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茅草屋離開。
花信女子就提著一個大籃子。
里面是簡單的素菜，還有一只燒雞，一壺酒，其他是窩窩頭，還有白面饅頭。
顯然，分配不一，按錢分配。
至于這一家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克扣。
比如燒雞的雞爪沒了，內臟也沒了。
但花信女子不在乎，畢竟付錢的是仙師們。
再次回到山里。
被花信女子打敗抓來的仙師們，已經在休息。
就連小姑娘，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塊石頭上，似乎在等什么。
花信女子到來。
所有人眼睛一亮。
等看到身后跟著陳清河，都有些同情。
又一個同行落難了。
都怪山下的那些騙子村民，說什么只是狐妖作亂。
這是狐妖嗎？
這玩意強的離譜。
“開飯了開飯了。”花信女子吆喝。
一群仙師起身，走過去領取自己的食物。
老仙師們，領的自然是燒雞美酒。
年輕仙師領的是素菜窩窩頭。
誰混的比較好，一目了然。
等到了小姑娘面前。
花信女子道：“有人來贖你了，回頭松花溪也還給你。”
小姑娘瞪大眼睛，霍然起身，滿是歡喜地道；“是胡爺爺嗎？”
花信女子嗤笑：“你想什么呢？那老頭本就是個老騙子，意外把你供養成溪神，利用你賺了多少錢？我當初只是說了，一千兩銀子贖你，這老頭連夜跑路，至今沒回來。”
小姑娘眼神黯然。
“那還有誰會幫我？”
“我呀。”
陳清河這時候走上前，笑瞇瞇地看著小姑娘。
小姑娘先是茫然，旋即似乎發現了什么，一下子驚恐地跪倒在地，給陳清河磕頭：“松花溪水神叮咚，拜見上神。”
陳清河笑瞇瞇地伸手把小姑娘扶起來。
“不要客氣，你這松花溪水神當的不錯，也積攢了不少功德，我挺好奇，這女人抓你的時候，你怎么不用功德來保護自己？”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道：“姐姐不是壞妖怪，它沒想殺我。”
“那你為何不反抗它，這松花溪干枯，流水斷絕，山下村子可都遭殃了，你就不怕被村民憤怒之下拆毀你的神廟，破了你的金身，讓你變成孤魂野鬼？”陳清河繼續問。
小姑娘低下頭，眼神晦暗：“其實我覺得姐姐沒有錯，是村子變了，以前村民們很愛惜松花溪的，也愿意和姐姐交易，他們供奉我成為松花溪水神，讓我代表他們和姐姐交易，保證水源不絕。”
“但是村子的日子越來越好，村民們就不想給這個錢了，還說供養我，就是讓我保護他們，現在妖邪作祟，我不幫忙，以后就不供養我了。”
“姐姐生氣，就把我抓來了，還斷了溪水水源，這些仙師，就是村民請來對付姐姐的，其實他們現在也不恨姐姐，我還聽到他們兩個晚上睡覺，喊姐姐的名字，說好大。”
小姑娘說著，看向了兩個仙師，一個中年，一個青年。
他們在啃窩窩頭，聞言急忙躲開，臉臊的通紅。
陳清河無語地看向花信女子。
花信女子得意道；“別看我，人家花錢買的名字。”
陳清河搖搖頭，再次看向小姑娘，繼續問道：“現在，放你自由，再重新讓松花溪蓄水，保證水源不絕，以后你會怎么做水神，還會和以前一樣嗎？”
小姑娘下意識看了看花信女子。
花信女子沒好氣地道：“你看我干什么？回頭你的這位上神，要帶我去吃香喝辣，這里以后我也交給你了，不喜歡當溪神，就來這里當湖神，挪個窩還能死不成。”
小姑娘抿嘴一笑，就看向陳清河，道：“姐姐教了我很多，我覺得都有道理，以后我還是松花溪水神，就不會輕易現身了，該給村民的水，還是有的，這是我的責任，但是其他的，我就不管了，人神有別。”
陳清河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道；“不要總是聽別人的，不管是人，還是妖邪，甚至神靈，因為你遇到的情況，和別人不一樣的，而且當神也沒有那么容易，有求必應，自然會讓人心膨脹，但什么也不應，你這神靈，似乎有沒有都沒區別了？是不是？”
“你還小，當水神的時間也不長，好在這松花溪不大，問題也沒有那么多復雜，你可以好好觀察水域附近的生靈狀況，不管是人，還是妖邪，哪怕是那些普通的動物生靈，那也都是那你的子民，是天地大環境的一部分，不能泛濫，但也不能讓人家滅絕啊。”
“當你能夠理解，一條水脈對于生靈有多重要，你能做到合理分配水源，能讓生靈環繞在水源附近，繁衍生息而不因為水源而發生內斗的時候，你就是一個合格的水神。”
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似乎頗為震動。
陳清河滿意一笑。
總算是找到說教的機會了，把一句話能總結的，說成連綿不絕的大道理，然后轟擊你幼小的心靈。
這可不是裝逼，而是一句話總結，你可能無法理解甚至理解歪曲，但我說得多了，說的細了，總有一句，你會認同，覺得這是對的。
這時候，花信女子開口道：“你家上神的意思，是讓你該軟就軟，該硬就硬，別總是妥協，你才是水神，你掌管著水運，不服氣的讓他家斷水一個月，看他還犟不犟？這跟我教你做生意是一個道理，都是玩心眼。”
陳清河沒好氣地看向花信女子。
“你能不能說的好聽點？當神怎么能這么市儈？什么都明碼標價，那以后就能漲價，你能漲價，就會影響人心，你想讓這個丫頭以后成為惡霸水神嗎？”
“那有什么不好？能漲價，說明大家生活好了，經得起漲價，哪怕稍微壓迫點也無所謂的，畢竟都要用水的嘛，總好過讓那些村民，騎在水神的頭上？那這水神當的有什么意思？”花信女子淡然反駁。
陳清河，啞口無言。
這時候小姑娘笑道：“上神，姐姐不要吵了，我心里有數的，我會努力成為一個好水神。”
說完，小姑娘再次看向陳清河：“上神，能告訴我您的名諱嗎？”
陳清河心中一動，開口說道：“吾名為水運真法妙靈顯化承天福澤掌鄱陽清河湖君。”
小姑娘恭恭敬敬，磕頭跪拜：“牛頭山澗松花溪水惠民顧生水神娘娘叮咚，叩拜水運真法妙靈顯化承天福澤掌鄱陽清河湖君。”
伴隨著這正式的叩拜。
陳清河感覺到，自身水運之上，多了一條水運。
雖然如同飛地，也十分弱小，卻水運牽連，駕馭自如。
這是神系歸位。
也是天下水印發揮作用了。
距離成為天下水脈共主，陳清河邁出了第一步。
……
第三更，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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