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的事敲定后，李子圣約定好每天晚飯過后7點來輔導兩個小時。
隨后他便接到了萬華煒的電話。
“圣哥，公司來了個叫陳俊的，說是他爸介紹他來上班……”
“是有這么回事，你給他先安排好位置培訓一下，我回來給他開后臺。”
掛斷電話，李子圣起身告辭。
“猛哥，公司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哈……”
“唉唉唉，對了…洗白的事你不摻和了？我聽兵哥說有人針對你啊？”
猛子先是點頭，隨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追問了一句。
“嗯……”
李子圣沉吟了片刻。
“暫時不摻和了，你們這里的水有點渾，這洗白工作都還沒正式開始我就遭到了暗殺，朱東又死了三個兒子，家里的皇位都沒人繼承了，我還是能避一避就避一避吧。”
李子圣無奈的笑道。
“這事兒我也有所耳聞，兵哥對下面的兄弟都太放縱了，很多人都有些小心思……”
猛子點點頭，接著說道。
“不過你放心，既然不摻和洗白的事了，我想那些人也就不會針對你了，等猛哥把內部的事情處理好了你再介入，這會兒我也在查內鬼到底是誰呢。”
“成，那我們先走了哈猛哥！”
“唉，車開慢點！”
“得嘞！”
走出房門，三人不約而同的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寒風蕭瑟，雪花凌冽。
吹的人臉頰生疼。
“真他娘冷啊！”
李子楓打了個哆嗦，三人點了根煙朝著樓下走去。
“嘶——呋——”
李子圣吐出一口煙霧，口腔中的水蒸氣遇冷凝結，愣是噴成了一條長龍。
“大哥，接下來有啥打算？兵哥洗白的事咱真就不管了？”
李子楓打上火，開啟空調搓了搓手。
“不是不管，時候沒到…我有預感延邊最近不會太平，你們就別操心這個了，把公司弄好才是大頭。”
“開車，去公司。”
“好嘞！”
路虎車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猛子放下窗簾，轉頭看向自己的老婆。
“這下你放心了吧？他教咱兒子都算殺雞用牛刀了，而且這個阿圣不是善茬，一定能把濤濤調教好的。”
“死鬼，還不是你太寵濤濤了，這才多大啊？就把人女娃娃肚子弄大了！隨誰啊這？太渾了！”
猛子老婆哀怨道，猛子連忙賠笑。
“哎呀老婆大人，這事兒我都解決了，你放心好了，我給了那女娃子家一筆錢和解，順便讓那女娃子換了個學校，告不了濤濤強……”
“得了得了，別說這事兒了！聽著我做父母的都害臊！”
猛子嘆了一口氣，轉身來到里屋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那一家子處理妥善了吧？”
“猛哥你放心吧，絕不會牽扯到濤少分毫，兄弟們辦事兒靠譜，純意外事故。”
猛子點點頭，“給包局送點茶葉打點一下。”
“明白，明白……”
掛斷電話，猛子坐在床邊揉了揉眉心，皺著眉看了一眼兒子的房間。
希望李子圣能把這渾小子調教好吧…
——
來到公司，還未進門，就聽到里面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鼓聲。
兄弟們借著網絡售彩停止的風口不斷向上攀登，現在的精神極度亢奮。
“規則在建立的同時，也為破壞規則的人創造了龐大的利益……”
李子圣突然想起電視劇《天道》里面的臺詞，笑著搖了搖頭。
“是啊，賺快錢的門路都在刑法里，這就是偏門。”
李子楓這次聽懂了，出聲附和道。
“你說錯了老二。”
李子圣搖搖頭。
“偏門，是利用規則的漏洞，而非直面規則的本身。”
“有什么區別嗎？”
李子楓歪著腦袋疑惑道。
“當然有區別。”
見里面正熱鬧，李子圣干脆在門口等一會兒，順便教老二點東西。
“就像彩票，現在是違規…咱們用正規手段去違規銷售，這就是利用規則漏洞。”
李子圣下意識的想要點根煙，想想抽的也太多了，又把手放了下去。
“如果是販毒呢？這就是直面規則本身了，法律明令禁止的東西，危險程度會上升數個檔次……”
李子楓愣了愣“我明白，無非是擦邊和犯罪的區別罷了，就像我原先的貸款生意是犯罪行為，但是大哥你改良以后就變成擦邊行為了，但是咱們難道一直都干擦邊生意嗎？這賺的肯定不如……”
“你能這么快理解，哥很高興。”
李子圣笑笑。
“但是你的想法，哥很不喜歡。”
“……”
“既得利益者，從來不會令自己深陷泥潭，而是在背后操盤。”
“這就是我和你思維上的區別。”
“直面規則本身的生意不是不能做，而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盡量別做……”
“就算要做！也得規劃好替死鬼，萬一暴雷了，也不能影響到自己。”
他點了點老二的額頭。
“你啊，就是不懂這個道理…有了錢，很多事就不需要自己去做了，也不需要很多人認識你，盡早洗白進軍正規行業才是硬道理，名聲這東西也分黑白。”
“大哥，這又是哪本書上學來的啊？”
老三疑惑道，這大哥懂的也太多了。
李子圣嘆了口氣，“不是書上學的。”
“不是書上？”
老二也迷惑了，隨后才反應過來。
“是跟我師傅學的…”
“走吧，里面消停了。”
李子圣丟下發呆的二人，走進辦公室和眾人打著招呼。
“今天業績咋樣？”
“杠杠的，這才早場公司全業績就已經破20萬了！今天有機會沖一沖40萬！”
“行，陳俊人呢？”
“擱后邊兒坐著培訓呢，華煒在教他。”
“你忙吧，我過去看看。”
李子圣徑直朝后走去，看到一個顴骨高高凸起面黃肌瘦的青年正在萬華煒的指導下連連點頭。
想必這就是陳俊了。
陳俊和萬華煒有點相似，無非就是高了點兒，大約有180的樣子，整個人骨瘦如柴，有點朝鮮族人的面貌特征，一看就是老網癮青年了，也不知道彩票店老板是怎么說動他來公司上班的。
“你就是陳俊？”
李子圣雙手抱胸，詢問道。
陳俊連忙起身非常有禮貌的打著招呼。
“圣總你好，我爸都給我說了，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希望能在你下面好好做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李子圣愣了愣神，他爸這是給他灌了什么藥？
不是說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么的現在這么積極呢？
陳俊仿佛看出了李子圣的疑惑，笑呵呵的說道。
“圣總，其實我在家也是打金搬磚掙點錢供女朋友讀大學考研……我爸他老古董了，不明白網絡也能掙錢，所以對我有些誤會，我今天來到您公司一看就感覺圣總您絕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將一飛沖天，二龍戲珠，三陽開泰，四平八穩，五福臨門，六六大順，七星報喜，八面威風，九九回一，十全十美，百尺竿頭，千祥云集，萬事大吉！所以懇求圣總你給我個機會……”
萬華煒瞪大了眼睛暗道一聲臥槽。
你這逼明舔啊？
沒見過這架勢啊！
舔王！
還是書讀少了，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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