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成帝手邊上的酒杯碎了一地。
禁軍連忙跪下來,滿殿方才還在歌舞的樂姬舞姬們也都紛紛停止了歌舞,花容失色地跪在了地上。
王公大臣們也都紛紛看向成帝不明所以。
皇后輕聲問:“陛下?這是怎么了?”
成帝盯著座下的眾人,眼神冰冷,一字一頓:“宮中的尚食局有人蓄意投毒,沈內司已經在帶著殿前司的人在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此言一出頓時滿殿嘩然,畢竟這些有毒的菜肴差一點就要被他們吃下去了。
傅珩宸在這個時候慢悠悠地出聲:“父皇,既然這次的事情是出在了尚食局,想來和在座的諸位也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出了這樣的事諸位也受了驚嚇,怕是沒辦法好好為母后慶生了,還是放他們先出宮吧。”
成帝自然是知道傅珩宸在擔心什么,說是宮里的問題,可沒有說只是內廷司的問題,要是查出來是成帝的那個后妃出了事,那可就是皇室的顏面掃地了。
最近為這賦稅新法的事情,雖然世家也得了好處,但是畢竟要一下子交進去那么多的賦稅,世家要是憋了一肚子的火等著看皇室的笑話呢。
成帝點了點頭:“就由太子送諸位出去吧,這次的事情是朕的疏忽,望眾卿見諒。”
雖然想看皇室的笑話,但是對著成帝這樣客氣的話,王公大臣們還是紛紛表示不敢,是宵小賊人的問題,怎么能怪陛下,然后被太子客客氣氣地送走。
傅珩軒留下來了陪著蕭皇后,皇后知道了有人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動手十分震驚,眼下更是又驚又怕,傅珩軒主要是負責安撫皇后的情緒。
方才還熱鬧非凡的大殿一下子冷清下來,成帝坐在龍椅上,神情十分冰冷:“軒兒,你先送你母后回去歇息,今晚你就住在鳳儀宮,好好陪陪你的母后。”
傅珩軒點頭應下,扶著皇后往外走。
沈輕羅被鄭林通知成帝已經遣散了來參加壽宴賓客,要自己去稟報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輕羅自然是沒有問題,她攔住了本來想跟著的寧憑闌:“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查出來到底是用什么下的毒,怎么樣下的毒,把證據抓緊時間找出來。”
寧憑闌看沈輕羅堅持,也知道她肯定有本事能應付好成帝那頭,最后還是沒有堅持,只是點了點頭:“好。”
成帝這個時候已經不在舉辦宴會的大殿了,而是回到了垂政殿。
看到沈輕羅進來的時候,成帝的臉色十分地難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誰下的毒?又是誰指使的?”
成帝問的這些問題,沈輕羅自然是一個都回答不上來,她才剛開始介入,維護好這次的宴會進行到這一步已經是險上加險了。
但是她自然是不敢和成帝說這樣的話,她只能是恭敬地低眉斂目:“陛下稍安毋躁,臣已經讓殿前司的人在現場搜查證據和線索,尚食局當時所有的女官一并扣押,包括負責這件事情的陸司言。后續送到大殿的宮膳都是經過了檢驗沒有任何問題的。”
成帝臉色稍有些緩和,至少沈輕羅處理事情還是十分有條不紊的。
不過這樣嚴重的事情,成帝自然不可能對隨便放過,他冷冷地吩咐沈輕羅:“不管這次的事情是誰做的,你都要查出來,敢在宮宴上下毒,朕看他們怕是活夠了。”
沈輕羅十分理解成帝的憤怒,畢竟精心給皇后準備的生辰宴,好端端的菜肴被人下了毒被迫中斷,還差點就吃到了有毒的菜肴。
要不是傅珩宸知道這件事提醒了沈輕羅,怕是要吃出人命沈輕羅才能發現出事了。
也是自己不好,明明已經懷疑了孟司記和江家的關系,還是沒有多加防范。
這次要是真的讓下毒的人如了愿,沈輕羅都能猜到,不管最后是誰干的,陸司言這條命肯定是保不住了,沈輕羅的位置也會搖搖欲墜。
至于皇后,沈輕羅相信,如果真的是江婉瑩和孟司記策劃的這件事,那些有毒的飯菜里,一定有皇后的一份。
沈輕羅在心中盤算了一番,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又承了一次傅珩宸的情,她在心中嘆息一聲。
自己和傅珩宸比起來還是太被動了,比起傅珩宸經營起來龐大的勢力和消息網,自己的優勢真的是太少了。
看來在傅珩宸翻臉以前,好好利用一下傅珩宸還是很有必要的。
關押著女官們的地方,陸司言一聲不吭地縮在角落,聽著女官們害怕不安地討論。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突然就說我們給飯菜下毒,我們哪里有這個膽子啊!”
“就是說啊,沈內司突然沖進來就問問題,問了就說菜里有毒,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但是內司大人手里的銀筷確實變黑了,不過大家都是朝夕相處的姐妹,怎么可能會有人投毒啊,真是想不到。”
有人質疑,有人害怕,眾人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陸司言沒有管那些抱怨的,也沒有聽那些滿是害怕的。
她在觀察所有人的神色。
她不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她也沒有沈輕羅那么聰明能夠判斷到底誰有問題。
她只能是記住這些人的神情舉止,到時候將自己懷疑地說給沈輕羅聽。
沈輕羅發現過陸司言平日里愛同人說些小道消息,很多甚至都是她從同她說話的小女官們的身體動作肢體語言自己猜出來的,甚至八九不離十。
沈輕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她來做這件事情。
她咬了咬牙,禍是因著自己的疏忽闖出來的,自己一定要幫內司大人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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