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子圣推開房門。
“毒龍鉆?果凍?跳跳糖?真的假的?天吶!還能這么玩兒?”
芘敏敏用胳膊夾著手機,用一把銼刀小心翼翼的修磨著指甲,完全沒有意識到李子圣已經站在了身后。
“那你從東莞回來可得好好教教我!給阿圣一使,迷不起死他小樣兒~嘻嘻嘻。”
她笑的花枝亂顫,吊帶睡裙的峰尖兒隱約凸起,跟著芘敏敏的身軀一陣晃悠。
“……”
李子圣眉頭一挑。
“那我可得好好體驗體驗。”
“哎呀!走路怎么沒聲兒的!嚇死個人!”
芘敏敏嚇得渾身一顫,看清李子圣后踩著沙發就蹦到了他的身上。
“餓了嗎?我今天在家包了餃子!”
“你還會包餃子?!”
李子圣震驚了。
“對啊!”
“我瞅瞅。”
芘敏敏光著腳丫從冰箱里端出了一盒餃子,包的確實有模有樣…
就是這個顏色…
“為什么餃子皮是黑的?”
李子圣瞪大了眼睛。
“墨魚汁,我加了墨魚汁!”
芘敏敏這人做飯有個特點,那就是顏色必須與眾不同!
表面上是不像小太妹了,這股叛逆勁全都使在廚藝上了!
“是故意加的…還是不小心的?”
李子圣嘴角微微抽搐,端著一盤純黑色的餃子看向自己的女朋友。
“是故意的!”
芘敏敏非常自豪的挺起胸膛。
“……喂?銘生哥,對…凌風他爸今天來找我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你在做飯啊?那太好……那我馬上過來跟你談談這件事……”
李子圣掛斷電話,“抱歉啊敏敏,有要緊事處理,你也聽到了…這餃子等下送到隔壁給老二吧,他最近忙壞了,給他補補。”
“……”
芘敏敏呆滯的看著李子圣逃離家門,良久才反應過來。
“李子圣!”
“喲,大哥又忙啥去啊?”
李子楓剛回家,就看到落荒而逃的李子圣,笑呵呵的朝著房間里看去。
當他看到芘敏敏手中那一盤黑乎乎的東西時,他立刻轉過身。
“喂?兵哥……你孩子滿月酒啊?好好好我馬上來!等我!”
“……”
———
西湖別苑
“慢點吃,你他娘的沒吃飯啊?”
陳銘生瞪著眼睛,“就沒見過趕著飯點來談事兒的,多冒昧啊?”
“你這話說的,不是說自己人嗎?蹭頓飯怎么就冒昧了?我明天把我女朋友包的餃子給你送過來嘗嘗。”
李子圣夾起一塊秋葵放進嘴里。
“嘗嘗就嘗嘗,餃子而已,還能難吃到哪里去?你就是不體諒做飯的辛酸,那回家有口熱乎的就不錯了,別老挑三揀四的…又要上得廳堂又要下得廚房,怎么可能嘛…”
陳銘生搖了搖頭,表示不理解。
“站著說話不腰疼。”
李子圣懶得跟陳銘生掰扯這件事,到時候黑色的餃子甩他臉上他就知道什么叫有苦說不出。
“凌克海堵我門這件事你怎么看?上次難道沒跟他說清楚嗎?我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哎,畢竟只有一個兒子,不死心想找你確認一下很正常。”
陳銘生也是搖了搖頭。
凌家幫陳家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念及舊情所以凌克海一直是留黨觀察的情況,只要陳家上去了再給他安排一個職位,馬上就能恢復權利。
就是凌風這事兒鬧的…
讓兩家人有了一絲隔閡。
“凌克海要是跟張家合作怎么辦?”
“不可能,他不敢,他也沒蠢到這個地步,他在我們陳家這還有舊情可念,投靠了張家他就是一枚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罷了,你不懂這場游戲的底層邏輯,我們根本不是為了扳倒對方……”
陳銘生搖了搖頭,“但凡他有點腦子,也斷然不可能和張家合作。”
“萬一呢。”
李子圣表情淡然。
“畢竟是丟了兒子,就像劉富貴落到我手里一樣,萬一發生這種情況,陳家打算怎么辦?”
陳銘生聽了李子圣的話陷入了沉思…
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雖說凌克海叛變的可能性不大,但終究是個隱患,是個變數。
“這樣吧…你派人盯住凌克海,他要是識相,你就「讓」他體面點,他要是不識相,你就「幫」他體面點。”
陳銘生這番話說的極有水平,一字之差,所表達的含義卻是兩個極端。
“為什么不干脆直接…”
李子圣擺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是有什么顧慮嗎?”
陳銘生面對李子圣這個問題,先是愣了愣,隨后大笑了起來。
“原來你李子圣也有看不透的時候啊…?哈哈哈,我還以為你什么都能看透什么都能讀懂呢!”
李子圣嘴角微微上揚,聳聳肩道,“不都是學過來的嘛,得多多向你學習啊!”
“別裝了,你小子別和我玩兒藏拙那一套,我知道你在擔心自己鋒芒太盛后續容易遭到打壓或針對…不過你放心,只要你在規矩范圍內做事,陳家不會無緣無故打壓你,反而會盡全力栽培你!”
陳銘生不愧是陳銘生,一眼就看出了李子圣的意圖。
“不過你既然問了,那我就說說……走,茶桌上嘮吧。”
兩人轉移陣地到茶室,紛紛點燃香煙。
焚香、品茗,怎一個雅字了得?
“你問我為什么不直接除了凌克海。”
“你心里應該也有答案。”
陳銘生緩緩吐出二字,“人心。”
“殺了凌克海簡單,但這種卸磨殺驢的事不能做,就像劉富貴這個人…如果我想殺他,他根本跑不出杭州!但只有他跑了…我才有「理由」殺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子圣點點頭,“明白,就像黎廣財,他本來可以不用死的,但是他給了張家一個殺他的「理由」。”
陳銘生十分欣賞的看著李子圣。
“沒錯。”
“這場游戲的規則就是這樣,它不能亂來,得有規有矩!在規則的框架下進行游戲,大家才能得到各自想要的,破壞規則的人,是會被第一時間踢出局的。”
他吐出一條長長的煙龍。
“所以他凌克海不能死,起碼現在不能!他現在還是陳家門的身份…如果因為一點點懷疑就讓他出局…那其他門徒怎么看?豈不是人人自危?那陳家的大盤馬上就會面臨根基不穩的局面!”
李子圣長嘆一口氣,附和道: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啊!”
“對,也不全對。”
陳銘生擺擺手,“現在跟古代不一樣,陳家和門徒的角色也不是君臣,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但有人想要這條船沉了…那也怪不得陳家痛下殺手。”
“我明白,打個比喻而已…”
李子圣托著下巴,悶悶的抽著煙。
“就像君主要殺功臣之前都會事先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否則不好對其動手…這個「罪名」就是我們動手的「理由」。”
他將煙蒂碾了碾,在心中感嘆道。
“豆芽長到天高,也是一盤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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