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李子圣照往常一樣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老二滿頭大汗的趴在桌子上，表情猙獰，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爽的。
“你咋的，便秘啊？長痔瘡了？拉褲襠里了啊？”
李子圣疑惑道，老二擺擺手，突然表情抽搐，‘呃’的一聲喊了出來，整個人像是得到了某種釋放。
“不是？真拉褲襠里了？”
話音未落，只見李子楓的桌子下面鉆出一個黑絲美女，嬌羞的看了一眼李子圣，隨后擦了擦嘴唇一言不發的跑了出去。
正是李子楓請來的辦公室助理，也就是所謂的秘書。
“呼……大哥，今兒來這么早？”
李子楓擦了擦汗，提了下褲襠。
“有事兒秘書干，沒事兒干秘書唄？”
李子圣也是無語了，拉開老板椅坐了上去。
“嘿嘿，這不也得享受享受生活嘛。”
“你是懂享受的。”
李子圣白了他一眼，隨后登陸后臺看了一下昨天的業績。
還行，在各種活動的刺激下業績恢復了正常水平，眾人也開發了新的獲客渠道，業績再次出現增長，客戶數量也在不斷增加。
這無疑是最近幾天最好的消息了。
隨后按照慣例，李子圣打開了虛擬幣行情網看了一下價格走勢。
嗯……還是那半死不活的樣子。
目前在231美金浮動，看來往里丟錢的日子還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圣哥，我有事跟你說一下。”
黃鑫推開辦公室的門，支支吾吾道。
李子圣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
“坐吧。”
黃鑫坐下后，向李子圣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這兩天一直有人聯系我帶團隊跳槽，是我打廣告的時候加的我。”
“知道了，就這事兒？”
李子圣不以為然，做彩票最重要的環節無非就是客戶，而銷售手中掌握著大量客戶，會被挖墻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沒必要大驚小怪的。
“嗯。”
黃鑫點點頭，“我知道這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對方開出的條件太誘人了，我們這幫老兄弟還好，主要是底下的人……”
李子圣聞言關掉網頁，“哦？什么條件，說說看。”
“只要我過去，給我5個點外加團隊總業績的1%提成，總共相當于6個點，然后我下面的人4個點，有1個點歸我，這里里外外加起來都有7個點了！”
“7個點？”
李子圣笑了。
這一笑，搞的黃鑫不知所措。
這有人開出這么豐厚的條件挖人，很難讓人不心動啊，你咋還笑呢？
“你知道7個點意味著什么嗎？”
李子圣笑瞇瞇的看著黃鑫。
黃鑫愣了愣，搖搖頭。
“意味著他們公司根本不賺錢，或者說他們在掙銷售的賣命錢！”
“據我所知，整個江浙滬就沒有超過7%提成的公司存在，只要是出票，公司給銷售的點位最多也只能5個點，就算給到5%，公司相當于在幫銷售打工，那還做什么彩票回家養豬得了。”
李子圣點了根煙，看著洗漱完老二億萬子孫歸來的秘書，讓她去給自己泡杯咖啡。
“所以大多數公司采取的提成方案都是2-3%的點位，公司和銷售對半賺，這樣銷售能賺到錢公司也能賺到錢。”
“原來如此……”
黃鑫一直鉆研業務方面的事，對這個還真沒怎么研究。
“所以你動動你的腦子想一想，挖你的那家公司要是正規出票的，他可能開出這個待遇來嗎？那挖你過去的意義是什么？請一樽大佛放公司里供著？”
李子圣接過咖啡喝了一口，皺起眉頭又將咖啡遞了回去，“多加點糖，我起床不喝點甜的容易沒精神。”
這是李子圣的老毛病了，不論是早餐還是什么都會選擇含糖量高的食物，這樣能讓他提起精神。
隨后他看向黃鑫接著說道。
“所以我能斷定這家公司就是在吃票，既然能開出這種待遇，這就是毋庸置疑的事……等下！”
李子圣突然想起了什么。
“知不知道挖你的這家公司叫什么？”
“對方沒說，被我拒絕了以后也就沒找過我了。”
黃鑫如實回答道。
李子圣若有所思。
“吩咐下去讓兄弟們別上當，為了多賺一些錢承受牢獄之災的風險不值當，去這種公司賣命完全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干活，萬一出了點事背鍋的都是員工。”
“行。”
黃鑫也不墨跡，領命后離開了辦公室。
李子圣喝著重新加過糖的咖啡，這才稍微有了些精神頭，他的手指不斷敲打著桌面，不知道在盤算些什么……
