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向這匹馬。
棗紅色,四肢矯健,大眼睛炯炯有神。
它在看我?
陳清河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是你在說話?”
棗紅大馬:“不然呢?”
陳清河驚奇道:“原來是一位馬妖兄。”
“為什么要加妖字?我叫你人妖,你愿意嗎?”棗紅大馬反駁。
陳清河哈哈一笑:“你這馬有意思,來,聊聊。”
在護欄上一靠,陳清河道:“馬妖……馬兄,一路相伴,你表現的可是很尋常,怎么突然就開口說話了?”
“再不說話,就要死了個球的,這驛站不是驛站,這是一個魔窟,進入這里的人,就會被永遠困在這里,再不跑,就跑不了了。”
陳清河錯愕:“真的假的?我沒看出來什么特別啊。”
棗紅大馬鄙夷道:“你要能看出來,我還需要說話嗎?”
“有道理,那現在大晚上的,讓我怎么去說?就說這里有危險,大家快跑,不然都要死,誰信啊。”
“外面還下雨呢,路也不好走,真離開了,路上出個什么意外,咋辦?”
棗紅大馬道:“那要不這樣,你放了我,我去尋找高人,過來解救你們?”
陳清河道:“那你要是跑了咋辦?”
棗紅大馬怒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就在這兒等死?”
陳清河道:“難道這里就沒有能夠解決的人嗎?”
棗紅大馬沉默了片刻后道:“有三個人可以應付。”
“三個?”陳清河都驚奇了。
我就隨便一問,你還真有,還這么多?
棗紅大馬道:“一個道士,叫陸道明的,他是天庭在人間的執法者之一,專門調查各地神靈可有違法之事,這個陸道明,有大神通,很厲害。”
“還有一個少年,名叫知秋一葉,是昆侖山斬龍人的兒子,精通奇門遁甲和斬龍劍法,也能應付這里的麻煩。”
“最后是我們女主人白蓮花,她是無天佛祖座下巨蝎護法的弟子。”
陳清河一臉吃驚地看著棗紅大馬:“厲害啊我的馬,你這知道的也太詳細了,那你是什么來歷啊?”
棗紅大馬得意道:“也不怕告訴你,我是鄱陽湖君。”
陳清河:???
“……秘書的坐騎。”
“鄱陽湖君秘書,坐騎?”
“沒錯,我主人在三界那也是相當有名,公認外號斧女,在人靜的人間,什么妖魔鬼怪聽了不怕?”
陳清河咧嘴一笑:“你主人牛逼,那不代表你也牛逼,現在你卻是對天庭,佛門甚至昆侖的信息都了如指掌?你絕對不是普通的馬。”
棗紅大馬突然看向陳清河:“我說了這么驚人的信息,你選擇相信,卻不是質疑,小哥哥,你也不尋常啊,不知是何來歷?”
陳清河道:“我叫白澤。”
棗紅大馬:“你可拉倒吧,你跟東家說,你叫張志和,現在又說叫白澤?”
“咱們東家沒想那么多,但我知道啊,那張志和可是鄱陽湖的大老板,善名遠揚,白澤更是上古神獸,你連這倆都能淡定冒充,不怕找上門,你肯定不簡單。”
陳清河哈哈一笑:“看來咱倆都是有故事的,那合作唄?”
棗紅大馬道:“怎么合作?”
“離開是不可能離開的,這大晚上的,不好走,咱們先別走。”
“那不行,太危險了,我跟著喬家,也是因為能得到他的福緣庇護,現在都跑魔窯來了,這福緣看起來也就那樣,我打算換個新東家庇護。”棗紅大馬果斷拒絕。
陳清河道:“你不是斧女的坐騎嗎?需要什么庇護?怎么著,你家主人犯了事?”
棗紅大馬道:“何止凡事,簡直沒腦子,祂把白澤給砍了。”
陳清河道;“然后呢?”
“白澤沒反抗,可天下妖族怒了啊,多少白澤的小迷弟小迷妹,還有白澤以前的手下,都要找祂,我也是因為祂被埋伏,所以散開了,這幾年,東躲西藏,祂也不來找我,這主人不要也罷。”棗紅大馬憤憤不平。
陳清河好奇道:“祂為什么砍白澤啊?啥理由?”
棗紅大馬道:“腦子不正常唄,說什么南郭城城隍不干事,瀆職,祂代表平心娘娘來問責,開口就說,你犯錯了,我砍你一斧頭,服不服?”
“白澤沒說話,祂就真砍了,其實白澤在發呆呢,好像受了刺激似的,被這一斧頭反而砍清醒了,沒有報復那傻女人,還離開了城隍福地,說什么機會來了,要找鄱陽湖君去報仇。”
“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當時好多大妖都在啊,那傻女人還耀武揚威,就這么走出城隍福地。”
“祂也就是裝的,真不怕,離開城隍廟,就別讓我跑快點啊。”
“我嚴重懷疑,祂當時砍白澤,就是聽說白澤欺負過湖君,想報復一下,這冤冤相報,問題不就來了?唯獨苦的就是我啊,只能在人間混飼料吃,我的飼料,都不加雞蛋的,我太苦了。”
棗紅大馬越說越激動,仿佛倒苦水。
陳清河聽得唏噓。
殷嬌這丫頭,還真是膽大包天啊,希望祂沒事就好。
“馬兄,我覺得你不該走,你要是走了,可就錯過了天大的福緣。”陳清河一本正經地說。。
棗紅大馬狐疑地看著陳清河:“真的假的?”
陳清河笑道:“那你覺得,是什么樣的凡人,能有一個無天佛祖座下護法弟子的妻子,而且還能隨便進入魔窯,結果這里還有兩個高人在,這樣的福緣,你居然覺得就那樣?”
棗紅大馬想了想,點頭道:“是我忽略了這一點,能遇到大危險,卻險中有活路,那也是天大的福緣啊,搞不好,就能結交不凡大佬。”
“看來這個東家,還值得跟隨一段時間。”
陳清河道:“所以啊,不要慌,淡定些,我們先來看看,這魔窯是怎么回事,它會有什么動作,再看看幾個大佬怎么解決,大佬都還沒動手呢,你慌什么?”
棗紅大馬翻白眼:“你是沒有經歷過生死兇險,不知道遇到這種事會有后遺癥的。”
陳清河冷笑:“沒經歷過?我經歷過的,你想都不敢想。”
“哦?那你告訴我你的真名,我說不定認識你。”棗紅大馬直接問。
陳清河道:“那你也告訴我,咱們一起說,誰都不能說假話,說假話,死無葬身之地。。”
棗紅大馬猶豫了一下,道:“好。”
“那我來數三聲,一起說,一,二,三。”
“孟小弟。”
“殷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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