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清理完證物后離開了地窖。
但是他能去哪呢？
警察已經發現他了，他能怎么辦？
世界這么大，好像沒有一個地方屬于他。
他坐在肯德基門口，捧著一個漢堡大口大口的吃著。
小時候心心念的漢堡薯條。
吃起來也就這樣吧……
“還沒有我的腌菜好吃。”他這樣想道。
老鬼掏出手機，看著屏保里和傻姑娘的結婚照，陷入了沉思。
“傻丫頭，你的仇報了。”
“但是沒有你，我連最后一個親人也沒了…我能去哪呢？”
猛然間，老鬼突然回想起老肥的一句話。
“如果遇到什么困難或者不知道去哪，打給我……”
“或許我們可以成為彼此的「家人」。”
家人嗎？
老鬼沉默了片刻，將地上的垃圾扔進桶里，擦了擦自己解放鞋上的泥巴，撥通了那個號碼。
“喂……”
“我是「鬼」。”
———
地窖中。
“張隊！張隊！醒醒！”
在同事的呼喊聲下，張少羽幽幽轉醒。
他呲牙咧嘴的捂著后腦勺，“草，大意了，沒有閃……”
“對了！證物呢！”
張少羽看著下屬，猛的看向地面。
那一堆菜壇子碎片已經不翼而飛了！
“我剛出門就遭到襲擊了，醒過來證物已經沒了…”
下屬指了指后腦勺，“擔心你的安全，我就先下來看你了。”
“這個曾達好大的膽！竟敢襲警！”
張少羽瞇著眼睛。
“你見到曾達的臉了嗎？”
下屬搖搖頭，“沒有…”
張少羽皺起了眉，他已經確定了曾達肯定和王傳杰檢察官的失蹤有關！
但…唯一的證據也被拿走了…
沒有足夠的證據，就算抓到了曾達又能怎么樣？
不，有證據！
“走，回局里給我做一份口供！”
張少羽快速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
“啊？張隊你準備怎么錄啊？”
下屬有些懵。
“問我有沒有看見襲警者的臉，然后把曾達的照片調出來讓我指認！這就足夠通緝他了！剩下的證據，抓到他不怕他吐不出來！”
張少羽爬上梯子，下屬在后面跟著。
“張隊，你見到襲擊你的人了？”
“嗯。”
張少羽撒了個謊。
他從始至終只聽到一句沙啞陰冷的聲音，根本沒看見人。
不過這也無傷大雅。
畢竟他在老鬼的菜窖里發現了關鍵證據，雖說還沒來得及化驗，但總歸是有嫌疑的！
事關重大，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更何況對方還襲擊了他！
———
李子圣三兄弟坐在一間安全屋內。
這種安全屋長時間都是閑置的，里面配備跑路用的現金，方便面一類儲存時間較久的食物，以及數張電話黑卡。
其用途不言而喻，就是為了給手下「刀子」避風頭用的。
此時老鬼和老肥就坐在三兄弟對面。
老鬼低著頭，悶悶的抽著李子圣遞給他的香煙。
好像是叫什么……
和天下？
好像要一百塊一包。
這個圣總這么年輕…為什么會這么有錢？為什么我35歲了…卻還是一事無成？
老鬼不理解，也無法理解。
“老肥，你說王傳杰是老鬼抓的？”
李子圣皺了皺眉，他收到的消息只是活干完了，并不知道內情。
于是老肥將老鬼的事跡一一告訴了李子圣。
李子圣聽后皺緊的眉頭舒展開來，嘆了口氣，暗道這也是個苦命人。
同時李子圣也在暗暗吃驚老鬼的心思縝密及手段高明，竟然能媲美受過專業訓練的「刀子」成員，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鬼，我能理解你，我在十二歲那年就沒了老爸，前段時間……算了，不說也罷。”
李子圣從包里掏出一沓現金，足足有七八萬，放在了老鬼的面前。
“這些錢，你先用著。”
老鬼看著厚厚的紅色大鈔，眼中沒有絲毫波瀾。
如果傻姑娘還在，他應該會很開心吧。
傻姑娘一直想有臺空調吹吹。
快夏天了，那破風扇一點也不涼快。
“謝謝圣總。”
老鬼不卑不亢的應了下來。
“現在說說細節吧，我們想辦法幫你把這事兒給鏟了，到時候再找個媳婦兒，我給你說媒。”
李子楓拍了拍胸脯，“大哥告訴過我，不要爛在過去，要向前看，要做一個會發光的人，比如說如來佛祖。”
“……”
老鬼口齒微張，聽懵了。
“是這樣……”
他娓娓道來，將整個事件的詳細經過以及后續處理給說了一遍，沒有半點遺漏。
一番犯罪實錄聽的三兄弟大為震驚。
李子楓更是確定了老鬼是個人才！
“你說你后來又返回案發現場，從警察手里把唯一的證據都給清理了？”
李子圣摩擦著下巴，盯著老鬼詢問道。
“沒錯，我做的很干凈，肯定沒有一點證據，他們甚至連我的面都沒見過。”
老鬼表情非常自信。
“那就好辦了，老三……”
“大哥，你吩咐。”
李子圣組織了一下語言。
“去把那堆碎片找出來，清洗掉上面的血跡，然后買頭活豬……連夜把尸體……既然找到了老鬼家里，那被發現就是遲早的事，我們要趕在警方之前把證據鏈做齊。”
老鬼聽著李子圣的布置，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圣總竟然是要人造證據鏈，扭曲事實！
“老鬼。”
“啊……啊……圣總。”
“記住，你回老家很久了，一直住在山里。”
“是…”
老鬼低下頭，恭敬的應道。
“接下來的日子你就暫時住在這里吧，這里很安全，有什么需要就跟老肥說，不用客氣，就像老二說的，不要爛在過去，到時候他會幫你說媒的。”
李子圣站起身來，將襯衫的扣子解開一顆，側過頭看著老鬼。
“等風頭過去了，警方沒有實質性證據，我再讓人發起網絡輿論向警方施壓讓其撤案，到時候你就能跟正常人一樣生活了。”
“是…謝謝圣總。”
“那么……”
李子圣露出和善的微笑。
向老鬼伸出手掌。
“歡迎加入「圣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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