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思冷笑過。
如果是這樣的結果也好，她也算沒有輸，就也不必道歉，出去她還可以說是常子衿輸不起。
她也不至于這么丟臉。
就在趙思思得意之時，只聽常子衿緩緩開口。
“比舞也不是可以，那這就算最后一局，直接定輸贏如何？你我總不好一直耽誤大家時間吧？”
就趙思思這耍賴勁，這樣下去，比到猴年馬月也比不出個所以然。
說不定一會還會冒出更奇葩的想法。
常子衿自然不可能讓她得逞。
“子衿，你怎么能答應她呢，我們不比了。反正你已經贏了這么多場，她這就是輸不起耍無賴。”
柳凝雪和常子晴一聽常子衿竟然要應下趙思思這么無禮的要求，急忙勸說道。
“好，這就算最后一局，我們直接定輸贏。”
趙思思見此，可不能錯過這么好的機會，連忙應下。
免得常子衿后悔。
她倒要看看，常子衿一個根本無法跳舞的人，要怎么贏她。
絲毫沒因為之前每次都輸得慘烈而有一點點羞愧之心。
柳凝雪和常子晴都很是擔心，還想再算說什么，常子衿對著她們搖了搖頭。
“無礙。”
就讓她任性一回。
做一次她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吧。
她是身體不允許跳，可不是不會跳。
她比誰都清楚，自己有多么渴望能盡情地跳一次舞。
每次看到別人翩翩起舞有多羨慕。
常子晴和柳凝雪一臉地為難，可她們知道，常子衿向來有自己的主見，她們再勸說也無用。
慕容璟睿看著程子衿眼里的倔強，手緊緊握起。
轉頭看了趙思思一眼。
恨不得將她凌遲處死。
她最好祈禱常子衿不會有事。
否則……
趙思思很是得意地下去準備，還特得換了身衣衫裝扮。
還厚著臉皮要求袁弘先生為其伴奏。
簡直不要太得寸進尺。
常子衿也不在意。
趙思思現在有多得意，她一會兒就會讓她知道，自己輸得有多慘。
不一會兒，趙思思準備就緒，衣著光鮮，仙氣十足，倒是給她增添了幾分氣質。
“今日有幸為大家獻上一曲《霓裳》。”
說起《霓裳》，大家肯定都不陌生。
當年葉傾塵在太后壽宴上，就是跳了一曲《霓裳》，一舞傾城，被不少京城貴女紛紛效仿。
這趙思思大概是覺得，大家夸常子衿有葉傾塵的風范，也起了心思。
只是無論從樣貌還是身姿，這明顯就是山寨版的。
而且還是那種特別粗糙的超廉價版的。
袁弘先生被迫伴奏，不過這曲子倒是他鐘愛的。
他撫琴，趙思思開始偏偏起舞。
本是一場唯美的視覺盛宴，結果被趙思思差點跳成了肥鵝舞。
袁弘這伴奏都想要罷工。
真不知道趙思思是怎么這么自信的跳完的，還一心覺得自己舞姿優美，一定能夠贏得最后的比賽。
這心得有多大啊？
別人跳舞那是賞心悅目，她這跳舞，簡直就是一場鬧劇。
“趙思思這不是自取其辱嘛，竟然還好意思跳《霓裳》，她是不是自我感覺比我那仙女舅母還要美？舞姿還要動人？”
柳凝雪忍不住笑道。
她口中說的仙女舅母，自然就是葉傾塵。
當年葉傾塵跳這曲《霓裳》時，那可是驚為天人。
她爹當時還因此鬧了笑話，據說差點被舅舅記恨上。
“東施效顰罷了。”
常子晴不屑地說道。
原以為這趙家小姐，可能還有幾分能耐，卻不想只是個嘴罷了。
可想到常子衿的情況，她還是忍不住很是擔心。
很快，趙思思的一曲完畢，完全自我陶醉在其中的趙思思，以為自己會獲得雷鳴般的掌聲。
結果險些沒把眾人看吐了。
人家跳舞要錢，她跳舞是要命。
那夸張的動作，那笨拙的身體，簡直笑死人不償命。
趙思思對眾人的反應，當然很是不滿。
“有什么好笑的，本小姐跳得再不好，總不至于比不過一個從沒跳過舞的病秧子吧？”
常子衿從小連舞都不能跳，她就不信了，她還能比得過她。
好歹她也是練過舞的人。
“子衿，要不還是算了吧？”
輪到常子衿了，常志遠有些擔心，忍不住也跑過來勸道。
“大哥不必再勸我，我意已決，勞煩大哥為我伴奏，就跳那曲《煙花》。”
《煙花》是常子衿所作，所以外人很少知此曲。
常子衿正欲趙常志遠幫忙。
常志遠看著常子衿，心中微微動容。
“好，大哥為你伴奏。”
既然程子衿要跳，他這個做哥的哪有不成全的道理。
他一直知道，她這個妹妹，身子柔弱，內心卻無比強大。
仿佛在無聲地與這命運抗爭。
煙花的美麗只有短短的一瞬，但她也要讓它足夠璀璨。
就像她的人生。
就在這時，慕容璟睿突然比常志遠搶先一步，坐到了琴瑟和鳴面前。
“還是我來吧。”
常志遠微微一愣。
這曲子慕容璟睿怎么可能會？
“那就勞煩殿下了。”
程子衿朝慕容璟睿微微點頭致謝。
她面上雖是波瀾不驚，心中卻早已是驚濤駭浪。
這首曲子，她只在她及笈之日跳過一次。
除了常志遠，陪她練習過，外人更是不得知。
慕容璟睿竟然也會！
他怎么可能會？
他又是從何而得知的？
常子衿今日也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她完全可以選擇不跳的。
可她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在拉扯著她。
她抬眸望向慕容璟睿，緊緊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似乎找到了那個理由。
曇花的生命雖然很短暫，可它拼盡全力，也要努力綻放。
一現即永恒！
她又何嘗不也想像曇花一樣，哪怕只是一瞬間，人生應該也不會留下遺憾吧。
慕容璟睿望著常子衿眼里的執著，心中微痛。
“我相信你可以的。”
他堅定地看著她的眼睛，試圖給她全部的力量。
“謝謝。”
常子衿微微一笑。
那笑如沐春風，溫暖，灑脫，平和，掙脫了束縛，讓她整個人都完全放開了。
只要努力綻放過，此生便再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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