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裴氏集團的私家醫院。
鄭宇年告訴舒梨,裴以琛還在急救室。
"他傷的很重嗎?"舒梨有點明知故問了。
流了那么多血,怎么能不嚴重呢?
而且砸到的還是頭,一個不小心就能把人砸死。
她問出來,好像也在等著別人跟她說其實并不嚴重似的。
鄭宇年瞅了一眼旁邊的霍復笙,像是打定主意似的,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開始說。
"是的,很嚴重,不僅這次還有很多次,裴總都為了舒小姐你,受了重傷,差點沒了命!"
"你說什么?"舒梨聽不懂。
"停停停,你又為你老板賣慘了是吧?"霍復笙心說幸好他跟來了。
"不是賣慘,這都是真的!"鄭宇年急著辯解,他聲音拔高,整張臉都憋得通紅。
"舒小姐,你還記得他上次被人追殺嗎?那個時候裴總就中了槍傷......"
"我知道,他還躲我家了。"
"你先聽我說完,你走了之后他發燒了,也不知道被注射了什么藥物,他和平時吃的藥產生了相互作用,傷口很難愈合,又反復發燒,人都沒了半條命。"
"凱撒就讓他多休息,不能再讓傷口裂開,但他又為了救你四哥,傷口反復裂開流血,手臂也中了槍,子彈穿過骨頭,非常嚴重!"
舒梨聽到這里,眉頭皺得死緊,霍復笙早就心虛的撇過頭,心說不會是他上次給裴以琛打的那兩針的鍋吧?
他也不知道會產生藥物作用啊,誰知道會這樣嘛,他又不是醫生。
鄭宇年說得激動,早就開始哽咽,"就在前幾天,除夕那一晚,他截獲了情報,知道有人要殺你,他一個人單槍匹馬把那些人都搞定了,不用說,又讓他的傷反復......而這些,他從來都不會告訴你,他肯定覺得自己欠了你太多,怎么還都不夠......"
"而這一次也是他知道了你那里會有危險,奮不顧身沖進坍塌的地方救你,裴總本來就只剩半條命,這樣反復折騰,也不知道熬不熬得下去......"
鄭宇年看著不說話的舒梨,也摸不清她心里在想什么,就繼續道:"我知道都是因為裴總才會害得舒小姐你的孩子不沒了,那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可是裴總已經很認真的在彌補了,他為了你真的次次都是不要命的!"
"不是說要你原諒他,讓你重新和他在一起,我沒有這個資格說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話,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而已。"
終于都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后,鄭宇年長舒了一口氣,這些話憋在他心里很久了。
鄭宇年拿起椅子上面的一個大包包,里面裝著一件件染滿了血的白襯衣。
"這些衣服本來是裴總讓我扔了的,這里有十多件衣服,很多都是剛穿上去就又染紅了......"
舒梨眼神定定看著這些染滿了血的襯衫,都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每一件都是那么觸目驚心。
這得流多少血?
"還有這個......"鄧宇年把一個文件袋拿出來拆開,"這是裴總給自己提前寫好的遺書,每一次都抱著不能回來的決心。"
舒梨接過遺書,上面寫著裴以琛要把他名下全部的財產以及他所持有的所有股份都無條件轉讓給舒梨。
"最后還有這個。"鄭宇年很小心的把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拿出來,"你們的結婚戒指,我之前也跟你說了,他就是為了這個才一直和霍舒冉有來往。"
戒指上面似乎還沾了干枯的血。
這血也是裴以琛的嗎?
"我要說的就是這么多了。"鄭宇年小心翼翼去看舒梨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