,卻當真有人見過陳夫人,并指了鄰村一戶府宅給他。

    姚臻入村后在村口繼續打聽,村中一位老農告訴他,府宅姓陳,五年前才買下的,府里人不多,跟鄰里交流甚少。

    姚臻聽到“人不多”,膽子便變大,入夜,他從落腳的客棧里出來,摸入了陳家大宅。

    府里人的確不多,他挨個搜去,最后進到一家書房,在一座柏木書柜上,他尋到了那些匠人們口中,當初卓昌宗帶著銀子上門去打聽的紋絡。

    他未見過那紋絡何樣,可是匠人們口中的,應該就是這個。

    像是對稱的海棠如意紋,看似簡潔卻極其復雜,布局嚴整,若是細看這花紋長 花紋長枝,竟又是雙環連扣的麒麟紋。

    除卻這夾在書里的紋洛,他還找到大量出自又見先生之筆的文字。

    又見先生的字跡實在好認,姚臻逐一看去,發現他們在找三個人,一個叫唐相思,一個叫孟公,還有一個姓張,只有一個張字,沒有名。

    那一整座柏木書柜,無一經學教義之書,全是稀奇古怪的旁門左道,奇門遁甲,玄門地藏。

    還有大量地圖,包括衡香府暗道,其中一張圖上是密密麻麻的尸體,像是古代祭祀。

    以及,他們還各處挖掘墳墓。

    姚臻取出幾張紙來,遞給夏昭衣:“阿梨將軍,您看看。”

    夏昭衣接來,低頭端詳,邊道:“這一幅,你曾托人送回衡香,要同窗幫你留存。”

    姚臻點頭:“嗯,正是。”

    “日前,我派董延江上街去尋問過那些你口中的匠人,一位記憶略好,手也巧的匠工,在這基礎上為董延江重新畫了一幅。董延江帶給其他匠工們看,經確認了,便是卓昌宗打聽的那一幅。”

    也與劍客劍鞘上的紋絡一模一樣。

    “太好了,”姚臻開心道,“阿梨將軍,現在是否可以認定,元逸墜樓之死,與又見先生有關?請阿梨將軍一定為元逸主持公道!”

    夏昭衣抬眸看著他,心下忽然生出幾分感觸,和言道:“這幾日,辛苦你了。”

    “其實仍有遺憾,我未跟好那幾人,讓他們走失了。”

    他之所以又去到南五陂,便是想重新打聽那些人,一無所獲。并且,因為他在臨碧鄉打聽又見先生,或被陳府的那些人盯上了,昨日,他被好多人追趕,脫險后,他不敢再留在外面,便想了個辦法讓自己負傷,再高金雇人,將他送回衡香府。

    “還有畫像,”姚臻看向夏昭衣手里的紙,“阿梨姑娘,畫像在下面。”

    在劍鞘紋絡下面,除卻西朱村陳府老宅上的年畫,還有那名給卓昌宗送信的隨從的畫像。

    “為首那個男人,因我角度之故,很難看清他面孔,畫不出大概。”

    “不急,”夏昭衣說道,“廉風書院的陳無憂先生既和他相熟,讓他畫畫,不是難事。”

    “嗯!有阿梨將軍出面,陳先生不會不畫!”

    “二小姐,”夏俊男道,“我方才派人去那城南府宅了,不過這些時日,衙門并沒有收到與滅門之事有關的報桉。過去這么多天,理應會有臭味。”

    “可能被收拾了,”夏昭衣道,“那些人在衡香經營多年,到處都有他們的人。”

    “阿梨將軍,我聽聞又見先生此刻就在外面?”姚臻問。

    “嗯,他也是個有膽氣的,他明知事發而留在東平學府,明知我早便盯上他了,還敢今夜到此。”

    姚臻想了想,道:“此與上門尋釁無異,他有恃無恐,仗得不知是什么勢,單靠東平學府,給不了他這么大的底氣。阿梨將軍,那現在,您要……處置他嗎?”

    夏昭衣反問:“你覺得呢,時機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