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梨:“不用請專人鑒定,因為真品就在我這里。”
顧安安心里嗤笑,說大話都不用打草稿,就你?
“你空口污蔑我的真品是假的,自己的假貨不讓人驗,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顧安安委屈巴巴道。
“讓老頭我來鑒吧!”
一個留著山羊須的老者自告奮勇過來。
“陸老!”
“陸老也來了?”
這個陸老是華國鑒寶協會的二把手,他的鑒寶能力是公認的。
顧安安心里有點慌,她眼珠子一轉,道:“舒梨,既然陸老都來了,你把你的所謂真品亮出來讓他老人家鑒定鑒定唄。”
只要先驗出舒梨的是假貨,那她的驗不驗都無人在意了,她可不敢肯定這個陸老頭會不會看出她的畫是假的,畢竟這個老頭有點東西。
舒梨是無所謂:“可以,你反正會死得明明白白的。”
她走上臺,打開手機,連接上拍賣會場的電腦。
大家都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要不是看在霍聞宣的面子上,沒人會有耐心等,畢竟是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丫頭。
舒梨遠程遙控她在凱爾勒德的別墅,打開屋子里的燈光。
“舒梨,你這是放誰家的豪宅?”
顧安安不懂舒梨的操作,在拖延時間嗎?
舒梨沒有理會顧安安,她控制著鼠標,旋轉鏡頭。
奇怪......
霍聞宣走到舒梨旁邊,問她:“怎么了?”
“我的畫明明在玻璃樽旁邊的,怎么會不見了?”舒梨喃喃自語。
顧安安聽到了,嘲諷道:“我之前的秦始皇真跡,也不知道怎么會不見了。”
她說完才后知后覺自己有點得意忘形了,慌忙偷瞄了一下裴以堔。
他會不會覺得她嘴不饒人?
結果發現裴以堔沒有注意到她,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舒梨滿臉深刻,怪不得顧安安會有難以用肉眼鑒定的高仿畫,想來顧安安是拿過她的原畫模仿的。
還真的被三哥之前隨口說中了,她家里進賊了。
“舒梨,你隨隨便便污蔑我就算了,怎么還撒謊來浪費大家的時間?”顧安安一副為了其他人著想的樣子道。
不少人跟著附和,在座的各位都是時間寶貴的,秒秒鐘都是金錢,就因為這個霍聞宣的小情人胡鬧給浪費了這么多時間。
舒梨:“你急什么,我說過真品在我這里就在我這里。”
顧安安心里翻了個白眼,還嘴硬!
“我現在就去拿,麻煩陸老您先給這位顧安安小姐的假貨鑒定一下。”舒梨走之前對陸老說。
陸老點頭:“好咧好咧,老夫等著姑娘的畫開開眼界。”
他之前好幾次都錯過了見到madam霍原畫的機會,這回希望不要再落空了。
裴以堔一把抓住經過他旁邊的舒梨,“安安不可能捐假貨,你鬧成這樣很難收場。”
“不要以為是我針對你的小寶貝,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裴總有。”舒梨甩開裴以堔的手,徑直走開。
裴以堔:“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為什么會這么想?
他不過是不想她太過難堪。
顧安安有些忐忑地看著陸老去驗她的畫,裴以堔安撫地拍了拍她肩膀,“別怕,真的假不了。”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嗯,手指緊張地攪在一起。
鑒寶需要的過程并不短,顧安安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舒梨那個賤人,不會是趁機逃了吧?
該死的賤人,自己拿不出真品還要落井下石她!
陸老鑒定完,正要說話,舒梨就重新進場了。
她風風火火進來,一看就胸有成竹,眾人不禁被吊起了胃口。
這女的剛才不是一副找好了借口的樣子說不見了嗎?居然還回來,他們都以為她趁機開溜了。
霍聞宣小聲在妹妹耳邊贊賞道:“牛啊老妹,居然幾分鐘就畫完了。”
“畢竟年畫年年畫,熟得不能再熟了,這次已經算慢了。”舒梨也踮起腳尖和哥哥咬耳朵。
裴以堔氣悶地看著他們親密的舉動。
從前舒梨只會對他這么親昵,現在才一天,就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了!
陸老一見舒梨拿著畫來了,也顧不上顧安安這邊了,趕緊過去:“我看看我看看!”
他接過舒梨的畫,看得認真。
顧安安此時松了一大口氣,太好了,舒梨沒逃,只要先宣布這幅畫是假的,大家的注意力就全都過去了,到時候她再添油加醋起哄一下,一定要把舒梨的名聲搞臭。
而她的那幅畫,到時候就算也鑒定出來是假的,找個人背鍋是極其簡單的事。
“是madam霍的手筆!”陸老高興得像個孩子,就差手舞足蹈了。
“不是吧?”
“所以說顧安安捐了假貨咯?”
“真是太low了吧!”
“幸好被這位舒小姐看出來了,不然我們要成冤大頭了!”
“捐假貨這么lowb,以后顧家是不是進黑名單比較好啊?”
“同意。”
顧安安聽著這些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是怎么也沒想到舒梨真的會有真品,哪來的?霍聞宣給的?
“只是......”陸老遲疑著開口,“這墨水怎么還沒干的樣子?”
舒梨瞎扯道:“之前放在南方,回南天潮濕。”
陸老點頭,表示理解。
霍聞宣忍不住笑,回南天可還行?
裴以堔也沒想到顧安安居然會捐假貨,他看過去,顧安安眼神閃躲,小聲解釋:“我、我也不知道賣家騙了我。”
“賣家是誰啊?”舒梨抱起手臂問。
顧安安無辜地搖頭:“古玩市場里淘的,帝都肖家園擺地攤的。”
肖家園大家都知道,很多人都說里面都是假貨,也有人說懂行的會撿到漏,是一個很大眾又很神秘的地方。
顧安安一副懵懵懂懂很無知很天真的樣子。
“安安也是受害者,她也是自己花了冤枉錢。”裴以堔給顧安安找臺階下,“下次要謹慎一點,不要鬧這樣的笑話了。”
顧安安乖巧點頭,心里頭恨極了舒梨這個橫插一腳的人,怎么哪兒都有她!
舒梨呵呵:“在慈善晚宴捐一幅自己都不知道真假的畫,說出來誰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