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寧家的關系，這些人只能選擇將事情告訴寧晉誠。
但是他們知道的也不多。
因為只知道是顧家在調查陸明芳曾經的事情。
寧晉誠道，“為了什么事情調查？”
“我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而且就算知道也不能再說了，是要違反紀律的。希望寧同志不要為難我們。”
寧晉誠知道顧家顧國平是他們的老上級，老上級說的話，他們自然得聽。所以再問也沒用了，既然知道是和顧家有關，那就好打聽了。“我不為難你們了，謝謝你們告訴我的消息。”
“那我們先走了，得回去匯報情況。”
幾人打了招呼，然后開車離開。寧晉誠站在原地想了想，重新騎上車，這次雖然沒追車，但是也沒回去，而是往縣城的方向去。他要去給家里打電話，今年過年不會去了。
要利用這放假的時間打聽陸明芳的消息。
……
研究所的鑒定結果還沒出來，關于陸明芳的生活經歷已經都到了顧國平的書桌上面了。
還有一些照片，是陸明芳以前生活過的地方。
照片里的地方是一個平窮的小村莊。
陸明芳住過的房子還是從別人家里借的柴房。
和這照片相比，陸明芳的個人經歷就比這更觸目驚心了。
之前他以為陸明芳被換兩次，已經是命運坎坷了，卻沒想到，她那還只是輕描淡寫的。
按照村里人普遍的說法，陸明芳從小過的非常苦。一方面來自于她“私生子無父無母”的身世。讓別人從小就瞧不上她。
更重要的是來自于陸家人的折磨。
陸明芳從會走路起，就開始給家里干活，不管刮風下雨還是冬天夏季。一個小小的孩子，負責家里的很多活。打豬草，撿柴火，下地勞作。家里家外的家務一手包。吃飯不許上桌子，睡覺睡的是院子里的雜物間。
聽陸家鄰居說，哪怕是這樣的，還經常被打罵，不給飯吃。與其說她是陸家的孩子，倒像是以前給地主家做活的丫鬟一樣。沒過一天好日子。
也因為這樣，之前陸明芳身體也不好。發育遲緩。
還有人說，陸明芳在村干部的要求下念了兩年書，成績很優秀。但是后來還是被陸家人找了借口，輟學回家做事了。
大家都覺得可惜，說明芳聰明，自學都能學會醫術，還救了一個孩子的命。還教大家采草藥。明芳要是當年能念書，現在肯定聰明。
這孩子這么苦，她奶奶還不放過她，去年還要把她給賣給一個傻子當媳婦，半夜里來了人進了明芳的屋子里，要把人扛走。但是也是明芳運氣好。那個真正私生女正好在明芳房間里，對方抓錯了人，這才逃脫一劫。就這樣，明芳發現那人被抓走之后，還跑出來喊人。結果還沒落個好。
村里人都替明芳不值得，后來才知道是被她親奶奶和親爸給換了。和那個真正的私生子換了。代替那個孩子吃了這么多年的苦頭。
可她親爸媽卻一點都不心疼她。還是維護那個陸家的私生子。
諷刺的是，她的身世之所以曝光，還是因為明芳在山里找到了人參，可以換很多錢，所以陸家人才坐不住了，出來找他們要錢。這才不得已說出來的。
她的親媽李蘭，也是看她有錢，才和陸家人斷了關系，回來找明芳的。但是也不關心明芳。不見她對明芳哪里好。
顧國平一個大男人看的眼睛都氣紅了。更何況是宋玥了。早就看的哭了。“這孩子真是可憐。你說這天下怎么這么不公平。咱們拼命想要孩子沒能有一個孩子。有些人有孩子卻這么不知道珍惜？明芳要是我們的女兒該有多好啊。如果她是我的女兒，我一定不會讓她吃這么多苦頭。”
顧國平嘆氣，“我也沒想到這人看著什么都是云淡風輕的，卻沒想到經歷這么多事情。能在這樣的生長環境下保持這樣的心情，真的挺難得的。只是還不確定，她是不是我們顧家的孩子。如果是的，我一定不放過他們！”
想想他弟弟為國捐軀，留下的女兒卻在別人家里被這么磋磨。
如果不是這孩子自己爭氣，離開那個山村，他們顧家人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見到她。也一輩子沒有機會知道真相，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還要替仇人養孩子。
顧國平心里祈禱陸明芳是，又不希望她是。
宋玥道，“我覺得是，肯定是。要不然陸家人也不至于對自己親生的孩子這樣啊。哪怕偏心，也不至于這么偏心。”
“誰知道了，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不能用常理來說。咱們就安靜的等結果吧。”
第二天，結果就出來了。
結果是顧國平和宋玥親自去拿的，沒經過別人的手。
兩人去的時候心情忐忑，但是拿到文件的時候，心情反而平靜了。
拿出鑒定結果，看到上面寫著有親緣關系的鑒定結果。顧國平和宋玥內心又是猛的一震。
“是真的！”
顧國平和宋玥對視。兩人眼中都是震驚，是這種原本只是懷疑，如今竟然真的是的那種震驚。
顧國平問負責這個事情的人，“確定嗎？”
“這是我們同時進行三次比對的結果。都是這個結果。目前這項技術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幾率的，但是比對結果還是很具有依據的。”
其實顧國平覺得，這結果肯定是正確的。
因為這所有的一切聯系在一起，這比對結果也只是一個證明這些事情的證據罷了。
他們顧家的孩子被人換了。
換了十幾年，他們顧家還在幫著別人養孩子。自家的孩子被人當牲口一樣的養著。
顧國平又生氣又激動。
他一句話沒說，帶著宋玥離開。他們在考慮，這個事情該怎么和老爺子開口。
他能不能接受這個消息。
這會兒，顧老和盛老正在下棋。
盛老道，“我孫子是去出任務了，所以才離開了。怎么你兒子媳婦也總是往外跑。是去見什么人了？我還是建議不要隨便在這里見什么人。他們職位畢竟是在首都，不方便。”
顧老道，“誰知道他們忙什么去了。說了是來陪我過年，結果整天急急忙忙的。”
盛老問道，“是不是為了思甜和那個李蘭的事情？”
“那是小事。國平不至于為了這個事情忙。等回來我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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