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有人知的一條路,且去的是往云城的方向,并非原定計劃的青市。
兩隊車子面對面相遇,前方橫著的寶藍色跑車囂張的停放在路中間。
看到半倚靠在車邊的男人,溫僑就知道走不了了。
這男人挺厲害的,明明在現場對著那具尸體表現出來的是那么的難過悲傷。
“看樣子是騙我的。”
溫僑輕笑,看樣子并不惱怒。
“現在怎么辦,把我放下去?”葉斐反問。
看到她的樣子,溫僑不由輕笑出聲。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吧。”
她好像從醒過來開始就沒擔心過自己會被真的帶出江城。
溫僑只對著她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放心,這次我一定帶你回去。”
語畢間,他們身側的車門拉開,扛著重型武器的人陸陸續續下去。
站好位置之后槍口一致對外。
祁桑站在最前方,頂著巨大的心理壓力看向對面的男人。
“我們接回自己家里人,郅先生這是做什么。”
敘白瞥了眼他,只漠然道,“接我們夫人回去,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折騰。”
當著他們的面要帶走他們夫人,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回去讓云顛的兄弟知道,是會被笑掉大牙的。
“稀奇了,斐小姐是我們的人,怎么還要你們同意才能跟我們回去嗎。”
祁桑這邊寸步不讓,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身后的人都整齊的將子彈上了膛。
這氣勢是下一秒就要動槍的程度。
“我們的人不可能讓你們帶走。”祁桑語氣冷狠。
當他們南洄是吃素的嗎,當著他們的面都這么囂張。
兩邊的火氣正旺盛,下一秒就要爆炸的感覺。
郅淮一言不發,只低頭把玩手中的火機。
他似乎在數數,一,二,三,四.......
“我想你們似乎是誤會了。”
溫僑不疾不徐的走過來,開口之間紳士風度盡顯。
“葉斐同我有過約定,我現在是按照約定而來,況且她那邊也堆積了不少工作,如果不完成的話那邊會很為難,我想郅先生是可以理解的。”
郅淮聞言抬眸,眼底的狠戾一閃而過。
“你這是在通知我嗎?”
溫僑笑容溫潤,“你也可以這么理解,我之前就去過郅家,既然郅先生不同意,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她同意了?”郅淮眼眸微瞇。
“我是她哥哥,她自然是同意的。”
“叮.......”
男人手中的火機蓋合上,他直接越過了溫嶠向前走去。
溫嶠伸手想要攔住他,下一秒就被敘白握住了手腕,緊跟著祁桑的手就伸了過來。
兩人隨即扭打在一起,溫嶠站在原地,沒有去阻攔兩人,更沒有將郅淮攔下來的意思。
已經到了這一步,他當然知道是攔不住的。
郅淮越過兩輛車,精準的走到了葉斐所在的車前。
車門已經打開了,后車座位上的人側目看著他。
郅淮俯身,輕輕靠近她。
男人唇角揚起的弧度輕緩,垂眸盯著她,“真的要走?”
葉斐笑著同他打哈哈,“這個也不是我情愿的。”
他隨即伸手碰了碰她的,“我說過,要么殺了我,要么帶我走。”
他等了這么多年,已經不可能接受失去。
葉斐從他的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瘋狂,一如多年前在華鼎寺的樹下伸手護住她的少年一般。
雖然滿身戾氣,卻依舊愿意為她折腰。
“抱我出去吧。”
葉斐的話成功的讓他眼底的戾氣消散,伸手觸及到她的時候。
郅淮這才發現她的身體沒有任何活動的跡象。
將人抱下了車,郅淮直接到了溫嶠面前。
“藥。”
葉斐的體質比別人要好得多,能夠讓她無法動彈。
這藥的劑量可想而知。
“你真的決定了?”溫嶠看著葉斐。
她十分堅定的點頭。
兩人這么多年的朝夕相處,溫嶠在了解不過她的性子,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
溫嶠隨即伸手,一旁地祁桑叫了聲。
可看到他無比堅定地樣子,祁桑也只能聽從的將解毒劑遞過去。
“好好照顧她,既然已經恢復了記憶,她未來的路會很難走。”
這是溫嶠對郅淮的囑托。
這次,聽得出來他的釋然。
“不用勞心,我的人我自己會照顧。”
郅淮抱著葉斐上車,隨著他進入車內的動作,原本還在同祁桑他們對峙的人訓練有素的返回車上離開。
原本走到一半的星墨轉身回來,將還在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荊楚扛起來帶走。
看著車子逐漸遠去,祁桑上前一步,有些不甘心。
“先生,咱們就這么看著他把斐小姐帶走了?”