“吃票平臺？是彩球網還是其他公司？如果是彩球網的話…這就是一招爛到不能再爛的臭棋了……”
想要通過挖人來報復他達成搞垮圣徒的目的？彩球網的舒笙真有這么傻？
彩球網要是吃票的，這不是親手把自己的把柄往李子圣手上遞嗎？
要知道但凡有人舉報，工商的人分分鐘就上門核查！
你底子不干凈還敢來挖人，是真不怕死啊！
這相當于給了李子圣一把尚方寶劍，隨時懸在自己頭上任人宰割！
“大哥，你想啥呢？”
李子楓看著如老僧坐定一般的大哥，疑惑道。
“有人挖人而已，我估計就是彩球網那幫傻逼，直接反手給他舉報了，到底是不是工商的查一查就知道了。”
“我覺得這件事沒這么簡單。”
李子圣拒絕了老二的提議。
“按兵不動，等對方出招。”
“啊？”
李子楓表示不理解。
“大家都是違規做生意，報官能不報就不報，有什么恩怨私底下解決就好，現在人家明晃晃的送上自己的把柄，怎么看都感覺不對勁，有可能是個陷阱，先觀望觀望吧，舒笙應該沒有腦殘到這個地步。”
李子圣神情嚴肅的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就是腦殘？”
“就算他是腦殘，那我們也不能揮這把刀，事情弄清楚之前先看看他到底玩什么把戲，反正對我們而言也沒有損失。”
李子圣將咖啡一飲而盡，露出了杯底還沒來得及融化的幾顆方糖。
——
衛生間
黃乘龍蹲在廁所里按動著手機屏幕。
良久，他按下沖水鍵，像個沒事兒人似的洗了洗手回到辦公室。
“去這么久？便秘啊？我剛準備給你們開個會呢，就等你了。”
黃鑫沖黃乘龍招了招手笑著說道。
“哎呦鑫哥，這腿都給我蹲麻了，開啥會啊？”
黃乘龍佯裝著一瘸一拐的來到會議室，好奇的詢問道。
“哎呀，昨天不給你說過嗎，有人挖我跳槽這件事，我剛給圣哥說了，這件事有貓膩，我打算開個會警告一下兄弟們。”
黃鑫摟住黃乘龍的肩膀。
“你就安心跟著我干，現在客戶都交給你和哲威負責了，等業務做大一些，我就提你們到主管讓你們帶人。”
黃鑫對自己這兩個帶上來的人可謂是推心置腹，連自己的客戶都交給了表弟吳哲威和發小黃乘龍打理，自己則專心做業績，客戶群幾乎是不聞不問。
而由于黃乘龍的業績偏低的原因，所以比較起表弟而言，黃鑫對這個發小更為照顧一些。
“鑫哥……”
黃乘龍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
隨后仿佛又像是下了什么決定一般，悄悄說道。
“鑫哥，你有沒有想過咱們一直在圣哥下面，永遠當不了老板！只能一直給別人打粗工！咱們現在手上有這么多客戶，完全可以自立門戶，那邊開出的待遇這么高，我們真的可以考慮一下啊！”
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賺錢這事情肯定是哪里發展更好賺的更多就往哪里走啊！你有了更高的平臺更好的待遇，我們跟著你的兄弟也能獲得更多的利潤，你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跟著你的大家想想啊！”
黃乘龍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完全沒有看到黃鑫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來。
“夠了！”
黃鑫一聲低吼，揪住黃乘龍的衣領。
“這些話我就當沒聽過！以后不要再說，你根本不知道這里面的貓膩，等我開完會你就明白了，生意哪有這么好做，你太天真了！”
黃鑫狠狠的甩開黃乘龍，指著他的鼻子嚴肅道。
“做人要懂得感恩，圣哥帶我們這幫社會上的垃圾出來賺錢，我們給他打工就是天經地義的，要自立門戶也得把恩報完了才能自立門戶！再說圣哥的成就不會止步于此，不要被眼前的蠅頭小利給迷惑住雙眼，明白嗎！”
黃乘龍有些錯愕，黃鑫一直以來也是老好人的形象，除了嘴巴臭點也沒什么毛病，今天突然發火他還真有些嚇到了。
“鑫哥，你這樣又能怎么樣？未來的事誰說的清楚啊！萬一圣哥賺了錢以后不管我們了呢？我不是說非得跳槽，給自己留條退路也是好的啊……”
黃乘龍還是有些不死心。
“閉嘴！退路？我看是死路！”
黃鑫調整了一下情緒，權當自己兄弟是眼紅對方開出的條件了。
“我也理解，你業績遲遲做不起來，別人都十萬二十萬的賺了你才賺兩三萬，我知道你著急，但是跳槽是跳不來業績的，你到了哪里打鐵都得自身硬，至于圣哥未來會怎么對我們……”
黃鑫微微一笑。
“別人怎么對我，是我的因果。”
“我怎么對別人，是我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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