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1157 機關重重
    沈冽早已從季盛后面走到最前,趙琙的挑釁他如若未聞,手中小油球燈極穩,照著上下和四壁。

    夏昭衣看了看他,再看向趙琙。

    之前她并不在,不過趙琙現在刻意的咬字,夏昭衣耳朵沒聾。

    趙琙沖她彎唇,笑得純潔無害。

    夏昭衣于是也微笑,說道:“已不是云梁沈郎君了,沈冽如今是晏軍統帥,沈郎君,已變成沈將軍了。”

    趙琙干笑:“小阿梨,你很中意他吶?”

    “我和沈冽,刎頸之交,堪以生死相托。”夏昭衣說道。

    沈冽腳步微頓,輕輕側頭。

    小油球燈的光淡黃清明,他的輪廓半明半暗,平日生人勿近拒人千里的清冷孤傲因此變得柔和幾分。

    “這樣嗎,”趙琙上前數步,挨近少女,“那我也行,我和你姐姐情投意合,我和你也可以成為莫逆。”

    沈冽忽然寒聲道:“你若再玷污夏大娘子的清譽,你的舌頭和十指,我便留在此處。“

    趙琙冷笑:“沈冽,我和我的小姨子說話,你這外人便不要……”

    “錚”的一聲,沈冽背在身后的長劍忽然出鞘,趙琙壓根沒看清他如何出手,伴隨一道寒光,利刃已至身前,僅差三寸,便可飲血。

    趙琙驚忙后退,臉上的嬉笑消失得無影無蹤。

    “世子!”季盛沖來,但不敢妄動。

    “你應當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沈冽冷冷道,“你不僅是趙琙,還是鄭北世子,你若出事,鄭北必亂。你心里清楚多少人盯著鄭北這塊沃土,外患深重,內憂繁多,陸明峰和云伯中還有田大姚放了多少嘴巴和眼睛在鄭北,你不蠢,應當知曉。”

    趙琙眼眸深斂,凝在沈冽的臉上:“沈冽,你當真敢動我?”

    一只玉潤如蔥的素手忽然抬起,纖指輕輕捏住沈冽的劍刃。

    夏昭衣看著趙琙:“趙琙,在沈冽心中,你為何自信能重過郭三爺和郭五爺?”

    趙琙面色微白,薄唇緊抿,沒有吱聲。

    夏昭衣看向沈冽,眸光輕靈閃動,松開手指。

    沈冽的眼睛深到望不見眼底,終究,長劍被他收了回去。

    “無妨的,”夏昭衣清淺一笑,“我姐姐不會在意所謂名聲。”

    沈冽唇瓣輕啟,最后一字未說。

    他回身繼續往前,夏昭衣扯了下千絲碧,趙琙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上前去。

    ·

    越往下面,長坡越垂直,臺階漸漸變多,空氣里飄散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

    路的盡頭是一方平坦開闊的空地,空地西邊出現數間不規則的暗室,直接于巖壁上鑿出。

    其中一間暗室,陳韻棋蹲坐在一個角落里,雙手握著一把生銹的短刀,緊緊地盯著暗室門口。

    黑暗如似一雙雙眼睛,無處不在,注視著她,她也像是融入黑暗,注視著黑暗。

    楚箏靠在她身后不遠處,從下來后,她便一直迷迷瞪瞪,陳韻棋探過她的額頭,滾燙滾燙的,如果再不退燒,她很可能會危及到生命。

    “水……”楚箏在昏沉中喃喃。

    陳韻棋回過身去,抬手替她擦汗:“可是這里沒水。”

    手腕忽然被楚箏用力抓住。

br />     楚箏的眼睛在黑暗里兇狠猙獰:“我要水,水!”

    “這里真的沒水!”陳韻棋被擰痛,“你不要再出聲,等安全后,我去給你找水。”

    “水,水……”楚箏忽然脫力,靠回去喃喃道,“我要水。”

    陳韻棋看向周圍黑暗,其實這里未必沒水,她們是一路摸黑下來的,走了很久很久,但既然是山體內部,不定真有山泉。

    “我去給你找找看吧。”陳韻棋低聲說道。

    剛才忙于奔逃,對環境的恐懼還未來得及滋生,等從動變靜,四周一切便開始鮮活。

    未知,幽閉,陰森……這些感覺無一不在提醒陳韻棋,所處之地,遠離世日人間。

    她摸索著走出石門,屏住呼吸去傾聽有無泉水叮咚聲,四周闃寂,黑暗無邊,巖壁未被鑿刻修飾,摸上去凹凸嶙峋。

    陳韻棋怕得發抖,扶著墻,一寸寸往前走去。

    忽然,她摸到了一個微微松動的凹槽。

    陳韻棋的手指靈敏,才觸上去便覺柔軟,隨即停止手中力道。

    頓了頓,她顫著手重新放上,不施加壓力地來回觸摸,應該是機關,心中開始抉擇,按或不按。

    一聲男人的慘叫就在這個時候響起。

    陳韻棋忙抬頭朝聲音來源處看去,離她很近,在她右前方。

    “救命啊!”男人凄慘大叫,聲音由遠而近,“救命啊!!”

    聲音有些歲數了,好像正在被什么猛獸追趕。

    “開門!”男人拍打著一處木門,“開門!!”

    陳韻棋清晰地聽到木栓在撞擊的聲音。

    “有人嗎?開門!救命啊!!”

    陳韻棋壯著膽子過去,手指摸向木栓,可以拉扯,是靈活的,并沒有上鎖。

    木門被人從里面撞得啪啪響:“開門,救命啊!”

    陳韻棋抿唇,手指緩緩離開了木栓。

    “救命,救命!啊!!開門啊!!”男人的呼喊聲尖銳破碎,他撞在門上,劇烈的掙扎撕扭。

    隔著一道木門,陳韻棋俏容慘白,愣愣睜著一雙淚眼,安靜地站在這里,沒有出聲。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嘶啞,最后徹底消失,他好像靠著木門跌在了地上。

    全程只有男人的聲音,陳韻棋沒有聽到任何野獸的嘶吼聲,或者蟲子的蠕動聲。

    閉了閉眼,陳韻棋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但轉過身去時她才發現,她的雙腿已經沒有半點力氣了。

    一個踉蹌,她跌在地上,不待爬起,上面傳來說話聲。

    陳韻棋抬頭看向黑暗,耳朵高豎。

    “……其實我覺得整個禮部都很奇怪,在鄭北時,民間一度傳聞,說宣延二十年前后的連年天災,就是因為國運被動,絕對有人在禮部和欽天監大肆邪風。”

    “到底有無邪風,我們可以抓到那個假死的丁躍進,好好問問。”

    “不過,那日我和他撞了個正著,他說不定早就跑了。”

    “但這可不怪我,我是無心撞見的。”

    ……

    那位不太正派的俊俏公子的聲音非常明顯,但腳步聲絕對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