花了這么大的時間精力,還沒能將斐小姐給帶回去,他想想都覺得窩火。
“這是她自己的意愿,我也不必強求。”
溫嶠望向遠處,總之郅淮不是個草包,他有能力能夠照顧葉斐一輩子。
從這次的事情能夠看得出來,他不是個沒腦子的。
是葉斐能夠一輩子依靠的人。
“可是你放心嗎?”
祁桑有些擔心道。
他知道先生是因為擔心緋小姐才會不遠萬里到這兒來的。
如今這么輕易的就將人交出去了,先生就沒有不甘心。
“比起我身邊,還是她的命更重要。”
聯想到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溫嶠眼底一片幽暗。
……
回城的路上,郅淮給她注射了解毒劑。
等著力氣逐漸恢復的時候,葉斐看著他問道。
“按理來說你應該沉浸在失去我的痛苦中無法自拔才對,怎么這么快就反應過來不對勁了?”
亂人心,這是最常用的手段,也是最管用的手段。
溫嶠知道那具尸體騙不了郅淮一輩子,希望是用那具尸體暫擊潰郅淮的心理防線。
起碼DNA鑒定是需要時間的,確認尸體的身份也需要時間。
但是他卻能夠這么短的時間內知道那不是她,并且在一定的程度之內,查清楚了溫嶠在江城的所有動作。
能在他們出發之前就都堵在這里等著,的確是很難不想這個人的心理強大到什么地步。
郅淮伸手,不輕不重的給她揉著已經麻了但是逐漸開始恢復知覺的手腳。
“那不是你,我第一眼就知道。”
他說的十分篤定。
葉斐挑眉,“你就這么確定,溫嶠找的可是和我身材長相身高都一致的替身,你不會不受蒙蔽吧。”
剛剛出發的路上祁桑都還在吐槽,為了找那兩具假尸體。
他恨不得翻遍了整個江城醫院的太平間,這才找到毫無破綻的。
“你在質疑我對你的熟悉程度嗎?”
有些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只用一眼就能知道。
“我就不惹你了。”葉斐眨眨眼。
一路往郅家去,葉斐靠在他懷里思考了半天。
從沈清梨到江城開始,她身后跟著的那些人,毫無意外就是在墨海截殺他們的人沒錯了。
那場屠殺,整個研究所只有她和沈清梨僥幸逃脫。
可是有關的信息她什么都不知道,誰下的手也依舊不清楚。
直到現在她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只推她離開的手,教授瘋狂呼喊,耳邊那句活下去。
和在海中的時候,沈清梨毫無血色的臉。
但是光從沈清梨被追逐這點可以確定,那些人還沒找到數據,否則的話不會這么窮追不舍的。
“想什么呢?”男人動動手將她喚清醒了。
葉斐抱住他的腰,下巴緊貼在男人鎖骨處懶洋洋的哼了聲。
“郅先生什么時候有空,陪我去趟K國唄。”
她最后接收到的訊息,就是K國首都。
這趟是不得去了。
“等過兩天,郅家的事情了了。”男人抱住她的臉蹭了蹭。
他這么說著,葉斐才反應過來。
“你是不是對郅源做什么了?”
按照他的性子,是不會放過郅源的。
男人抱住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開口。
“給了點小教訓而已。”
……
時間回到兩天前,燈火通明銀河影視大廈往來的人員依舊忙碌眾多。
這里是郅氏的子公司,也是整個東國境內最大的影視公司。
背靠郅家,有強大的財力支撐,早期的時候就做了不少的爆款劇出來。
也捧紅了無數如今娛樂圈的當紅前輩。
是占據整個娛樂圈半壁江山的公司,在整個圈內可以說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郅源接手這公司快要五年的時間,也做出了不少成績。
最近因為郅翰柯的事情,導致郅氏的股價有波動,所以這兩天整個郅氏名下的公司都是風聲鶴唳。
郅源作為總經理當然是要帶著公司做足了準備,應對因為股價下滑導致的不利影響。
所以通宵達旦是常有的事情,半夜兩點鐘,郅源都還守在公司內召開會議。
郅淮就是在這個時候帶人闖入的會議室。
還在開會的高管們面面相覷。
敘白毫不客氣地將人從主位上提出來按在桌上。
在星墨的驅趕下,嚇得膽戰心驚的高管們這才從后門離開會議室。
但是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那個信步而入的男人,就是郅淮。
郅家這是要變天了,郅淮在外人面前都這么猖狂了。
且郅源看上去毫無反擊之力。
“你這是做什么?”
郅源臉貼著桌面,看著在旋轉椅上落座的人。
“你不是很清楚嗎。”
郅源掙扎幾次之后就不動了,盯著他看了半天。
“我知道你這兩天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但是這里是公司,可不是你胡鬧的地方,阿淮。”
聽著他的話,郅淮只瞥了一眼。
“收買廚師,給她的茶點里下藥,你是不是自以為做的很隱秘?”
郅源很聰明,知道葉斐的喜好難測,但是她喜歡吃老爺子的茶點。
且因為知道她喜歡吃,老爺子安排了廚房每天都做她的那一份。
她到郅家這段時間,首先養成的習慣就是陪著老爺子喝茶吃茶點。
所以將迷藥放進了茶點里,并且利用茶葉中的化學物質和茶點起反應做到這一點。
葉斐正是因為那天吃過茶點,才會昏死過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找不到葉斐也不應該用我來撒氣。”郅源說著掙扎了一下。
“不交代嗎?”他只問了一句。
郅源還是一如既往,沒有大喊大叫,也沒有吵吵鬧鬧。
“和我沒關系。”
他嘴硬的本事郅淮也不是沒見識過。
“送他去樓頂清醒清醒。”郅淮漠然道。
星墨點頭,提著人出了辦公室。
銀河影視的辦公樓有整整七十層,站在頂層能夠感覺到風在耳邊呼嘯的聲音。
十分鐘之后,還在樓上工作的人不知道聽到誰叫了聲,大家一窩蜂的往窗戶那邊過去。
恨不得扒在玻璃上看清楚外面的情況。
只見最頂層的了樓上,此刻從頂層懸掛著什么東西放了下來,像是個麻袋。
可仔細看了才發現那是個人。
是個活生生的人。
嚇得他們驚聲尖叫。
七十層的高度,那人腳下便是萬丈深淵,掉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此刻被懸掛的郅源臉色蒼白,他是被倒掛的。
整個人懸空腦充血的感覺實在太痛苦了,他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甚至連吹過去的風都能輕松將他吹起來,七十層的高度,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支撐著他的繩子不是很粗。
郅淮單腳踩在臺階邊上看了眼,手中的火機點燃,搖曳的火光照亮了他眼底的瘋狂。
“你想干什么!”
郅源看清楚男人手中的東西之后驚叫出聲。
郅淮伸手,火舌靠近了繩子。
“你沒有多少時間思考了,這個高度,掉下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郅源鬧鐘權衡利弊,他當然清楚繩子斷開他只有掉下去的命,不會有人能救得了他。
可他也想要再搏一把,眼看著那火已經將繩子燒黑了。
他急忙喊叫出聲。
“我說我說!!”
郅淮的手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只盯著他繼續。
接下來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郅源將自己的所作所為都說了出來。
幾乎是沒有半點保留和盤托出。
郅淮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還是將人放了下來。
郅源雙腳落地,人就直接軟了下去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還是和以前一樣,沒什么膽子。”
郅淮輕飄飄的丟了這么一句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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